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魂印!忠魂門的絕頂神通。
不錯!你終於用出你門派的絕學了,哼,要不再多施展幾道吧,如果你想死的話。”
可是慕容月非常驚醒,即便是靈劍受創,她受到干擾,精神力大打折扣,卻也憑藉本能的危險,搖身一扭,就避開奪魂印致命的一擊。
如果被擊中,她不知道以自己的精神修爲,能不能抵擋那蝕骨,喪失精神的邪惡力量糾纏。如果無法抵擋,那就必死無疑,所以這的確是徐青的“致命一擊”。
“你說什麼?忠魂門?什麼是忠魂門?”
徐青渾身一顫,眼看着要再一次擊中慕容月的靈劍,可是此女的話,忽然亂了他的心神,以至於慕容月的靈劍掙脫,再次與他的飛劍保持距離,只用粉紅色的劍氣,遙相糾纏。
因爲他現在是正被一個門派的人追殺着,萬萬不能暴露身份。可是慕容月此女,似乎不僅早就識穿了他的身份,現在更是認出了他使用的門派絕學,奪魂印!
“大哥,我要殺了這個女人。”
徐青猛然回過頭來,對李長生嚴肅的道。他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了,如果身體被泄露,他就很危險,所以爲了保護自己,不得不殺人滅口。
“不可以,那我是未婚妻。”
李長生回過神來,然後更加嚴肅的搖頭道:“你放心吧,我現在和她,只是有些小誤會,要不了多久,她依然是我妻子,所以不會害你的。”
“呸,誰是你未婚妻,誰要做你妻子了!厚顏無恥的東西。”
到了這個時候,見李長生還那麼厚臉皮,大言不慚的說,她以後一定是他的女人,所以慕容月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無法想象的屈辱,就更加憤怒了。
“呵呵,李長生?你就是李長生?你設計害的慕容公子輸的傾家蕩產,然後又,逼我師妹嫁給你?你好大的膽子!不想活了麼?”
可就在此時,一個身穿雪白長袍,頭戴方巾,如同書生一般面相儒雅,卻眼神狠厲的修士,從慕容天身後的人羣中,騰空而起,一步跨出,彷如穿越了百丈,就來到慕容月身邊。
“師妹別怕,我幫你。”
那男子面對慕容月,表情立刻就變了,滿臉笑意,滿目癡迷。只是在那眼眸深處,李長生看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黝黑的眼瞳之中,有兩點逼人的光芒閃爍着,足見此人是心思通明,攻於算計之輩。
並且他確實攻於算計,方纔慕容月和徐青斗的正酣之時,他不出手幫忙,可偏偏在徐青動了殺人滅口的念頭,慕容月真正有危險的時候,他就出來了。
這分明就是,想要救慕容月於危難之中,讓此女銘記他一輩子!
“大哥不要驚慌,此人既然也是瓊華派的,那麼也就是三腳貓的修爲。但憑大哥一句話,你如果讓我殺,今天這裡的人,一個都走不了!”
冷靜的看了那白袍男子幾眼,徐青淡然一笑,言辭慷慨的冷哼道。
“先住手。”
李長生的神色卻十分平靜,在那白袍男子出現,一直到現在,他都十分冷靜。
若是一般人,必然就怒了。
因爲那白袍男子,先是假仁假義的向他問罪,然後又當着他的面,向他的未婚妻慕容月獻殷勤。
無論他和慕容月現在發生了什麼,都還輪不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畢竟他與慕容天簽訂了契約,白字黑字寫明白了,慕容月就要嫁給他。
所以他看也沒有看那男子一眼,臉色很平靜,語氣很溫和的笑道:“徐青,你先不要着急動手。慕容月,我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你妹妹,慕容嫣到底去哪兒了?”
“你還有臉問?”慕容月咬了咬牙齒,似乎忽然擔心妹妹起來,所以面無血色,眼睛紅紅的喝道:“難道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我,我爲何要把她藏起來?”
李長生渾身一顫,覺得事情有些複雜了,他運轉神定,儘量使得自己慧力提升,精神集中,可就是想不明這事情有什麼不妥。
“廢話少說,你給我滾下向我三叔認錯,然後任憑我們慕容家發落。”
慕容月卻是不耐煩他的問題了,咬牙切齒的命令道,一副大小姐氣指頤使的模樣。
“呵呵。”可是李長生,卻忽然笑了,沒有任何火氣,風輕雲淡的微笑,如同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他先是對慕容月笑了笑,然後忽然轉身面對慕容天,聲音溫和的笑道:“慕容月,你不要鬧了,如果你今天鬧的太大,以後有何臉面面對我這個丈夫?還有,三叔啊,如果你還願意相信我一次,那麼,等我找到嫣兒再向您請罪好麼?”
“什麼?”聽到這話,慕容天渾身一顫,雖然滿腔怒火,可眼神卻有些期待的望着李長生問道:“難道,她,哼!我女兒真的沒有被你藏起來?”
“三叔此話,是從何說起?我爲何要藏着她?”李長生的笑意緩緩消失,神色凝重的道:“我發誓可以幫你找回女兒,不過,你要先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哼!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先殺了你,憑藉我慕容家的本事,自然能找回我女兒!”
慕容月卻也就失神了那麼一剎那,然後猛然回過神來,開口就發出一通咆哮,表明擊殺李長生的決心。
“你殺了我,有什麼好處?”
李長生淡然冷哼道,然後從懷裡摸出屬於鎮將的腰牌,神色嚴肅的道:“三叔應該知道這個東西吧?你如果殺了皓月王朝的鎮將,該如何向軍方交待?”
“哼!皓月南方大敗,王朝震怒,正要整改軍隊,鬼知道你這鎮將還能當多久?你死在我慕容家手中,或許也是白死!?”
慕容天也笑了,不過笑的很陰沉,很瘋魔,面容扭曲,鳳目噴火,嘴脣咬的要滴出鮮血來!
而李長生聽到此話,則驚得渾身一顫,訝然道:“皓月的野戰軍,的確有可能要面對整改,並且是翻天覆地的革新!可這事情,就連許多軍中的大人物都還不明白,你是如何明白的?反正在這沙城之中,諸多參將或許也只是大概知道,王朝要革新野戰軍的歸建了。但卻不知道是翻天覆地的革新。”
“哼!讓你死的明白也好,這其中的風聲,是我兒聞達看出來的。”
慕容天咬牙切齒的笑了笑,然後猛然望着天上的徐青,冷冷的笑道:“還有徐青你的身份,也是我兒調查出來的!怎麼?現在是不是很怕?今天即便是你徐青能僥倖逃走,可我要把你的身份公佈出去,追殺你的修士,怕是會更多!”
慕容聞達!
李長生深深的吸了口氣,忍不住暗中驚歎起來。
他沒有想到,慕容聞達那個只有十四五歲,看似虎背熊腰,粗獷無比的莽漢,居然還有如此才能。打聽消息的手段,着實可怕,徐青藏的如此深,他居然也能查清楚。還有那皓月我野戰軍整頓,其中具體情況,需要憑個人的智慧去判斷推測。
而王朝方面,只是透露了兩個很模糊的信息。
其一,王朝要整頓軍隊了。其二,王朝的戰將體系,將會簡單化,階梯化。並且大致給出了金星,皓月,旭日,長空,擎天五個等級戰將的名目,但也沒有具體說什麼樣的戰將,有什麼權威,能統兵多少等等問題。
所以“整頓”之下隱藏的暗涌,以及王朝將要對野戰軍的傷害,只有有見識的人,才判斷的出來。而慕容聞達,居然這麼有見識!
並且認定了,野戰軍一改革,李長生,花天朔這一系的戰將,或許都要完蛋了。它們首先就會被剝奪兵權。雖然會象徵性的給個小小的戰將當着,可是統兵大權不會太高。
也就是因爲如此,慕容家現在也是肆無忌憚了,覺得殺掉一個李長生,沒什麼大不了的。
即便是在野戰軍被整頓之前,花天朔要以個人的身份追究慕容家的責任,慕容家也不會太怕。
大不了散盡家財,豁出慕容家千餘年的老臉不要,找個實力比花天朔更大的人,暫時求的幾個月的庇護,等幾個月過去了,連花天朔都要完蛋,他們還怕什麼?
“三叔,我現在依然要叫你一聲三叔,如果你要是仗着你兒子的推斷,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不把花天朔以及整個野戰軍放在眼裡,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不過在你殺我之前,我要明確的告訴你,我沒有藏你女兒,並且,除了我之外,沒人找得到她。”
對慕容聞達萌生出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敬意,李長生望着慕容天,無奈的笑道。
慕容聞達,還不到十五歲呀,居然就有如此見識,那將來還得了?
“哼!現在你有沒有藏起我女兒,或者是她有沒有來找你,這都無所謂了。我們自己會去找。”
慕容天后退一步,決定不和李長生囉嗦了。
李長生非死不可,若不然的話,如果李長生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會天天在屈辱和心痛中渡過。二來,他兩個女兒都被李長生羞辱了,尚且不殺了他報仇,慕容家以後還怎麼在這個世界上混?
所以後退到兩百丈開外,覺得天上的三大高手混戰,絕對無法傷害到自己的時候,慕容天才擡起頭來,望着那白袍男子,淡然點頭道:“賢侄啊,就靠你了,好好和月兒配合,先殺了徐青再說。”
“好!”
白袍男子灑然一笑,臉色卻頓時嚴肅起來,開始專注的準配配合慕容月,與徐青鬥法!雖然他看上去給人一種華而不實,陰險卑鄙的感覺,可是面對徐青這種高手,他不敢玩虛的,爲了討好慕容月,只能拼盡全力戰鬥。
“等一下。”
可就在此時,李長生依然沒有看白袍男子一眼,對天上那箭弩拔張的三人,更是視若無睹,而是望着慕容天,忽然神色憤怒,咬牙切齒的咆哮道:“慕容天!你是老糊塗了還是被小爺我氣傻了?小爺我剛剛明明說的很清楚,除了我,沒人找得到慕容嫣!她現在的氣息,已經很糟糕,有可能是發病了,也有可能是在某個地方,遇到了危險!”
“什麼?”雖然被李長生罵了,可是聽到女兒現在發病有危險,慕容天就不在乎李長生的辱罵了,而的憤怒而緊張的揮手咆哮道:“不可能!她,她怎麼會遇到危險?誰敢動我慕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