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你,你居然對我潑水?”
自此時,李長生才稍微清醒了一點點,吃力的掙扎下地,渾身綿軟的靠在牀邊,溼漉漉的水,浸透全身,冷的如刀割一般難受。他就如同打擺子一般,一陣陣的渾身就是一抖。
“姐夫,幫我。”
可是他和慕容嫣的話,明顯不在一個時空裡面。
慕容嫣說什麼,他沒有聽清楚,而他的話,慕容嫣根本就沒聽。少女只是如同貓一般,步履細碎的爬到李長生,距離李長生只有一尺的距離,滿臉期待的問道。
“你爲何叫我姐夫?你是慕容嫣,還是慕容馨?如果是慕容馨,她好像是大姐來着……”
可是酒氣再次上涌,李長生打了個響亮的酒嗝,頭腦裡面,忽然又如同有烈焰焚燒了起來,糊塗且疼痛着。
而眼前的那張掛着淚珠兒的俏臉,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時而遠,時而近。時而又變成兩張臉,時而又合二爲一,變成一張臉。
“香玲,幫我洗洗,頭好痛,我要睡覺。”
李長生吃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女子,可是卻因爲視線模糊,距離判斷的不正確,那一爪子,就抓在了他的左邊,距離慕容嫣,有老遠的一截呢?並且,在這個時候,他又把慕容嫣當成了李香玲。
“舞陽,你聽到我說話了嗎?難道,這麼久不見,你又任性了?又不乖了?是不是要把我活活氣死,你纔開心?”
沒有抓到眼前的女子,李長生不知道爲何,頭痛似乎蔓延到心裡,心痛如烈焰焚燒,千刀萬剮,難受至極的流下眼淚來,又把慕容嫣當成了語舞陽。
而面對如此神智失常的李長生,慕容嫣徹底嚇傻了。
她雙手抱着肩膀,癱坐在李長生的面前,如同受傷的小兔,不安的流着眼淚,聲音怯懦的道:“姐夫,你,你是不是不清醒?如果,如果你不清醒,我下次再來了,不打擾你啦。”
她這是害怕了,害怕李長生不清醒,把她當成仇人給滅了。
然後她就趁着李長生垂着腦袋,眼眸微閉,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功夫,緩緩挪動屁股,扭着小腰,慢慢的爬着,爬着,不敢弄出一絲動靜的想要逃離這行爲詭異的姐夫。
李長生卻是豁然擡起頭來,看到“語舞陽”居然以那樣的姿勢,再要離棄自己而去,所以就忍不住大吃一驚,心疼的喝道:“別走,給我回來吧!”
並且伸手就去抓那女子的腳,而這一次,他居然是瞎貓子抓住了慕容嫣這個死耗子,一下子抓住她的腳踝。
並且酒醉之時,手無輕重,使勁兒的一拽,就把驚恐哭泣的慕容嫣,給拽到身邊來。
“思思,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要聽話,要懂得感恩,要做善良的孩子,可你爲何就是不聽我的?”一下子把慕容嫣抓到自己面前,李長生眼前一花,又一陣酒意,如怒吼的波浪,衝入腦海之中!
眼前的光線一暗,模模糊糊之中,卻把慕容嫣當成了花思思。
於是不知道哪裡來的怒意和戾氣,頓時滿滿的就涌入心頭!
“不聽話的小蹄子,我打死你!”李長生咬牙切齒,忽然擡起手,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慕容嫣的屁股上。慕容嫣驚恐羞怒的嗚咽一聲,就咬着牙齒哭了起來:“嗚嗚嗚,姐夫你這個壞蛋,你居然,居然敢打我,還欺負我,我要當姐姐說,我要告訴爹,我要告訴弟弟。”
“讓你不聽話!”
可是李長生,根本聽不懂她說什麼,又一巴掌打下來。
“我咬死你這個壞人,我咬死你壞蛋。本小姐,和,和你拼命!”
慕容嫣也怒了,身爲慕容家的女兒,有着優良的血統和極好的教養,對貞潔的重視程度,遠超普通女子。所以羞惱之餘,她不知道哪來的膽氣和力量,對李長生也不再害怕了,一下子就朝着李長生的小腿上,狠狠的咬下去!
“嗯!”
那鑽心的疼,猛然傳入心裡,李長生悶哼一聲,就忽然清醒了一些。
而慕容嫣這一口,乃盛怒而爲,幾乎是傾盡全力,所以下嘴着實不輕。細膩雪白的小牙牙,幾乎隔着李長生的褲子,咬破了他的皮膚,疼痛深入血肉\/裡面。
這一下,李長生不清醒也難了。
所以猛然看到自己的手,還放在慕容嫣那軟軟的小屁股上,而另一隻手,則按在她的腰間。更是看清此女面容,陡然嚇得魂飛魄散,一下子鬆手,屁股朝着後面,挪遠三寸距離。
“慕容嫣妹,你,怎麼是你?”
李長生驚恐的搖了搖頭,腦袋卻是重若千鈞,但視線已經清晰起來。看到慕容嫣還是抱着自己的小腿,死死的咬着,滿臉淚水,因清瘦而顯得特大的眼睛,猩紅無比,憤怒異常,頓時讓他意識到,自己之前做了人神共憤的事情。
“對不起,我,我剛纔喝醉了,以爲你是花思思,那你當成那個調皮的小丫頭調教來着……”
李長生輕輕抓着慕容嫣的香腮一捏,慕容嫣的牙口不受控制的鬆開。
於是他抽回自己的小腿,想要站起來,卻又是身體一軟,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後背重重的撞在牀角,那窩心的疼,使得他又意識模糊了一些,眼前無數星星飛舞着,星星裡面,慕容嫣憤怒的趴在地上,眼神清冷而猩紅的望着他。那如此悲憤的模樣,使得他勉強運轉內力,壓制酒氣問道:“三妹,你找我何時?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這是要撇開話題了,不再解釋剛纔打慕容嫣的事情。而慕容嫣則渾身一顫,忽然回過神來,憤怒漸漸消弭,眼神淒冷,表情慘淡的咧嘴笑了笑。
她心想,我是來找他治病的,只要能治好病,有個好的身體,不讓爹爲我悲傷流淚,而我也能爲分擔事情,那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打就打了吧,治病要緊。
爲了爹,死都不怕,區區名節,就當是讓小狗吃了。
於是,身爲慕容天的姑娘,她即便是孱弱膽小,卻自然也有不凡之處,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盛氣凌人,聲音頗具威嚴的道:“姐夫,我來找你,不是要受你氣被你欺負的。而是要你給我治病。”
“治病?嗯……”李長生用力的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是了,你有病。的確要治。不過……”
“你要是敢不給我治病,我就把你欺負我的事情,告訴爹,告訴姐姐,告訴弟弟,告訴族長叔叔。”
慕容嫣忽然小臉更加嚴肅起來,眼眸之中,居然散發出如她姐姐一般的精明神色,冷冷的笑道:“我慕容家,雖然鬥不過你,可我爹最是疼我了,若知道你這麼欺負我,他一定不顧一切的找你報仇,到了那個時候,我姐姐月兒,身爲玄靈境的高手,也會與你爲敵。”
“嗯。我給你治……”
李長生的頭腦十分混亂,而慕容嫣說的話,他沒有往深處去想,因爲只是聽着就疼痛不已,哪還能用亂糟糟的思維,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所以稀裡糊塗的抓住慕容嫣的腳,等他站起來的時候,卻是一下子把慕容嫣拽倒,使得她以倒立的姿勢,立在自己的面前。
他是個極其善良的人,雖然這個時候,腦子如一碗漿糊,想什麼都不靈光。
可是本能的念頭告訴他,慕容嫣很可憐,五毒肺葉幾乎是絕症,即便是玄靈境高手,也無法根除,只能壓制。可是隨着歲月遞增,她必死無疑。
慕容嫣是妹妹來着,不能讓她死,何況月兒和慕容天對他很好,如果看到妹妹死了,他李長生也會心疼的粉碎。既如此,就給她治好吧。
千萬不能要她死掉。
千萬,千萬不能……
於是他聽不到慕容嫣的怒斥和詛咒了,他把能用的精神力,和慧力給集中起來,把其他紛擾的雜念,全部排除,努力的,竭盡調動可使用的精神力,和一絲薄弱的可憐的思維,回憶着《無名》上面,治療五毒肺葉的方式。
不知爺爺給他的那本靈醫書,雖然很破舊,但卻十分的神奇,因爲出現在上面的百餘個病例,全都是這世間的絕症,可偏偏,上面就有解救之法。
但是因爲這本書沒有名字,是不知爺爺親手寫的,是他從醫若干年月,所留下來的辛苦結晶,所以李長生就以《無名》爲名,紀念不知爺爺。
不知爺爺以“不知”爲名,卻是知常人所“不知”。而這本書,本“無名”,卻是“名”尋常醫道之所“不名”。
李長生所有的思維,全都集中在一點,回憶那醫療手法,拯救慕容嫣。
這是妹妹來着,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他既然要娶慕容月,要叫親切熱情的慕容天一聲“三叔”,要叫沉默寡言的慕容聞達爲一聲“四弟”,那麼,就不能放任這個生病的“妹妹”不管。親生的妹妹已經夠可憐了,不能再讓這個妹妹死掉。
可是慕容嫣此時,又被嚇傻了,又被李長生的行爲徹底激怒,無邊的羞意,灌入她小小的心靈裡面,恨不得立刻就咬舌自盡。可是想到爹現在還人事不省的躺着,她就咬了咬牙齒,堅挺下來,看李長生到底要怎麼救她。
此時的李長生,抓着她的雙腳,提着她,使得她倒立在自己的面前。
以至於,慕容馨那棉裙忽然滑落,火靈蠶絲紡織的紗褲,緊緊的纏繞在雙腿上,包裹着那圓溜溜的下屁股,給她提供無盡的溫暖,以至於即便是這大冬天,她也可以穿紫色的棉裙,暖和了不說,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