看到如此大氣的排場,針對慕容家不良的輿論,幾乎瞬間肅清。而在街道一個角落裡,身穿華服的一箇中年人,對其身邊的年輕人,肅然道:“兒啊,回去之後,就召開家族會議,與慕容家的合作,要重新商榷,現在他們攀上了軍方的人,我們卻是單純的商人,所以只能好好與慕容家做生意,而不能欺負他們。”
“父親,那,那我和慕容天大女兒的事情,該怎麼辦?”那年輕人,不甘心的問道。
“能怎麼辦?本以爲慕容家要被李長生整垮了,所以爲父也想要學着李長生,去慕容家逼婚,可現在,若是還敢那麼做,下一個被整垮的家族,或許就是我宋家了。”
見兒子還是不忿,中年人厲聲喝道:“你與慕容馨的事情,以後休提!慕容天總共只有兩個女兒,慕容馨據說是最擅長經商的女子,放在慕容家就是個寶,他豈能輕易把她嫁出去。”
“那我要他的三女兒慕容嫣。”年輕人還是不死心,咬了咬牙齒,臉色陰沉的喝道:“據說慕容月是慕容天養大的,雖然不是親生,卻被慕容天當作二女兒,所以這三女兒慕容嫣我要了,聽說她身體不好,我不在乎。”
“你以爲慕容家的女子,是菜市場的菜呢,你想要誰就要誰?給我滾回去!”
見到犬子如此不爭氣,中年人一腳踹去!
“反正我就是不服氣,都說慕容家出美女,我偏要得到一個姓慕容的女人。”即便是被踢了一腳,那年輕人還是咬牙道:“我要找機會,對慕容嫣下手,這個病秧子,想得到她,太容易了。”
“你不要亂來,現在慕容家和軍方有關係了,你想死是吧?”
中年男子氣的差點吐血。
……
“小婿李長生,前來拜見未來岳父和諸位叔伯。”
李長生騎着高頭大馬,少年得志,意氣風發的行到慕容家的門前,抱拳對着慕容家的人,行禮道。
早就收到消息的慕容江,慕容天,慕容戰,慕容聞達,慕容熙,慕容馨,慕容嫣,慕容瑤……無論是老一輩的還是晚輩重點人物,俱都在府邸門前,列隊歡迎。
看到如此大的排場,慕容家的晚輩們全都驚呆了,無論是男子,還是姑娘,都驚訝的望着李長生。
心想這李長生不是逼婚麼?不是要對我慕容家趕盡殺絕麼?不是今晚就要得到慕容月嗎?爲何還要帶這麼多禮物前來,搞如此巨大的排場,簡直跟下聘似得?
“賢侄前來赴宴,我慕容家蓬蓽生輝,只是,爲何要有如此大的排場?”
就連慕容江,這種一族執掌,手握數千族人生死富貴的大人物,也被李長生搞糊塗了,所以就很委婉的打聽道。
“小婿這是來下聘的。”
李長生在慕容江面前,盈盈跪倒,滿臉恭敬的磕頭道:“孩兒李長生,見過父親。聽聞月兒姑娘,乃天降才女,數年時間,便已踏入玄靈,問鼎天道,承蒙她看得起,願意下嫁於我,所以小婿誠惶誠恐,就斗膽備些薄禮,希望父親看在禮輕情意重的面兒上,不要責怪小婿我之前的無禮冒失。”
李長生此話一出,慕容江渾身一顫,頓時就露出開心的微笑。立刻把李長生扶了起來,連連說客氣客氣,但眼下的變故,實在是有些滑稽,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在李長生此子,就是個自來熟,所以立刻就不再糾纏這可憐的岳父,而是走到慕容天面前,恭敬的抱拳道:“三叔!”
“嗯,賢婿,讓三叔先給你引薦一番我族宗人。”
慕容天卻是比慕容天鎮定多了,因爲他讓兒子慕容聞達,暗中調查李長生的一切,卻是前些日不巧就看到李長生的夫人李香玲,在準備聘禮。所以老狐狸慕容天,立刻就猜到,李長生那不凡的夫人,準備的聘禮,定是送來他慕容家的。
所以有了如此心理準備,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只是按照他的猜想走了一遍罷了,於是自然不如慕容江那麼驚慌失措。
然後他就立刻大大方方的給李長生介紹慕容家的所有元老,以及一些優秀的少年和姑娘。
“這位,是你的大叔,慕容戰,別看他年過七十,白髮蒼蒼,卻是我慕容家的地靈師。”
李長生立刻對那個滿頭白髮,卻皮膚紅潤,鶴髮童顏的老者行禮道:“大叔。”
“這位,是你的四叔,慕容濤,乃我慕容家的帳房掌櫃。”
李長生又對那個體型修長,面目清灌,精神飽滿的慕容濤行禮道:“四叔。”
“這位,是我的大女兒,慕容馨。小女不才,最擅長經營之道,我慕容家這十年稍有起色,全是你馨兒姐姐的功勞。”
然後慕容天,又把自己的大女兒,介紹給李長生認識。介紹這個氣息優雅,嬌俏而立的大姑娘之時,慕容天眼中露出意思得意的笑意。李長生自然知道,慕容天極其疼愛這個大女兒,所以立刻微笑點頭道:“馨兒姐姐。”
“嗯,馨兒見過妹夫。”
慕容馨落落大方,眉目含笑的對李長生彎腰行禮道。
“這是我的三女兒,慕容嫣,自小身體都不太好,嫣兒,見過姐夫。”
慕容天立刻扶着一個身體瘦弱,但卻體型極其高挑,面容清秀而白淨,眼睛水汪汪的少女,指着李長生,蹙眉嘆息道。慕容嫣,慕容天的女兒,因爲生來就有治不好的頑疾,所以是慕容天的心病,每每當着熟人的面,提起嫣兒,他就淚流不止,哭的是肝腸寸斷,現在若不是擔心在李長生面前失禮,他早就哭了。
眼看着慕容嫣要對自己行跪拜之禮,李長生大吃一驚,就要扶着她。可是慕容天卻淡然道:“賢婿不要阻攔,這是我家的規矩,晚輩見到長輩,必須有此禮數。你是嫣兒的姐夫,而她是你的妹妹,所以你受得起。”
“不妥。”可是李長生還是霸道的抓着慕容嫣的兩隻下手,手指移動到她的手腕上,按着她數大玄奇要害之經脈,故作正經的搖頭道:“嫣兒妹妹身體有恙,若是再讓她跪着與我相見,我李長生會羞憤自責的。”
看到李長生如此無禮,居然大庭廣衆之下,去抓慕容嫣的雙手,所有慕容族人,臉色都變了。唯獨慕容天,臉色如常,並且充滿期待的望着李長生。
因爲他看到,李長生抓慕容嫣的手是假,探查她的脈象是真。
所以,很顯然的是,李長生就是藉着攙扶慕容嫣的機會,給她探查病情。
猛然也俏臉羞紅的丟着頭,氣息紊亂的盯着李長生的手,心裡驚訝的道:“難道哥哥還會靈醫之道?若非如此,爲何要摸我體脈?”
“五毒肺葉!”
瞬間之後,李長生驚駭的吐出這四個字。
“什麼?”
慕容天也是渾身一顫,茫然而震驚的望着李長生。
可李長生卻是搖了搖頭,什麼都不再說了,慕容嫣得的病,和花思思一樣,他能治,但其治療方式,難以啓齒,所以他決定暫時什麼都不要說。
而慕容家的族人,看到如此情形,也便知道,李長生方纔不是下流做作了,而是在給小姐查看病情。所以衆人立刻親熱的擺開道來,迎接李長生和聘禮,進入府邸之中。
一場晚宴,就那麼的熱鬧的開始。
宴會之上,不知道慕容天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又開始給李長生灌酒,並且帶着自己的兒子,女兒,侄子,侄女……等等晚輩,輪番來給李長生敬酒。
李長生此人,就是直腸子,擋不住別人的熱情,所以就是酒來便喝,沒多久,就又喝大了。
然後他少不了又要出醜,舌頭麻木的摟着慕容天的肩膀,含糊的咆哮道:“三叔啊,慕容月好啊,我愛死她了,所以做夢,做夢都想把她儘快娶回家呢。”
“好好好,能看到賢婿如此疼愛月兒,三叔欣慰呀。”慕容天也喝嘴了,所以爲老不尊的笑道。
“姐……哥哥現在好可怕……”
慕容嫣弱弱的挪了挪屁股,躲在陰影之中,扯了扯姐姐慕容馨的衣袖,臉色緊張的低聲道。
慕容馨微微一笑,附在妹妹耳邊,輕聲笑道:“妹妹別怕啊,妹夫是性情中人,所以此人言談耿直,乃赤子之心,是藏不住話的,最好相處罷了。他方纔不是探出了你的病因麼?你,快去,給他敬酒,好好處理一下關係,將來你的病,可就要靠他治了。”
慕容馨不愧是傷人,酒桌上的話,三言兩語,就把利害說的明白。
敬酒的目的,不是爲了培養妹妹與姐夫的感情,而是爲了治病的那一層利益。
“姐,我,我不敢……”
慕容嫣看了李長生滿臉漲紅,口水直奔的和慕容天,吹噓着要搞垮城主的事情,那眼神瘋狂狠辣到了極點,所以她剛剛站起來,就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卻是把準備好的酒水,灑了自己一身。
然後她忽然掩口哭了起來,悲傷的啜泣道:“這個姐夫,哥哥,就跟土匪頭目似得,如此可怕的人,真要,真要和咱姐圓房麼?我,我還怕他。”
“傻丫頭,你怕什麼,是和月兒的事情,又不是和你圓房。”
慕容馨心疼的給妹妹擦拭身上的酒水,莞爾的笑道。
“姐姐不要笑我,他這種人,別說圓房了,就是單獨相處一會兒,我,我都要嚇得尿了……”慕容嫣看了李長生一眼,又立刻低頭,嚇得嗚咽起來。
“嘻嘻,妹夫這人,一點兒都不可怕,很好玩,很有意思呢?並且這種人,是最好相處的啦。”慕容馨卻是用手支着下巴,眼神精明的望着李長生笑道。
慕容嫣撇撇小嘴兒,心想,姐姐都不怕,我怕他作甚?
所以咬牙就斟了一杯酒,渾身顫抖的走到李長生的身後,低着頭喊道:“哥,姐夫,小妹,嗯,小妹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