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穿着金色衣服之人與金羽靈鷲對峙在了一處,這個身穿金衣之人,名爲靈楓,這也不是本名,身處宗門之中,這只是被賜予的名號而已。
然而,他和這個靈雲靈隱一樣,是一個輩分上的弟子,不同的是,靈楓屬於金瑞堂,而靈雲則是屬於木生堂,靈隱則是屬於水柔堂,這隻金羽靈鷲的棲身之處就是金瑞峰頂的一顆千年老樹,所以,金瑞峰的人對它是最爲了解。
也就是說,靈楓很瞭解這金羽靈鷲的脾性,平時這宗門也會來些客人,從來也不見它這般暴虐,所以,一時間他也深感迷茫,怎麼也想不通,這靈鷲怎麼就和一個少年耗上了,而且他看得出來,這靈鷲似乎並沒有放棄的意思。
金羽靈鷲有了千年的修爲,吸取天地之精華,所以邢羽一出現,它便在巢穴中感覺到了一股異常龐大的氣息,這是作爲靈獸所特有的感覺,人類是遠遠不及的,這種氣息對於它來說簡直是莫大的誘惑。
於是,跟隨着這股氣息,金羽靈鷲才找到了邢羽,有貨已經使得它管不了那麼許多,直接奔着邢羽就過來了。
“師弟,這怎麼回事?”
靈雲也不敢動作,他深知不是這金羽靈鷲的對手。
“我,我也不知道啊,從來沒見它這樣暴虐過。”。
正在此時,一聲斷喝傳來。
“孽畜,還不給我退開。”
聲音如洪雷一般,生生塞到了每個人的耳中,邢羽頓時轉目光看,只見一道殘影,從他還沒有走完的階梯上,飛速竄了下來,殘影,的確是一道殘影,甚至人已經到了邢羽的近前,而那殘影還留在階梯的頂端。
邢羽心頭大驚失色,待到來人站定之後,仔細看了看,此人他見過,就是第一次到夕落鎮的那個清源長老。
“三長老。”
見到來人,靈雲臉上露出了笑意,說道。
“三長老。”
靈隱與靈楓也對清源長老施禮道。
清源長老到了近前,並沒有過多理會三人,待到三人施禮過後,他點了點頭,一雙精光直閃的眼睛盯着金羽靈鷲。
然而,清源長老的出現,顯然使得金羽靈鷲也有些犯憷,它啾啾的鳴叫了幾聲,而後身軀緩緩後退,不過那一雙金色的眼睛卻依舊看着邢羽的胸口。
這神秘的圓珠到底怎麼回事,邢羽並不知道,可是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他甚至有一種無助的感覺,曾經在家族裡,雖然處境艱難,但是有爺爺,有爹爹還有妹妹,邢羽的心還是暖暖的,可是現在,他面臨着如此的境況,卻不能和任何人說,所有的苦,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來抗。
這一枚圓珠,已經是他唯一的依仗了,起碼在受傷之後,能夠靠着它恢復一下,所以他萬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任何人,這就是他自己的秘密,永遠的秘密。
於是,邢羽有意的轉過身,而且儘量躲在靈楓的身後,不讓金羽靈鷲看到自己,這樣就不會引起太多的懷疑。
“孽畜,還不給我退開。”
按照靈雲傳來訊息的時間計算,他早就應該到了,可是遲遲未見,所以宗主羅如蕭這才讓清源長老看看出現了什麼變數,此時,清源長老到了近前,他也感覺有些詫異,金羽靈鷲今天的性情極爲反常。
可是現在卻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封頂那麼多人都在等着這個少年。
所以,清源長老有些惱羞成怒,話音剛落,單掌豎起,邢羽看着清源長老的手掌,劍眉緊緊皺起,十分驚訝,因爲,此時清源長老的手掌上竟然滿布火焰。
“好厲害啊,這火居然在手上燃燒。”邢羽心裡吃驚的道。
見到清源那長老如此,金羽靈鷲有些恐懼了,最後只能無奈的發出一聲長鳴,展翅騰空而起,升到了空中,饒是如此,它卻沒有離開太遠,依舊在邢羽的上空盤旋不定,而且不時的還會發出一陣陣令人聽了心悸的鳴叫。
“真是奇怪。”靈楓舉目看着金翅神鵰,滿臉疑惑的說道。
“好了,不要再停留了,宗主已經等不及了,我們走。”
說罷,清源長老在前,帶着一行四人繼續前行。
沒過多久,邢羽跟着幾個人已經到了這金瑞峰的頂峰,一路上邢羽好不容易纔稍稍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隱隱躁動起來,關鍵的時刻就要到了,這可如何是好,他們會怎樣對付自己?
應該沒什麼吧?神人應該都是心慈善念的人吧,我這事情說來也不時我故意的,也怪不得爺爺,他也是愛我至深,頂多就是將我遣回吧,邢羽的心裡只能這樣想來使得自己不至於太緊張。
繞過了一個彎路,眼前豁然開朗,邢羽頓時放眼看去。
我的天呢,這。
好生氣派,看之令人熱血噴張,只感覺毛孔都有些舒張,渾身上下每一處神經都在緊繃。
此地就是這金瑞峰的峰巔,眼前是一片空地,恐怕長寬都有了百丈,而且這地面居然均是潔白的理石鋪砌而成,煞是整潔乾淨,纖塵不染,由於此時已經接近晌午,一輪明日墜掛在湛藍的天空,可奇怪的是,如此的高點,如此的耀日,邢羽居然感覺到半點的刺眼,他甚至可以舉目直視眼一輪明日。
當然,邢羽現在不知,這都是做了手腳的,對於這些修行之人來說,辦到這一點,根本不是什麼大事情。
也許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此處的這個廣場便取名爲觀日廣場。
在廣場的一端,便是那一個足有十餘丈之高的雕塑,也就是五行宗的創始人,火雲神尊。
看着火雲神尊的雕塑,邢羽在心中告訴自己,這一生一定要加倍努力,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要成爲他一樣的存在。
在雕像後面大約百張左右的距離,是一棵千年的老樹,老樹的枝幹足有十人合抱的粗細,高度也只是比那雕塑矮了一點點而已,而且這老樹雖然有了千年之久,可是卻枝葉茂密,一輪樹冠足足有方圓十幾丈,邢羽心中瞭然,這恐怕就是方纔金衣人所講的,想要殺了自己的那隻金色大鳥的巢穴了。
然而這絕美曠世的景色也不至於讓邢羽熱血噴張,邢羽最爲震驚的是眼前在觀日廣場上的情況。
一端,正位之上足足有十餘個老者,爲首之人一身金黃的長袍,上繡日月,老者寶相莊嚴,髮鬚皆已雪白,手中一柄拂塵搭在手臂之上,三千拂塵絲,清風吹而動。
在這十餘位老者的一側還有一些人,便是那些被邀請來的,其他宗門的一些位高權重之人,然而最令邢羽振奮的是,在那十餘位老者的對面,整整齊齊的站立着數百人,這些人個個神清氣爽,有男有女,雖然相貌不一,可是看在邢羽的眼中,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的英姿颯爽。
這些人站成十列,然而每兩列與另外兩列之間都有比較大的距離,顯然是分成了五個部分,不僅如此,在這十列人的最前面,是穿着金、紅、藍、綠、褐色衣服的人,顯然是高出旁人一等,不過這種人卻是極少,一般每一個部分只有五六個人而已,最多的便是身穿金衣之人,能有十個左右。
在這些人的身後,站立的人都是身穿灰色衣服的弟子,人數居然有數百之多,靈雲現在是穿着白衣,靈隱也是,這也很自然,出山辦事的時候,他們一般都不會穿着在宗門的衣服。
除了這些人之外,就是這一次選材帶到五行峰的那一百左右的少年了。
邢羽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裡真是熱血澎湃,片刻之後,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處境,不禁有些遺憾。
如果不是,自己將會和他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