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以千計的利劍相繼涌向天空,銳利的鋒芒劃過空氣,激起陣陣呼嘯之聲。
隨着它們撕裂裝甲刺入戰艦的內部,羅維也開始引爆其中聖光,一連串的爆炸在空中此起彼伏。
“轟!轟轟轟……”
密集的爆炸聲中,克里人和齊塔瑞人的戰艦很快折損逾千,爆裂的火球在天空瀰漫。
戰鬥進行到現在,他們的戰艦本就損失了許多,眼下這一輪攻擊造成的損失,直接就讓他們剩餘的艦隊縮減了十分之一。
如此急劇的戰損,立刻便對他們造成了嚴重的士氣打擊,很快就有個別戰艦叛變,選擇了臨陣脫逃,調頭飛向外太空。
另一邊,托爾、洛基與至高指控者忽蘭的戰鬥還在進行。
忽蘭已完全掌握了局面,手中大錘揮舞得甚至囂張,托爾和洛基則連防守的力量都幾乎沒有了,被至高指控者單方面暴打。
在克里巨型戰艦內,一些克里人神情激動,其中尤以羅南最爲狂熱,情不自禁地握拳,言辭誇張地高喊着:“忽蘭首領,您是克里民族的聖人!宇宙最偉大的戰士!早晚有一天,奧丁也會臣服在您腳下!”
旁邊的克里人看向羅南,眼中或多或少有幾分鄙夷。
雖然他們也很佩服忽蘭,但羅南這些言論着實有些誇張,在他們看來,這更像是恬不知恥的阿諛奉承。
就是饞首領的權勢,下賤!
羅南一貫如此,但事實上,他並非許多同僚眼中的馬屁精。
說違心的奉承話,一兩次倒沒什麼,長期堅持卻很困難。羅南能一貫如此,原因在於他的確是發自內心地、狂熱地崇拜着首領忽蘭。
他就算是一個人在家自言自語,也會這樣稱讚忽蘭,忽蘭的每一句話都可以引起他真情實感的共鳴以及毫無保留的認同。
作爲指控團的核心成員,羅南可能是整個克里帝國身份最高的腦殘粉。
“轟!”
忽蘭戰錘橫掃,在空中激起劇烈的音爆。
兄弟倆雖然避開了戰錘本身,但這至高指控者的武器顯然不止是撞擊這麼簡單,還攜帶有強大的力場,兩人被力場轟然擊飛。
托爾還好一些,畢竟皮糙肉厚。
相比之下,洛基終究是個法師,捱了這一陣毒打,他已經快要休克了。
“呼……呼……”洛基奮力地抓着戰艦的邊緣,勉強使自己不掉下去,氣喘吁吁。
“這就是所謂的神嗎?”至高指控者忽蘭飛至他身前,扼住他的喉嚨,同時手中漸漸發力。
本就身受重傷的洛基頓時直翻白眼。
我就要死了嗎?他心中驚恐地想到。
不行,這太恥辱了,我可是奧丁的兒子,絕對不能被人掐死!
洛基恢復了幾分意識和鬥志,奮力掙扎起來。
然而並沒有什麼作用。
好在忽蘭其實也沒打算殺他,畢竟如果洛基死在這裡,阿斯加德說不定就會全面參與戰爭。相比之下,活捉洛基和托爾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洛基掙扎幾下之後,然後就昏了過去。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金光閃閃、極速旋轉的多面體忽然從不遠飛來,瞬間出現在兩人附近。
忽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自然可以感受到這個多面體蘊藏着非凡的能量,但卻不明白它爲何會飛到這裡,難道阿斯加德人打算把他們的王子也一起幹掉?
他的疑惑只維持了一瞬間,但還是讓他錯過了躲避和防禦的時機。
“轟!”隨即這個極速旋轉的金色多面體就霍然爆開,上千道耀眼的聖光從中釋放,大部分射入他和洛基體內。
雖然都遭受了聖光的射擊,但效果卻截然不同。
“啊!”忽蘭大聲慘叫,在數百道聖光的衝擊下,他瞬間即遍體鱗傷。
而洛基則立刻恢復清醒,並趁機掙脫了忽蘭,同時身上的傷勢迅速恢復。
他若有所覺地轉頭看去,就見羅維已經出現在不遠處,身後魔浮斗篷飄動。
羅維看了看四周。不得不說,克里指控團的首領確實有着非同一般的實力,托爾和洛基聯手都被碾壓,洛基更是當場被打暈。
而且,在結結實實地捱了神聖棱鏡的攻擊之後,忽蘭看上去竟還有戰鬥力,正浮在不遠處注視着他。
克里人有這樣的強者,讓他頗感到一些意外。
“太陽神……”忽蘭忍着全身的傷痛說道,手中依舊緊握戰錘。多虧他身上穿着強力的裝甲,替他抵擋了大部分傷害。
戰艦內部,望着突然重傷的至高指控者,一衆克里人都陷入了極大的驚怒和恐懼。
“剛剛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那個金色的炸彈沒有傷到洛基,難道炸彈還可以識別敵我?”克里人顯然無法理解剛纔的場景。
“這下糟了,忽蘭首領現在身受重傷,肯定不是阿斯加德太陽神的對手……”
“還有死亡女神,形勢已經無法挽回了,我們快跑吧!”
羅南對這樣感到憤怒:“逃跑?你們在說什麼!我們應該堅持戰鬥!”
這一刻其他指控者終於開始意識到,羅南似乎的確不是什麼馬屁精,而是忽蘭的狂熱崇拜者。
而且羅南和忽蘭的選擇不謀而合,忽蘭最終也選擇了堅持戰鬥,毫不畏懼地揮動戰錘,衝向那個象徵太陽的阿薩神。
羅維神色不變,伸出手指輕輕一點。
神聖震擊!
忽蘭身上穿着很堅固的戰甲,這些戰甲擋住了大部分聖光,但神聖棱鏡射出的聖光並沒有因此消散,而是灌注到戰甲之中。
在神聖震擊的引動之下,戰甲中的聖光立時爆炸。
“轟!”
忽蘭還未近身,就再次遭受重創,鮮血夾雜着些許臟器碎片從口中噴出,搖搖欲墜。
隨即羅維出現在他身前,運起火焰神力一揮薩弗隆戰錘,烈焰就將他的頭顱化爲焦炭。
“首領死了!”
“至高指控者!”克里人呼號起來,失敗的氣氛迅速擴散開來。
羅南張着嘴,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一幕,顫抖着說不出話:“這……”
潦草的死亡,讓忽蘭適才的勇敢顯得毫無意義。
一個念頭首次出現在羅南的腦海中:或許,苟住也是一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