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沃將南風與火鈴兒的對話,由頭聽到尾,已明白自己是落入了怎樣可怕的一個圈套。
照南風剛纔所說,天一亮他就要下毒手,既是如此,南宮沃再也顧不上自己保命,唯一想的,就是要保住女兒、外孫,和一幫弟子。
他抹去眼裡的淚,嘴角的血,握緊雙錘,直接鑽出樹叢,站到了南風和火鈴兒面前。
那二位談興正濃,忽然從樹後冒出個人來,皆嚇了一跳。
南風看清來人是他的師傅兼岳父,驚嚇自不必說。而南宮沃出現得太突然,火鈴兒來不及往珠子裡收,索性不再躲藏,大大方方留在半空,隨夜風飄揚。
南宮沃把他那關門弟子撂在一邊,先怒視火鈴兒,斥問:“你究竟是何方妖孽?難道一直以來,都藏身在這珍珠裡嗎?”
火鈴兒嘿嘿怪笑幾聲,答道:“你說對了,這麼長時間,我都在珠子裡盯着你呢。你說,這捉迷藏的遊戲,是不是好玩的緊?”
“你……”南宮沃怒不可遏,兩隻錘子就要向天上舉。
火鈴兒一點都不害怕,搖晃兩下,眨眼就繞去了他身後,對準他的耳朵,故弄玄虛地壓低聲音道:“南宮叔叔這般兇惡,侄兒好怕!爲了不被你引來的風雷殺死,不如我就向你坦白。我蟄居的這粒漂亮珠子,叫曦穆靈珠,來自蒼山裡,一個小姑娘的內丹精華。我叫火鈴兒,一直把小姑娘當我這一世的孃親,可我孃親狠心不要我,還老想着要弄死我,所以我就不幸成了個孤苦伶仃的孤兒,除了考慮怎樣報復她,再無其他事可做。我對你這樣推心置腹,你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
“曦穆靈珠?火鈴兒?”南宮沃相信他沒說謊,禁不住“蹭蹭蹭”連退幾步,驚問:“你是說,我拾到的這粒珍珠,竟是曦穆靈珠,而你是當年富春江畔,蒼瑤山上,兩縷元神裡的……”
南風趁南宮沃與火鈴兒對話的當兒,已擦去額角冷汗,恢復鎮定。
他暗想,反正殺他這岳父,已是定數,他遲早會知道真相,這個場面遲早也要面對,便不在乎,是不是比預料的來得早點。
於是他舔着臉,踱到南宮沃面前,與火鈴兒一前一後,把他夾在正中,還厚顏無恥地喚了聲“岳父大人”。
見南宮沃不理他,自顧自說道:“南風與您,並非僅相處一個朝夕。我本性是否真那麼壞,是否非要置您於死地,您心裡肯定清楚。”
南宮沃厭惡地背過身去,依然不願搭理。
他卻毫不介意,跟着轉到他眼前,繼續道:“我這也是沒辦法,不得已而爲之。您這妖界寶血,世間絕無僅有,無任何替代品。我與火鈴兒正謀劃一項震驚世界的千秋大業,非用到您這寶血不可,故行此下策,您就算到了黃泉,也千萬不要錯怪徒兒呀!”
此人原形畢露,卻恬不知恥到這個地步,南宮沃一陣眩暈,險些栽倒。
他勉強定住神,怒喝:“我呸你個千秋大業,就憑你這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也敢妄稱要一統六界?就算老夫將這一身熱血送你,你又成得了何大業?只怕最後你照樣會一敗塗地,不得好死!我這話放在這裡,就看哪一天會實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