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羽的心裡也有些躊躇,他和慕容秋霜之間的糾葛,由來已久,說起來邢羽現在想起那些事情,彷如昨日,以往的時候慕容秋霜在他的心裡印象並不好,可以說奇差。
這個女子,狂妄、驕縱、目中無人。
但是自從上一次,在夕落鎮共同對抗妖狼的時候,邢羽發現,慕容秋霜似乎真的有些變了,尤其是當時邢羽也看到了,慕容秋霜獨戰妖狼,雖然不能肯定她的目的,可是這種做法卻的確是保護了夕落鎮的人民。
所以,邢羽看着慕容秋霜,緊皺雙眉,他也說不準此時此刻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想法。
“霜兒,霜兒,出手。”
二人對視了一段時間,誰也沒有動手,就這樣僵持着。
水柔堂主皺了皺那雙細眉,尤其她看到羅如蕭看了過來,於是便對着慕容秋霜喊喝了一聲。
心中一凌,慕容秋霜轉頭看了看師傅,臉色稍稍有些愁苦,片刻後點了點頭。
“動手吧。”邢羽看得出來,慕容秋霜似乎有些難色。
尤其是邢羽發現那水柔堂主的眼中,隱隱含着殺氣,他心中瞭然,看樣子,慕容秋霜已經成了這些人想要殺死自己的工具了。
邢羽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心態,輕聲道。
此時的慕容秋霜已經有了二十的年紀,按照生日算起的話,她只是比邢羽小了十幾日而已,女大十八變,原本這個慕容秋霜就是個美人胚子,現在更是俊俏非常。
那一雙秀氣的眉毛如彎月一般,秋水般的雙眸中閃爍着光華,嫩白的皮膚如脂如膏一般的光華,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秀美,尤其此時她身穿一件水藍色的袍子,袍子包裹下的身軀凹凸有致,只是此時,在她的臉上卻有着淡淡的彷徨。
她點了點頭,雙手輕輕揮動,衆人清晰可見,在她那一雙嫩白的手上,漸漸的凝聚起了柔和的藍光。
邢羽的心裡想了些事情,甚至他也有些說不清楚自己的心了。因爲他居然在想,如果自己要是將慕容秋霜打敗的話,她會不會受到責罰?
而邢羽是早就下定了決心,既然今天走了出來,永遠不會再退縮,以前的隱忍那是沒有辦法,可是現在不同了,他有了一定的資本。
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想再忍着過日子,從今往後,不會再被人看不起。
所以,他必須要贏,不管對手是誰。
如此來說就有些困難了,他是真的不想傷了慕容秋霜,這就要施展些手段了,而且他心裡也沒底,慕容秋霜會不會對自己下殺手?
會麼?應該不會吧?要是她想要害自己的話,當初在夕落鎮外應該就是最好的機會。
最後,邢羽索性什麼也不再想了,一切其實也好辦,就看你慕容秋霜如何了,如果你真是下了殺手,我邢羽也不是憐香惜玉的角色。
於是,邢羽虎軀一震,雙臂上瞬間滿布熾烈的火焰。
局面一觸即發,原本有些喧囂的觀日廣場再一次沉寂了下來,一雙雙眼睛都盯着這兩個人,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彷彿生怕自己不經意間發出的半點聲音,變成二人交手的導火索。
“嘶……,不錯啊,真沒想到,這五行宗還有這樣的每人胚子,尤其是這水靈力凝結之後,更加的有味道了,嗯……。”柳無邪搖晃着手中的摺扇,盯着慕容秋霜的臉看,嘴角掛着淡淡的淫笑,嘴裡還在不斷嘀咕着。
然而,此時的金長老卻盯着邢羽,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這小子的長相,這眼神,還有這個氣質,難道是……?”這句話是金長老心裡驚訝,口中下意識所言,所以聲音並不算小。
羅如蕭皺了皺眉,旋即轉頭看了看金長老,原本他就感覺金長老有些不對勁,自打邢羽出現之後,這位金長老似乎十分緊張。
“嘶……,金長老,你?”
轉過來看了看羅如蕭,蒼眉微微皺在一處,似乎猶豫的幾分之後,金長老這才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小子恐怕,恐怕就是楚雲天的獨子。
“楚,楚雲天?金長老,你說的是劍魔楚雲天?”金長老的聲音是有意壓低的,顯然他還沒能斷定,而且也不想讓更多人知道,可是聞聽此言,羅如蕭就好似被針紮了一樣,頓時大吼一聲,吸引來不少的目光。
完全的下意識行爲,可見這楚雲天的名號意味着什麼。
金長老瞪了羅如蕭一眼,而此時的羅如蕭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這才穩穩心神,佯裝臉色平靜,待到衆人不再關注的時候這才轉過頭,壓低了聲音問道:“這,當年幾宗聯手不是已經將劍魔一門徹底幹掉了麼?怎麼?你不會是看錯了吧?”
金長老看着遠處的邢羽,臉色十分難看,雙眼中的眼珠沒有轉動,顯然是在回憶着什麼,往日的種種就好似電影一般強行放映,從他的表情上,羅如蕭看得出來當日激戰的慘烈。
憑羅如蕭的修爲,根本不可能參與進去,所以事後他才聽說,那一戰,五行宗主力、合歡派主力、萬獸山莊主力,甚至是那日月神殿都派人前去,而對手只一個個劍魔宗。
曠世的一番慘烈激戰下來,劍魔伏誅,可是劍魔卻使得這四個頂級宗門損失慘重。
五行宗的副宗主,火長老、一位護法,萬獸山莊莊主,日月神殿八大護法之中的四位,合歡派不滅期高手十餘人,盡數死在了劍魔手中,其恐怖的實力實在讓人歎爲觀止。
可是,羅如蕭去沒有聽說,這劍魔宗還有人活着,更何況是他的兒子呢?
斬草不除根,這將會後患無窮。
幾息之後,金長老嘆了口氣道:“哎,我也叫不準,但是當日一戰,我們四宗聯手卻被劍魔誅殺大半,其實那一戰我們是敗了,而且最後關頭,劍魔坐騎碧血銀狼衝出重圍,將劍魔的遺子救走,而方向正是那夕落鎮的附近,而且我看這個邢羽的長相,氣質,尤其是他的那一雙眼睛,和那種眼神,簡直是太像了。”
“當日的一戰,雖然最後成功殺了劍魔,可是由於劍魔一人力戰,就連他的夫人都逃走了,至今不知去向,這些人一直都是我們四宗的噩夢。
說話的時候,羅如蕭在觀察金長老的眼神,僅憑此時金長老的眼神,羅如蕭就猜測得到劍魔有多強,甚至事情已經過了十餘年之久,這金長老回憶起來,眼神中居然還有恐懼之色。
“金長老,不管他是不是,都留他不得啊,如果真是的話,這小子乃是劍魔血脈,一旦間他得知了事情真相,豈不又是一場浩劫。我說呢,這小子的修爲提升的如此之快,原來竟是劍魔的孽種。”羅如蕭的話有着他自己的目的,不管怎麼說,他都要除掉這個邢羽,可是現在的邢羽顯然會得到雷嘯的庇護,他這樣說,金長老必然會傾力相助,只要有金長老相助,一切便簡單的很了。
緩緩的點了點頭,金長老不需要羅如蕭說,他心裡比誰都明白,因爲,如果邢羽強大起來,他也難逃一死,雖然當時他只是衆多高手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一個,可是終究難逃干係。
斬草除根。
他緩緩的點頭,再看向邢羽的眼神中已經滿是殺氣。
感受到了金長老身上傳出來的淡淡殺氣,羅如蕭隱隱含笑,他知道,金長老是起了殺心了。
邢羽啊邢羽,雷嘯,呵呵,在一個魂遊期高手的面前,你們還能活命?
轟!
二人交談的短暫時間裡,邢羽和慕容秋霜終於是交上了手,衆人只感覺灼熱的氣浪與寒氣交織在一起,這冰火難容,碰撞起來威力更是大了三分,甚至那用來保住觀看之人的禁制都在微微晃動。
邢羽並沒有施展威力太大的法訣,他只是在試探着慕容秋霜,所以,熟稔到只需要意念一動就能施展的火球術頻頻發出,而慕容秋霜似乎也沒有用上什麼高深的法訣,只是一道道冰箭與之對抗着,一時間二人鬥了個旗鼓相當,難分高下。
“秋霜,你在幹什麼?還不動手,給我殺了這小子。”平常人看不出來什麼,水柔堂主自然看得出來,慕容秋霜沒有用全力,於是,心中焦急,又對金長老深感恐懼的她頓時催促道。
慕容秋霜的心裡早就有何邢羽分個高下的想法,此時又被師傅催促,最後索性開始提升氣勢,用上了本事。
她的心中想法很簡單,邢羽,如果你真的不是我的對手,死在我的手中也只能怪你自己沒用,我,沒有辦法。如果你要是真行的話,就用你的本事打敗我,我慕容秋霜,服你。
抱着這種想法,慕容秋霜就坦然了很多,索性放開了手腳,同邢羽展開了全力的激戰。
一個人會變,但是潛藏在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變的,狂妄驕縱,目中無人,那不是慕容秋霜骨子裡的東西,而是在那種環境下生成的,渴望實力,尊重實力,這纔是慕容秋霜骨子裡的東西。
所以,就和她方纔想的一樣,邢羽,有本事就勝過我,不然,死了也只能怪你孬種。
於是,一抖手,慕容秋霜甩出了一道寒光,正是他的寶器冰凌釵。冰凌釵化作一道藍光繞着邢羽盤旋,不斷干擾邢羽,而慕容秋霜的法訣也不再是單單的冰凌箭。
一招‘大地冰封’將邢羽的腳下全部凍結,使得邢羽不得不駕馭飛劍騰空而起,而且還要應付冰凌釵的滋擾,邢羽還真是有些忙的不亦樂乎。
‘漫天冰雨’又是一聲嬌喝,剛剛起飛的邢羽又被漫天的冰錐壓制了回來,這慕容秋霜的修爲要稍稍高於邢羽一些,但是論綜合實力,絕對不是邢羽的對手,邢羽的神靈力可是起碼能趕得到比自己高一個層次的靈力。
所以,邢羽只是給慕容秋霜機會施展而已,而他並沒有動手,換言之,他也要讓慕容秋霜服,徹底的服,所以,不還手也就算了,只要還手,那就要將慕容秋霜擊敗。
砰砰砰!
此時的邢羽,將身子蜷縮在地上,他的頭頂上是漫天的,如牛毛一般的冰錐,躲邢羽是沒法躲了,最後,他居然施展出了自己的火系防禦法訣,火翼。
衆人瞪大雙眼,用一種看着怪物一樣的眼神看着邢羽,這個法訣就是雷嘯都不會,但是雷嘯卻是見過,只因老宗主火玄曾經展示過,那時候把雷嘯都羨慕的夠嗆。
一雙足有丈許長短的火翼將邢羽的身軀牢牢的包裹在其中,沒有半點的縫隙,任憑那無數的冰錐擊打在其上,根本不能將之破開。
待到慕容秋霜的漫天冰雨施展過後,邢羽蜷縮的身軀驟然間站立了起來,一雙火翼就在他的身後忽閃忽閃的,而此時的邢羽,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