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哪位?”
“刑院長嗎?”她客氣的問。
“是我,你是?”
“莫曉曉,凌然的朋友。”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莫小姐,找我有事?”
“嗯,有事。”
“是不是爲了那個水……”
“不是。”還不待刑院長說完,她就打斷了他的話,就是不想聽到水君御的名字,不然,會心煩。
“那是……”
“是凌然的事,他是不是生病了?”
“沒聽說呀,你怎麼會突然間這樣問我?”刑院長先是有明顯的一頓,然後才說道。
那一頓不禁讓莫曉竹懷疑了,“刑院長,你實話實說吧,你是不是知道他病了?”
“沒呀,真沒聽說,莫小姐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我怎麼不知道?”刑院長彷彿有些狐疑的道。
“我看到他吐在溼巾上了血了。”她輕聲說完,心在狂跳着,真怕知道李凌然得了什麼絕症。
電話裡靜了下來,那般靜讓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她忍不住了,“刑院長,你還在聽嗎?”
電話中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隨即,刑院長道:“他不想你知道,所以……”
“治不了嗎?”
“癌症晚期……”
手機“嘭”的落地,莫曉竹只覺腦子裡轟轟作響,眼前不住的飄過李凌然的面孔,他是癌症晚期,他是癌症晚期,這個認知來得太突然了,雖然早知道他生病了,卻不知道原來是這麼的嚴重。
“莫小姐……莫小姐……”電話裡傳來刑院長擔心她的聲音。
莫曉竹這纔回過神來,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重新回到電話中,“刑院長,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嗎?”
“換肝,不過很難找到匹配的。”
“不試怎麼知道找不到呢?”
“找過了,我們是搞醫的,怎麼可能不找呢,是真的找不到,哎。”
嘆息聲不住的傳來,莫曉竹的心沉了又沉,“刑院長,謝謝你告訴我,你說,他還會有多少日子?”
“這個,誰也說不準,多則兩三年,少則……”
“少則多久?”
“幾個月吧,這已經是最樂觀的了。”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刑院長。”她掛斷電話,人已經有些恍惚了,原本還想着一會兒悄悄去看看薇薇,可現在,她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凌然,他要死了,他最多隻有兩三年的時間好活。
那麼好的一個人,爲什麼……
老天真不公平。
不,她不要住院了,她要回去,去看看他,去陪陪他。
跳下牀就換好了衣服,拿着包就走出了病房,卻被護士給攔住了,“莫小姐,你要去哪兒?”
“回家,他要是問,你就這樣告訴他。”一定是李凌然不許她隨便出去的,所以,這些護士一看她要走就攔住了她。
“莫小姐,這可不行,你現在在住院呢,你是病人,不能隨便出去。”
“我已經好了。”
“莫小姐,你現在吹不得風,不然,會留下後遺症的。
”
可她什麼也不想管了,猛的一推身前的護士,拔腿就往電梯間跑,一定要回去,她想見凌然,非常非常的想見。
“莫小姐……”
電梯來了,她跳進去隨手關門,一定要去。
可,當電梯抵達一樓,門一開時,她傻住了,門外站着木少離,彷彿知道她要下來似的,他笑咪咪的看着她,“去哪兒?”
“我……我要去看強強。”
“強強在我那兒,走吧。”
“誰?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她想說她現在不想見強強而是想去見李凌然了,可,又覺得自己轉變的太快,那便問一下情況再說。
“莫曉曉,全T市的人都知道你在這住院,還用得着誰告訴我嗎?”
莫曉竹有些不好意思了,既然他都知道了,那還來找她,“木少離,我不相信你不會介意,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爲什麼?”
“孩子呀。”乾脆,直接捅破吧,她不想跟他浪費時間了,還是想去見李凌然,見了李凌然再說。
“我不介意,莫曉曉,你跟我走。”拉着她就走,可,這一晚上醫院裡就是這樣的熱鬧,木少離才帶着她轉身,樓梯口就衝出了水君御。
“曉曉,你站住,我不許你走。”他邊說着邊衝到她和木少離的面前,揶揄的眼神從上到下的掃視了木少離一遍,“呵呵,出來了呀,算你能耐,費了不少勁吧。”
“呵呵,還行,在裡面能看電視能上網,還有美女相伴呢,倒是要謝謝你給我的假期,讓我好生的休閒了一次。”
兩個人男人面對面的槓上了,言語中誰都是不留情。
莫曉竹想逃,她現在不想理木少離也不想理水君御。
可,木少離牽着她的手卻牽得緊緊的,彷彿怕她下一秒鐘就被水君御拉走了一樣。
“木少離,你該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放手。”
“不放,她是我的未婚妻,水君御,你對她做過的一切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冷哼着,他牽着她的手就要越過水君御。
男人卻如山一樣的擋在那裡,“不行,除非是我死了,否則,你別想從我面前走過。”
“呵呵,要不,咱們再賭一次?”
“OK,你說規則。”
“就跟上次一樣,聽天由命。”
“好,硬幣。”
木少離摸摸口袋,然後攤了攤手,“我身上沒有。”
水君御立刻掃向四周,見一個女人正巧經過,便道,“有沒有硬幣,我拿一百塊跟你換。”
那女人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水君御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
女人這才動心的翻了翻手提包,還真讓她摸到了一枚硬幣,“先生,你說話要算數喲。”一塊錢換一百塊,誰都願意。
“好的。”水君御把百元大鈔遞給女人,再從她掌心裡拿過硬幣,笑着看向木少離道:“這次,我來拋還是你來拋?”
“上次是你,這次,是我。”木少離不疾不徐的說道,眼睛裡都是勢在必得。
莫曉竹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要怎麼賭,只是知道現在的情菜應該就跟那晚一樣。
可是那晚,水君御傷了。
難道今晚還要傷一個人?
她安靜的看着,倒是要看看他們兩個男人在玩什麼花樣。
“好,那我還要反面。”
“我要正面。”
“刷”,木少離接過水君御拋給他的硬幣,然後放在掌心裡,雙手合什,再把手分開,他飛快的搖動着手,那枚硬幣此刻正在他的兩手合併的小空間裡飛快的上下轉動着。
“停。”水君御突的說道。
“好。”木少離的兩手再次合上,裡面的硬幣已然靜止,他的左手放在右手的上面,壓住了那枚硬幣,“呵呵,你猜,是反還是正?”
“反。”
“你真想要反?”
“是的。”
“哈哈,就你現在的身體若是真是反,你豈不是要丟性命了,這次,老天照顧你,就免了讓你受傷,是正面。”說完,木少離的左手起,手心裡的硬幣便展在了三個人眸中。
果然是正面。
“你耍詐。”水君御手指着木少離吼道。
“那你上次呢?也耍詐?呵呵,願賭服輸。”
冷笑着,木少離忽的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今晚我一定要帶走曉曉,水君御,你可要感謝我呢。”
“你……你們到底要賭什麼?”看到木少離拿出匕首,一種不好的感受襲擊心頭,難道贏了還要傷了自己?這是什麼奇怪的賭約?根本就是另類。
“沒什麼,一場遊戲罷了,曉曉,你去外面的車裡等我,我很快就出去。”木少離說着,已將車鑰匙遞向了她,“去吧。”
不,她不要走,不要離開。
說什麼只是一場遊戲,可是她看到的就是被燈光映照的反射着寒光的匕首,“什麼遊戲?少離,你說。”她搖着他的手臂,急於知道。
“真的沒什麼,你出去,要不,我先送你上車?”他的手攬上她的腰,說着就要帶她出去。
“不行,木少離你想逃避是不是?”
莫曉竹越聽越迷糊,“少離,我不走,等你們完成了賭約我再走。”
“水君御,你想讓她看到?”
“那又如何。”
“好。”一聲“好”字說完,只聽“撲”的一聲,莫曉竹詫異的驚叫了,“少離,你……你幹嗎?”她伸手欲去捉住他的手臂。
可什麼都晚了,一股鮮血刷的噴出,噴在了對面水君御的臉上,血液沿着他的臉頰滑下,那麼的血腥刺目,莫曉竹終於弄明白了,“贏了的要把匕首刺入胸口才能帶走我?”那那一晚上,水君御就是自己傷了自己了?
兩個男人,都是爲了她不要命了嗎?
沒有人理她,水君御修長的手擦了擦臉上的血,笑道:“好,算你有種,願賭服輸,你帶她走吧。”
“曉曉,我們走。”她的頭暈了,也痛着,明明是自己傷了自己,可木少離居然還能走路,甚至還拉着她走。
她迷糊的被他帶到了大門前,聽見他說道:“等我,你吹不得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