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什麼都不用說了,那些事情,與宣離無關,都怪我自己手腳不乾淨。感受到宣離痛苦而矛盾的心思,李長生便極爲自責的開口說話了。和宣離搞的不清不楚,其實錯只在他。然後他微微一動,把宣離從慕容月手中搶了過來,左邊摟着慕容月,右邊摟着宣離,無奈的嘆息道:“事已至此,你取笑宣離也無濟於事,我給你陪個不是吧。”
“我需要你賠不是嗎?你還不明白我的用意!”
慕容月忽然用肘子撞了李長生一下,眼圈紅紅的喝道:“曾在龔如鑫的事情上,我就和你說過吧,不要企圖用陰謀對付女人!無論你的出發點是什麼,都不要用陰謀對我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喜歡宣離,直接向她求愛,光明正大的對她就好,爲何要假惺惺的給她一個妹妹的名分,卻要做些有違倫常的混事!你的心不再純粹,就如同劍走偏鋒,修煉到最後,總會被因果纏身,劫難傾軋!”
聽到慕容月的一席話,李長生渾身猛顫,然後羞愧的低下頭去,任由他機智如狼,巧舌如簧,卻是再也無法應答。只是連連點頭,懊悔的嘆息道:“我明白了,都是我的錯,宣離,對不起。月兒,我依然要對你說對不起,我的行爲,讓你痛心,讓你失望,以後定當悔改……”
“這就對了嘛,宣離,你怎麼看?”慕容月滿意的點點頭,嘴角又露出促狹的笑意,隔着李長生,摸了摸宣離的腦袋笑問道。
宣離深吸了口氣,嬌軀顫抖的倚在李長生的懷裡,看不到面部表情,但聲音羞澀而平和的沉吟道:“說實話,姐姐今天若是不戳穿我的心事,激發我心底隱藏的羞恥,我會很壓抑的活着。雖然他的行爲,讓我羞澀之餘,也有種無法自拔的感覺,可那會形成貪慾之心魔!而如今,心已經被姐姐戳的透亮,再也沒有壓抑,以後便可心性純粹,心無旁騖了,無論是修煉,還是之糾葛,我都可坦然面對。”
慕容月仰天一笑,自語一般迴應道:“不錯,修煉之人,講究的便是修心。我等修士,雖然沒必要斷絕七情六慾,但即便是傾軋於情愫之中,也要心性坦蕩,理直氣壯。愛的其所,欲的坦然,也是坦蕩廣闊的修心之道。若是心性不純,表裡不一,終歸會步入魔道。”
“好!聽到你這番話,我隱約對正者中劍的領悟更深了一些。”
而李長生聽到慕容月的話,則渾身一顫,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解放,表面光明的識海,其中隱藏着許多黑色煙霧般的慾念,一下子釋放了出來。
於是整個人內外透明一般,識海剔透晶瑩,一股股浩然正氣,莫名的就從識海衍生了出來!
那浩然正氣,和精神力,內力,靈力俱都不同!而是一股特殊的氣息,似乎介於精神力和內力靈力之間!
動之如山呼海嘯,天崩地裂,可掃蕩天地間諸多邪惡晦祟!
靜之如大山安忍,又如明鏡高懸,可使李長生照見自己的陰影,從而扭轉心態,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偉岸之人。
李長生心裡明白,這是自己劍意的根基,以後只要強化這浩然正氣,再修煉正者中劍相關的諸多劍法,多多修行君子之道,劍意自然而然就會形成。由此也可看得出來,正者中劍,實乃修心之正道。心意達到了,劍意方面也會有所成就。
書與劍,君子與劍,說白了,還是心與劍!
所以,李長生對正者中劍,就有了這番新的領悟,想要修出劍意,必須得修心。
至於那團浩然正氣,還有一個作用——如同懸浮在李長生識海的明鏡,時時照見自我,消除心魔,強化道心。
“好,既然你有此突破,就足以證明,你領悟了我方纔說的,修道在於修心。那麼你也對宣離表個態吧。”慕容月感應到李長生體內的變化,就欣慰的笑道。而李長生立刻隔着宣離的面紗,感應到她小嘴兒的位置,猛然親上去。片刻之後,放開那讓他癡迷陶醉的小嘴兒,李長生真誠的笑道:“宣離,以前我以小人手段對付你,以後一定以君子手段,千百倍的疼愛你。”
“隨你吧,等救下龔如鑫的父親,我就摘了面紗給你看一眼,若是看得上我,小妹自然一輩子做你的妻子,好生服侍你。若是看不上去我,我也不會怪你。”宣離藏在面紗之中,羞澀的抿着嘴脣,偷偷笑着。
“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要定了你。”李長生哈哈笑道。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衆人踏入雲霄城。在天馬鏢局上空,停了下來。
俯瞰夜幕下的雲霄城,李長生依然很是震撼。
不愧是距離皓月城最近的一座城池,其宏偉輝煌之處,其實和皓月城相比,也只是差了一點點罷了。
“看來他們還沒有開始行動。我們立刻下去吧。”
龔如鑫在一個女修士的帶領下,來到李長生面前,盯着自己的家,神色激動的道。
“不要激動,你挺聰明的,難道因爲擔心你父親,就亂了方寸?”李長生卻搖了搖頭,神色複雜的笑道:“咱們要隱藏起來,埋伏周遭,等楚宮和莫少離動手的時候,我們再出手。這一次,希望大家還是不要殺了莫少離,我會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李長生很想殺了莫少離,可爲了花天朔,他不得不再次放他一馬。
“好,我聽你的……”龔如鑫深吸了口氣,恢復了冷靜之後,指着下面的天馬鏢局,對所有的修士笑着請求道:“諸位,我對鏢局附近的格局比較熟悉,爲了不傷及無辜,大家就委屈一下,聽我安排如何?”
所有的修士紛紛點頭,就連七公主派遣的三個女修,也都默默點頭。雖然她們或許要保持身份的神秘,而很少說話,可此時表現出願意配合龔如鑫的樣子,也就讓李長生放心了。
“天馬鏢局,佔地六百畝,其中建築格局,就如同一片宮殿一般。西邊百畝,是爲倉庫,其中囤積我家族無數物資,就有玲瓏郡主和漣郡主的六個修者前輩,前去埋伏裡面,不過希望大家動手的時候,保護一下倉庫。”
“好。我們先下去吧。”玲瓏郡主和漣郡主的人,立刻帶着不會飛的一些弟子,包括兩位郡主,朝着西邊的倉庫而去。然後李長生再也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顯然已經徹底隱藏了起來。
“任遠王子,華郡主,寧皓王子,請攜着你們的十個前輩高手,前往東側埋伏,那裡一片,是我鏢局諸多腳伕以及鏢師的休息之地,現在已是深夜,裡面有數千人入眠,還請保護好他們。”
望着兩個王子,以及一個郡主,龔如鑫再次理智的安排了下去。
“好,我們也去了。”十個修士,立刻攜着一些不會飛的弟子,遷往龔如鑫的指定地點,埋伏了起來。
“諸位公子和大小姐,還要麻煩諸位攜帶你們擁有的五個修士前輩,去南方埋伏。哪裡是我龔家的兵器庫和藏經庫房……”
於是,公卿大臣的子女們,所帶來的高手,也都去了南邊。現在天空之上,所剩的高手,僅有七公主的三個陰陽境修士,以及慕容月。然後龔如鑫對七公主的三個高手彎腰行禮道:“三位前輩,我父親雖然是玄靈境二重的高手,但爲了以防萬一,需要你們去一個人保護他。”
“我去。”一個身高極其出衆,比李長生還要高半個頭的女修,眼神犀利的盯着下方,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瞬間就沒了蹤影。
“現在,僅剩北方沒有埋伏了。兩位前輩姐姐,你們再去一個人,埋伏北方即可。因爲北方過去,便是城主府。到時候前輩若是應付不下來,即便是他們逃到城主府的地盤,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城主府,乃是當今皇帝的親哥哥坐鎮,手下有玄靈境修士五十人!而那王爺,更是玄丹期的高手。”
“我去吧,由我守着,只要有人敢來,本姑娘絕對滅了他!何況,既然你知道北方危險,那楚宮自然也知道的,所以未必會有人去北方。”然後又有一個女修,去了北方。
望着最後一個陰陽境的強大女修,龔如鑫略顯爲難的沉吟道:“不知道前輩可否能守住天空?”那個女修,同樣也是剛纔帶着她飛行的女修,現在依然抓着她的肩膀。
“放心吧,天上這一塊,交給我好了。小丫頭你的眼力不錯嘛,居然看得出我是咱姐妹三人中,飛劍用的最好的?有我的飛劍守住天空,一般散修,別想逃走。”聽到龔如鑫對自己的安排,最後一個女修,眼神一下精明的眯起,望着龔如鑫淡然一笑。
龔如鑫點點頭,也微微一笑,抱拳道:“讓前輩見笑了,我哪有那本事。只是方纔空中飛行之時,我看前輩的飛劍光芒內斂,即便是在夜空中飛行,我也很難看出前輩的飛劍本體。就胡亂猜測,前輩用劍已至化境,飛劍與,處於將要融合之際。此乃劍道最難修煉的一種,名爲‘劍體’,修成之後,飛劍會和肉身完全融合,本身就擁有飛劍的極限速度。”
“好,你很聰明,也有見識,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這是我的信物,以後你在用劍方面遇到什麼難題,拿着它來望天塔找我。我一定知無不言。”女修微微一笑,然後從手腕上取下一串珠子,遞給龔如鑫。
龔如鑫笑着接過,可拿在手中的時候,她嬌軀一顫,立刻捧着它要還給女修:“前輩如此厚禮,我豈敢收下?這一串珠鏈,總共有十二顆,每一顆都是中品靈器!組成一件完整的法寶!應該是極其出名的混元霹靂珠!對戰之時,十二個珠子一起環繞敵人,可爆發出開山裂地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