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慕容秋霜撇了邢羽一眼,皺了皺那雙秀眉,撇了撇嘴,顯出輕蔑之色,而後便將頭轉回,不再去看邢羽。
這一切都看在邢羽的眼中,邢羽並不很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可是和這個慕容秋霜,二人之間就好像天敵一樣。
尤其是邢羽想起慕容秋霜最後說的那番話,和他自己說的那番話,“我邢羽一定能夠進入山門,而且我一定會超過你。”這句話就好像昨日一樣在他的腦子裡閃過,隱忍的確很重要,但是人爭一口氣,邢羽有這股子執拗的勁頭。
慕容秋霜當日聽到邢羽的這句話後,並沒有想到邢羽居然真的會來到山門,當然她更沒想到邢羽是這樣留在了山門的,於是她纔有了那句,“你要是真能超越我,我或許真的能考慮考慮你。”
邢羽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和慕容秋霜怎麼樣,但是超越慕容秋霜,這是他鐵了心的。
但是聽聞慕容秋霜居然有了四重境界之後,邢羽還是感覺到一些壓力,雖然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達到三重境界,然而看似只差一重,可是這一重卻並非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當然,邢羽瞭解自己的特點,如果真要是動手比劃的話,比自己高一重修爲的人應該不是自己的對手,至於高了兩重,他還真是沒有嘗試過,但是不能說沒有可能,也就是說,現在的邢羽雖然是二重修爲,真要是迫不得已動起手來,鹿死誰手也未嘗可知。
邢朗看到了二人對視,在邢朗的心中,恨死了這個邢羽,多次的好事都是壞在了邢羽的手中,自從邢羽恢復了神智之後,原本那些該屬於他的榮譽全都被邢羽給搶走了,不僅如此,在衆目睽睽之下,邢朗的臉面被邢羽給踐踏的一塌糊塗。
話雖這樣說,幾次敗在邢羽的手中,邢朗的心底裡對邢羽其實已經滋生了隱隱的不安,說不上是恐懼,但是邢羽卻成了他的頭號死敵,尤其還有慕容秋霜這一層關係,所以邢朗對邢羽是恨上加恨,邢羽只要活着,他似乎就會感覺到有壓力。
此時,邢朗抿嘴笑着走到邢羽的近前。
“呦,這不是羽弟麼?聽說你在火烈峰混的還不錯?好像是給咱們的先祖看守陵園呢吧?”邢朗的話無疑是在奚落邢羽。
效果卻出奇的好,他的話音剛落,衆人頓時鬨笑聲一片。
邢羽皺了皺眉,臉上也顯出淡淡的笑意,並沒有答話。
邢羽心裡明白,在這個場面,在這種人的面前,多說話反而會使得他更來勁,倒不如一笑置之。
果然,見到邢羽非但沒有發怒,反而神態自若的笑了笑,邢朗倒是憋了一肚子氣。
“怎麼?今天你也想來尋上一件寶器?”
邢羽依舊是淺淺的笑,並不答話。
“哎,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的到的機會,就憑你?一個五行靈根的廢材,一年的時間能修到二重境界?哎,說來你也真是可憐啊,你那老眼昏花的爺爺,居然毀了你的一生,哎,等到五年之期一到,回家探親之日,我將此事說上一說,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會是怎樣的表情啊。”
邢朗見到沒有使得邢羽動怒,如果真要是邢羽動怒了,甚至是動手那是最好,自己就有理由出手收拾他一下,否則這個場合他是萬萬不敢動手的,所以,他想到了這個最可能使得邢羽發怒的話題。
邢羽雖然性格堅韌,但他畢竟不是神,沒有枯井無波的境界,果然,邢朗談到此事,邢羽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表情也有些嚴肅了,甚至雙眼之中淺露着淡淡的殺氣。
按照宗規,在弟子入門之後滿五年的時間,是有一次機會回到家中探親的,畢竟,這修行也並非是與世隔絕,畢竟這些人都是有親人的,然而親情這個鏈條,並非是那麼容易就讓人割捨的開的。
隨着修行的時間長了,這親情也會漸漸的淡化,而且,在這宗門中修行,就是資質再差,天天在這靈氣充裕的環境下生活,修煉功法改善體質,延長個幾十年,上百年的壽命不是壽命難事,到了那時,親人遠去,也就算是斷了這個念頭。
見到邢羽終於有了變化,邢朗大喜。
“好了,現在五堂的人都已經到齊,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今天的選寶儀式,就此開始。”
就在邢朗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黃樹良纖細的喊聲。
邢朗臉色微微一變,轉頭看了看黃樹良,而後無奈的回過頭來,看向邢羽,頗有些失望的神色。
幾息之後,他伸出手放在了邢羽的肩頭。
“羽弟啊,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到這裡來的,不過這選寶可是不是,啊。”
邢朗將手在邢羽的肩頭拍了拍,口中是娓娓道來,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只感覺自己的手臂上猛然傳來了一股巨力,他本能的運集靈氣相抗,奈何力道剛猛無比,而他又沒有防備,並不能有效的組織防禦。
於是,一聲慘叫,邢朗連退了數步,沒有站穩,身子一個趔趄居然栽倒在了地上。
方纔黃樹良的一聲高喝,幾乎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拉了過去,所以,此時此刻沒有人注意到這兄弟二人,而且大家都知道,邢羽和邢朗是來自一個家族,見面之後閒談幾句也沒有什麼好奇的。
此時,邢朗一聲慘叫,正在緩緩走入靈閣的衆人頓時轉頭看了過來。
卻見,邢朗居然坐在了地上。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此時,邢羽將頭轉了過去,像是一個沒事兒人一樣,他看向了靈閣的入口。
邢朗直覺的臉上忽然間開始燃燒,這衆目睽睽的看着自己,而自己身爲金瑞峰親傳弟子,居然坐在了地上,這臉可是丟到了家了。
“師弟,怎麼了?”靈雲皺了皺眉,臉色不悅,走到邢朗的近前問道。
邢朗無言以對,他總不能說,我被邢羽給打倒在地了,就是偷襲他都說不出口,不管怎麼說,坐在地上的是他。
“我,我,我。”
邢朗急忙起身,站在原地,滿面通紅的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來,邢羽偷看了一眼,隱隱含笑。
“呵呵,師弟,我們走吧。”
回頭看了看情形,天風倒是看出了些許端倪,而後他到了近前,擋在了邢朗與邢羽之間,對着邢羽說道,說罷二人向着靈閣之內走去,不在理會邢朗等人。
看着邢羽的背影,又看了看大師兄靈雲不悅的表情,邢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是,除了這惱怒之情外,他心中暗暗驚訝,方纔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無非就是將手放在了邢羽的肩頭,那股磅礴的力道是從哪來的?
邢羽?這萬萬不可能,現在自己可是有了三重境界,雖然沒防備,但是邢羽也不能將自己震退啊,難道邢羽真的有了二重的境界?但是這也說不通,就算是他有了二重的境界,也不可能將自己震退纔是,他清晰的感覺到了,方纔的那股巨大的力道簡直摧枯拉朽一樣,他凝聚起來的防禦的靈氣,在那鼓力道的面前當即潰散。
“好了,你看看你,身爲金瑞堂親傳弟子,這成何體統?簡直丟盡了師傅的臉,哼!”
怒視了邢朗一眼,靈雲揹負雙手,轉身向着靈閣走去。
邢朗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半個字來,他看了看身邊那些向着靈閣走去的人,幾乎看向自己的時候似乎都有些笑意,本就極好面子的他,只好無奈的低了低頭,跟隨靈雲走去。
當然,這個仇他是記在了邢羽的頭上,心裡簡直吧邢羽給罵了千萬遍,他甚至感覺,這個邢羽就好像是自己的天生的對頭一樣,只要這傢伙出現,自己就要倒黴。
邢羽是不會吝嗇再讓邢朗多記恨他一些的,如果邢朗記恨他就會怎樣的話,恐怕他早就活不到現在了,他的想法是,對於這種人,該收拾的時候就得收拾一下,如果冥頑不靈,總有一天會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而且方纔邢朗算是自己找的,那番話說到了邢羽最忌諱的位置,說到底,咎由自取,自取其辱罷了,邢羽完全沒有把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