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灰色幽魂
灰矮人，也被稱爲杜爾加人。
他們在幽暗地域深處的奇妙城市裡居住，靠着遠古矮人的知識，以及無數的奴隸，不知疲倦的擴大着他們的地底王國。
事實上，灰矮人曾經也只是普通的矮人。
由於他們對地表以下，貪婪而無休止的深入挖掘，最終導致接觸到了奪心魔。
被奪心魔奴役好幾個時代後，灰矮人最終在邪神拉杜格的幫助下重獲得自由。
但是長年的奴役，永遠的改變了他們的性格和陣營，使他們被黑化的精神，變得跟曾經的暴君主子一樣邪惡。
正因爲如此，贏得自由的灰矮人變得陰沉、悲觀且多疑。
在布萊恩的印象裡，這些陰沉、無趣，而且總是忙忙碌碌的灰矮人，處事原則簡單直接，信奉法律、信用、還有努力工作，並且鄙視其他非灰矮人種族。
他們還都是一羣實用主義者，不過他們雖理性到冷酷，卻並不會做出無理由的殘暴行爲。
雖然灰矮人看不起冒險者，但從來不會想着去直接殺人，取而代之的是想方設法奴役利用他們，從而產生最大利益。
杜加爾人之所以被稱爲灰矮人，可不僅僅是因爲他們的膚色而得名。
灰色同樣也代表了他們單調無趣的生活風格。
灰矮人的生活習性，除了不花費時間找樂子外，他們的文化跟其他種族一樣繁榮而複雜。
這在奧杜斯王城裡尤爲顯著。
因爲鋒刃之城長年都是工作日，灰矮人們因完美高效而自傲，並且鄙視粗心大意和鋪張浪費。
在他們無情的奴役下，迪洛矮人和其他奴隸們也只能吃苦耐勞的辛勤工作。
正是他們的這種性格，讓行走在街道上的布萊恩，明顯感覺到了惡魔領主對這裡的影響。
他發現許多行人出現各種異常：身體抽搐、習慣改變、行爲反常。
比如他親耳聽到某個巡邏的警衛，竟然向同伴吹噓自己的腐敗行爲，少數民衆也開始爲裝飾而打扮，甚至還有人談論某個灰矮人背叛自己家族的話題。
這種種反常的表現，都在向他說明奧杜斯王城發生的變化。
就在這時，他聽到前方傳來的爭吵，被引起好奇心的他，示意帶路的灰矮人韋茨，一起趕了過去。
“該死的恰德，背叛了自己的家族，還出賣自己的族人，他就是一個受惡魔惑控的異端！”
“打死這個惡魔異端！”
兩名警衛打扮的灰矮人，在街道上將一名灰矮人商人按在地上，揮舞着鐵錘一樣的拳頭，對他瘋狂毆打。
後者只能抱着腦袋，蜷縮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圍觀的吃瓜羣衆顯然都非常清楚閒事莫管的道理，他們在一旁指指點點有說有笑，但沒有一人願意出手。
“這兩個灰矮人是守備隊的人，我們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韋茨對衆人勸說道：“如果有外人干預我們種族的事務，很有可能遭到圍捕或當場格殺。”
布萊恩微微點頭，即使對方不提醒他，他也不會像聖武士一樣，正義感爆棚地出手相助。
隨後他便在看熱鬧的人羣裡聽到有人說，灰矮人警衛之所以虐待這名商人，是因爲發現商人的外套裡戴着一根黃金胸針。
據布萊恩所知，在灰矮人的社會裡，爲裝飾而暴打同族的事件，似乎並不常見。
這讓他意識到，警衛們的暴力執法，看起來有點不太尋常，很有可能是奧杜斯王城蔓延瘋狂的跡象。
看到兩名警衛丟下昏迷的商人離去，布萊恩深思了一下，隨後在吃瓜羣衆古怪的目光裡，走到灰矮人商人近前。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商人的手掌，果然讓他發現在閱湖要塞看到的相同痕跡：雙手的大拇指附近，怪異地凸出一個小疙瘩。
“走吧。”他不再久留，起身示意韋茨帶路。
“站住！”
繁忙的街道上，突然傳來厲喝聲，密集的腳印聲涌進，令正在思索的布萊恩立即警覺地望了過去。
一羣數量爲二十多名的迪洛矮人暴徒在街道上橫衝直撞，其中有一半是衝着他們來的。
在這條足以容納五輛馬車通行的街道上。
飛衝過來的迪洛矮人暴徒沒有任何廢話，其中五個在疾奔中擡起左手的十字弓，射出勁矢。
帶頭的那名身手敏捷的暴徒欺身而上，手中的鋒利匕首，竟然狠辣地割向他的脖子。
看到這種場景，人羣齊聲尖叫，紛紛爲他們讓出一個寬闊的戰鬥場地。
面對暴徒的突襲，布萊恩不慌不忙地放出「奧術結界」，抵擋住疾馳弩矢的同時，他又後退兩步，及時避開了一記抹喉的攻擊。
他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拔出符文劍的希賽雅已經在倉促間與三名迪洛矮人交上了手，在她的腳下，還躺着兩個正在抽搐的暴徒。
顯然，這羣暴徒低估了劍法師的實力，以至於剛交上手，便直接躺了兩個。
帶路的韋茨則拔腿混入人羣，至於地精銅塊兒和迪洛矮人吉普，兩人已經詭異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內。
布萊恩神色一冷，看着在自己一米開外，反手持握着鋒利匕首，微微貓低身體，猶如蓄勢待發的毒蛇一樣，準備亮出毒牙的迪洛矮人暴徒。
通過剛纔的試探，他判斷出，對方是一名實力至少在10級左右的遊蕩者。
此時的他自然不會去傻乎乎地問對方爲什麼攻擊自己。
因爲這名迪洛矮人遊蕩者已經又一次撲了過來，遠處的五名放冷箭的同伴，也在手語的暗示下，協同對方攻擊自己。
——“七彩噴射！”
布萊恩擡手的瞬間，一道斑斕耀目的光芒城錐狀散射而出，向襲至身前的遊蕩者籠罩。
遊蕩者神色一驚，想要扭身躲閃。
但布萊恩的法術釋放速度非常快，兩人的距離又過近，讓他最終還是沒有躲開攻擊，被光芒籠罩其中。
布萊恩知道這記一環法術根本控制不住對方，頂多只是延緩他的步伐。
出於對遊蕩者反射屬性和逃跑能力的瞭解，他沒有選擇繼續追擊。
而是毫不遲疑地擡手一指，五顆魔法能量構成的飛彈，從他的指尖疾射而出，分別命中遠處兩個持握十字弓的迪洛矮人暴徒。
——“奧術飛彈！”
“噗嗤！噗嗤！”
這兩個暴徒的胸口就像是被大口徑的狙擊子彈擊中，血花驀地炸開，然後就直挺挺地倒在了街道冰冷的地板上，慘遭秒殺。
暴徒身旁的另外三個迪洛矮人都呆住了，像個木頭人一樣，看向倒地的屍體，眼睛泛起震驚之色。
從「七彩噴射」中恢復的遊蕩者，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種情況，他毫不遲疑地選擇了撤退。
“抓住這羣該死的老鼠，你們去前面堵住出口，正面交給我們！”
就在這時，街道的不遠處，冰冷的言語伴隨着沉重的腳步聲，轟隆隆接近。
遊蕩者看到一羣巨大的人影正急速而來，頓時瞳孔緊鎖道：“是卡拉沃騎兵，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快撤！”
這名迪洛矮人遊蕩者的語氣裡充滿了驚恐和急切。
這個時候的他，自然是顧不上布萊恩，準備奪路而逃。
“想走？”布萊恩面容冷酷的低喝道，“沒那麼容易！”
——“四環法術：次元錨！”
一道綠色的射線從布萊恩手中噴射而出，命中游蕩者的身體，瞬間打斷他試圖通過陰影跳躍逃跑的意圖。
——“靈能震爆！”
布萊恩意念集中，一道無聲的波紋擴散到遊蕩者的身體上，令他當場震在原地，一動不動。
——“奧術飛彈！”
緊接着，他擡手一指，五顆由魔法能量構成的飛彈，在遊蕩者的身體上留下五個鮮血汩汩而流的血洞，仰面倒地，沒了生息。
隨着遊蕩者的死亡，剩餘的迪洛矮人暴徒，除了三個手持十字弓的暴徒距離較遠，僥倖逃脫外，全部被希賽雅和趕來的灰矮人援軍斬殺。
就當三名暴徒即將消失在布萊恩的視線時，一陣疾馳的破空聲響起，三名暴徒全部中箭倒地。
一羣乘騎着狼蛛的灰矮人騎兵出現在布萊恩的視線內，開始一邊維持秩序，一邊打掃戰場。
“那是卡拉沃重裝騎兵，大多都來自善於馴養狼蛛的辛頓氏族。”韋茨從混亂的人羣裡鑽出來，向兩人解釋。
“這些迪洛矮人是什麼身份，爲什麼突然對我們發動襲擊。”希賽雅收起符文劍，對布萊恩說出心中的疑惑。
“是‘灰色幽魂’的人，這是整個奧杜斯王城，唯一真正意義上的盜賊行會，是由迪洛矮人建立的，行會的主要成員是迪洛矮人和少數被流放的灰矮人。”布萊恩對她說，“以及一些逃跑出來的零散奴隸。”
他不光知道這些，他還非常清楚，居住在奧杜斯王城的‘巨龍鐵匠’的龍蛋就是被這羣盜賊偷走的。
如果他想要尋回龍蛋，少不了還要跟這羣盜賊交上手。
“奇怪，銅塊兒和吉普怎麼不見了？”韋茨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好奇的詢問道。
希賽雅意味深長地看布萊恩一眼，抿嘴一笑，沒有接話。
“不用管他們，你只管儘快帶我去見你的上司。”布萊恩沒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板着臉，故作不耐地催促道。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去見韋茨的上司，奧杜斯王城的灰矮人王子，深地王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這次的會面將關乎到他能否與這位灰矮人王子結盟，與其達成戰略合作關係。
他自然不想在這裡浪費自己的時間，更不打算與剛剛出現的卡沃拉騎兵產生什麼交集。
因爲他知道這羣迪洛矮人暴徒的出現，其實就是爲了給吉普製造脫離隊伍的機會。
顯然，吉普已經察覺到他故意流露出的對他監視和控制的感覺。
於是便通過某種手段，讓灰色幽魂的人制造混亂，伺機逃跑。
所以，布萊恩將計就計，提前讓銅塊兒盯着吉普。
這樣的話，他或許就可以從吉普這裡找到‘灰色幽魂’的秘密基地和丟失的龍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