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溟的臉色一時間變得很難看,狠狠的瞪了一眼躲在沐晗音身後的安琪,這個女人真是膽子不小,居然敢來這裡。
“沐晗音,你這是在威脅我是嗎?”戚少溟沒有多少耐心,他是個殘忍到極點的男人,他想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做不成的,沐晗音這一次膽子變得離奇的大。
“你覺得我這是在威脅你?”沐晗音冷笑,叉子用力的抵着脖子,鮮紅的血就順着叉子留下來。
戚少溟隱忍着怒火,沐晗音今天是着了什麼魔,居然會爲這個女人做成這樣。
“哼。”最終冷哼一聲然後就走了,看着戚少溟走出大門,沐晗音手中的東西就落在了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抽盡了渾身的力氣,無力的跌坐在地板上。
戚少溟對她什麼事情都做過,什麼難聽的話都說過,這一次居然還滿屋子裝着攝像頭監控她,可笑的是這麼長的時間裡她居然一點都沒有發覺,易安璽那一次她就應該想到,一個遠在公司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及時的就趕過來了。
“你沒事吧?”安琪也被戚少溟嚇壞了,居然無時無刻的不在監視着沐晗音,這個男人真是可怕。
“他不會就這麼算了,所以你還是趕快逃吧,逃到國外去,隱姓埋名的生活着。”沐晗音只能做到這裡了。
安琪點點眼眶有些發紅,她一定是要逃離這裡的,只是現在她沒有一點能力逃離這裡。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在戚少溟身邊怎麼說我都還是有錢的,我不是送給你,我是借給你,將來你可要還給我的。”沐晗音撐着身體從地上站起來。
安琪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覺得不可思議,按理說遇到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避開的,但是她卻這張慷慨相助。
“我曾經是那麼糟糕的一個人,你爲什麼處處還要這張幫我。”從小就生活在各色各樣的人中,她的心早就被這庸俗的世界同化了。
沐晗音看向她,目光淡漠,幾乎看不到別的什麼情感:“我們同樣都是母親,我只是這樣想的,更何況冤冤相報何時了?”
她這番話點醒了安琪,是啊冤冤相報何時了,人心裡裝着越多的仇恨和嫉妒就會過得越痛苦,怎麼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她現在才明白。
沐晗音看着屋子裡的四周,那些針孔攝像頭是她肉丸看不見的,戚少溟這樣煞費苦心,她不知道自己該要怎麼來形容他纔好。
一直等到晚上,沐晗音關了燈,一片漆黑,好在孩子剛剛吃飽了就睡着了,沐晗音小心翼翼的將安琪母子送出別墅,她的一些首飾和錢足夠他們在國外生活好長一段時間了。
“希望你在新的環境裡會過得很好。”沐晗音看了看她懷裡熟睡的孩子,真心的笑道。
“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安琪沒有說什麼報答之類的話,這樣的話對沐晗音來說就像是一句笑話,諷刺的很。
沐晗音笑着,卻沒有說話點點頭目送着他們離開,戚少溟什麼都看不見,就算是知道自己送走了安琪,又能怎麼樣。
“戚太太趁着黑夜送走了一個女人。”一直守在別墅周圍的人回來這樣報告。
晗曦吃着東西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擡頭望着黑衣人。
“看出來是誰了嗎?”還沒等威廉說話,晗曦就先問了。
“不清楚,白天戚少溟回來過,後來又氣沖沖的走了,可能是跟戚少溟有關的也不一定。”
威廉想了想,最近戚少溟把易安璽那傢伙整得雞飛狗跳的,現在還失蹤了,跟戚少溟有關,難道是那個嬌縱的安琪?
“你想到了什麼了?”晗曦敏銳的洞察力有時候威廉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丫頭點點大,竟然這麼厲害。
“那可能是安琪。”
“安琪?”晗曦皺着眉頭,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的。
“你能應該見過的吧,安家那個嬌縱跋扈的女人,以前可是很針對你姐姐的。”威廉仔仔細細的給她介紹着。
“我想起來了,在遊樂場見過的,她那個時候就知道我的眼睛肯定看得見,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姐姐陷入了婚姻的困境。”晗曦說起安琪就滿臉的憤怒和不爽。
“別這個表情,你姐姐好不容放她走了,你難道又想把她抓回來不成麼?”威廉一看到她這樣就知道動機不純了。
“那個女人該死,我可不想放過她。”沐晗曦終究是個孩子,有仇必報是天性。
“晗曦啊,怎麼有時候你成熟的我都不如,怎麼有時候你偏偏有那麼幼稚,你姐姐既然好心得放走了她,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威廉無奈的搖搖頭,他真不明白一個大人跟一個小孩子是怎麼說那些大人的事來的。
晗曦冷眉一挑不悅的掃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說我幼稚是不是?”
威廉動了動嘴卻沒有說話,你不幼稚誰幼稚。
“你自己也明白我說的是對的,所以我們何不幫助她離開這裡,興許有一天她會是對你姐姐有用的人也不一定。”威廉只是勸她,她要是實在不聽他也沒有辦法。
晗曦沉默着妥協的點點頭,她認可姐姐做的一切事情,都說好人有好報,只希望姐姐日後的生活會過得越來越好。
安琪也感覺到自己走的太順利,似乎是有人暗中幫忙,難道是沐晗音託付了別人什麼嗎?
離開了這裡就意味着要重新開始生活,以前的種種都不存在了,她現在以孩子爲中心,她要重新做人,做像沐晗音那般善良的人。
戚少溟第二天就發現安琪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本來還想用她來引出易安璽,現在沐晗音卻放走了這個女人。
怒火忍無可忍的就爆發了,回到家裡,他怒氣衝衝的掀了沐晗音辛辛苦苦種的所有的花。
剛剛哄完孩子的沐晗音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放下已經睡着了的孩子,跑到窗戶前望着下面。
戚少溟像瘋子一樣把花盆打碎了一地。
沐晗音急忙的跑下樓去。
“戚少溟,你幹什麼?”沐晗音看着滿地狼藉,很是生氣。
戚少溟停下來注視着距離自己一米左右的女人。
“誰讓你放走那個女人的,你一定是知道我想幹什麼是不是,所以你害怕易安璽被我抓出來會受傷,你到現在還在維護着別的男人的孩子,你了真偉大啊。”
戚少溟覺得心裡一團火燒的厲害,口不擇言的就跟沐晗音槓上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只是覺得安琪是無辜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就像個瘋狗。”沐晗音從來不想罵他,但是他是這一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是不是覺得易安璽也是無辜的?”
戚少溟走上前去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臂,冷冷的盯着她。
“你要這麼想我能有什麼辦法。”沐晗音真想歇斯底里的怒吼,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這個男人是個莫名其妙的瘋子。
“啪!”
“你還真不要臉啊,是不是上面那個孽種也是那個男人的。”戚少溟指着二樓房間的窗戶逼問。
沐晗音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許久都沒有說話,他的一耳光,他的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足以讓她墜落深淵一輩子都爬不起來。
“你怎麼可以懷疑他不是你的孩子,難道在你眼裡所有的女人都是水性楊花的?我在你眼裡就那麼的不堪入目?”
沐晗音心裡緊繃的弦像是忽然斷了一樣,這種感覺怎麼說不出來。
“你難道不是這樣的嗎?任何一個男人都能被你勾引的連魂都沒有了。”戚少溟氣急敗壞的說完往樓上跑去。
沐晗音心裡一驚,他要做什麼,她追上去。
“你要做什麼?”她抓住他的手有些驚恐。
戚少溟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在我沒有確定這孩子是不是我的時候,我姑且讓他活着,這段時間他不是我兒子。”
戚少溟殘冷的話像把鋒利的尖刀一刀刀的刻在心上,鮮血直流。
“你這個瘋子,神經病,變態!”沐晗音失控的怒吼依舊不能換回他,他要做親子鑑定是嗎,那就做啊。
戚少溟取走了孩子的頭髮樣本,沐晗音披頭散髮腫着臉失魂落魄的坐在樓梯上,她真的受夠了,這種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她真的快要瘋了,不知疼痛的抓扯着自己的頭髮,她快要瘋了,真的快要瘋了。
孩子的哭聲還是換回了她的理智,抱着孩子做在院子裡的鞦韆上,哭的傷心,愛一個人愛到沒有理智,愛到沒有尊嚴,他卻什麼都看不到,該會是多麼的悲哀痛苦。
院子裡的一片狼藉不斷的在提醒着她剛剛發什麼了些什麼,如果不是孩子她寧願去死也不願意過這種日子。
不知不覺中這孩子成了她活下去的根本動力,沒有孩子她活不下去。
戚少溟對她這麼一通發泄,人然後就不再回來了,沐晗音把院子裡收拾乾淨以後常常抱着孩子一動不動,她生怕戚少溟會突然之間回來說這孩子不是他的。
他會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