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爲誰殘,淚傾城,莫相忘,人相守,難耐天不作美,嘆嘆嘆,終成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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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藍忘憂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已然浸滿了周圍的環境,小丫鬟早已呆若木雞,藍忘憂的冷血是除了名的,他不會爲任何一個人留下後路,沒有一絲情面,只要你做錯了事情。
“少主,饒命啊,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少主饒了奴婢吧!”此時已經泣不成聲的小丫鬟不住的向藍忘憂磕頭祈求他的原諒,那光潔的額頭此時也已經紅腫不堪,地上也已沾上了刺眼的鮮紅,可相比之下,死亡似乎更可怕一些。
“理由。”
藍忘憂淡淡的開口,他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自己府上的人,不論是誰,都有着極好的禮數,怎麼會這般毛毛躁躁,沒輕沒重,如果真的是有什麼理由的話,他是不會輕易怪罪下人的。
聽到藍忘憂的質問,小丫鬟一下子便紅了臉,但又擔心自己的性命不保,便支支吾吾的開了口,往後的事情怕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回少主,奴婢,剛剛看見夫人只穿了一件外袍,便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像是去,去沐浴了。”
擡頭瞄了一眼藍忘憂,見他的眼神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她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便繼續開口道,“奴婢不敢褻瀆夫人的身子,只好低着頭,卻又不小心撞到了少主,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少主,原諒奴婢吧!”
“去領罰。”不帶一絲情感,藍忘憂說完便繞過小丫鬟的身子大步走進了府邸,只留下一臉震驚的小丫鬟呆呆的攤在地上,去領罰?是不殺她的意思嗎!
“謝主子開恩!謝主子開恩!”回過神來的小丫鬟一個勁的朝藍忘憂離開的方向磕頭,感謝他的不殺之恩。
看着從自己身旁走過的下人們一個個面紅耳赤,恨不得將腦袋貼在地上,連最基本的行禮都沒有了,藍忘憂鳳眸一沉,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讓周身的人不禁顫抖,看來,他有必要跟柳羽沫談談了。
“主子,就是這裡。”
竹帶着柳羽沫走到沐浴的地方,只見這屋子很是貴氣逼人
,要有四米多高,房門是用上好的紫檀木製作的,上面用金絲刻着雙龍戲珠的圖騰,栩栩如生,仿若隨時都會一飛沖天的感覺,讓人由衷的驚歎。
打開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緩緩飄進了兩人的鼻翼,縈繞在周身的清香讓人不由的心曠神怡,想要將自己都融進檀香的世界裡。
浴室裡面的所有木製品全是用上好的紫檀木製作而成,而房樑上,柱子上,牆壁上,也都畫滿了那象徵着權利的龍騰,看着這些裝飾物柳羽沫雙眸閃過一絲冷意,原來,藍忘憂也是個貪圖享樂之人罷了。
不再去想這些傷心費神的事情,柳羽沫不自覺的深吸了一口氣,想讓周圍的香氣與自己更親密一分,隨後,她便褪去了衣裙,踏步走進了已經撒滿花瓣的池子中,輕言道,“下去吧。”
“是。”竹見狀恭敬的點點頭,應了一聲走了下去,輕輕的關上門,便在外面耐心的候着。
屋中霧氣瀰漫,由於沐浴的池子是有人在地下不斷的添柴燒火,以便維持着水的溫度,所以,一直沒降溫的水便化成水汽,充斥着屋內的每個角落。
可能是柳羽沫真的累了,雖然剛剛起來,但是由於渾身痠疼的感覺還是十分明顯,所以此時身處溫暖的水中時,身子的舒適感讓她漸漸又生睏意,不出片刻,柳羽沫白便緩緩閉上了雙眼,身子也順着池壁慢慢滑了下去。
“她呢。”冰冷的語氣不帶一絲情感,藍忘憂看着那在浴室外倚着柱子休息的竹鳳眸閃過一絲冷意,薄脣輕啓,便令那小憩的竹頓時清醒過來。
“什麼?”竹顯然被藍忘憂突如其來的問話給弄懵了,她不假思索的又問了一句,卻是完全忽略了藍忘憂的情緒。
“你家主子呢。”英眉緊皺,藍忘憂的臉色似乎又黑了一圈,口氣中明顯露出了不耐煩的語氣,更人感覺很是不舒服。
竹也是被藍忘憂問話的語氣給弄的很是不痛快,便白了一眼藍忘憂,用着同樣不耐煩的口氣說道,“主子現在在沐浴,你有什麼事,等主子都收拾好了再說吧。”
隨着竹的每次開口,都可以感覺到藍忘憂越來越
冷的氣場,竹自然也不例外,身體不由的一顫,她輕輕的擡頭瞥了一眼了面前的藍忘憂,頓時,一種靈魂在瞬間被凌遲了一樣的感覺令她不知所措。
那冰冷的目光此時就這麼直生生的盯着早已呆滯的竹,沒有一絲別的情緒摻雜其中的目光,讓人猜不透這目光的主人在想些什麼,但是卻可以讓人感覺到無盡的黑暗和說不出的恐懼。
竹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那雙冰冷的鳳眸,果然,她畢竟不是柳羽沫,沒有她那麼大的定力和同樣強悍的威懾力與之抗衡。
微風夾雜着泥土的氣息,從遠處悄悄的飄了過來,讓人不禁感到安心,卻又與此時藍忘憂與竹兩人的情勢格格不入。
“哦!原來你們都在這裡啊!”隨着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這尷尬的沉寂也終於被打破了。
竹一臉感激的看向遠方的來人,卻是在看清那人面貌的時候,原本感激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臉上,他怎麼來了?
“人妖,你怎麼來了?”竹几乎是沒有經過思考便毫無保留將心裡話說了出來,卻是不知她這樣做的結果會是什麼。
正一臉春風的向藍忘憂和竹兩個人走來的影,在聽到這話後,也是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你剛在說什麼!”影一臉黑線的迅速出現在竹的面前,似乎沒有用走的,那速度之快令人瞠目,“我爲什麼不能來!”
聽到影剛剛說的話,竹愣了一下,隨即便用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小臉也因爲呼吸不暢而被憋得一臉通紅。
“哈哈,你可以來,隨時都可以來,哈哈哈哈!”感覺自己就要憋到內傷的竹終於笑了出來,她儘量壓低自己的笑聲,以免打擾到自家主子休息,卻是聲音實在壓制不住,竹捂着自己笑的有些疼痛的肚子,依舊是大笑不止。
“笑什麼!我的意思是,那個,是……”看着竹不住的大笑,影白癡也終於反應過了自己的語病,連忙解釋着,卻不知自己是越抹越黑。
含含糊糊半天,影也沒解釋出什麼所以然來,只得在一旁暗自埋怨自己的口誤,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