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結果出來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過了一段時間,醫生的手中拿着手中的化驗單就出來了,將化驗單交給賀南城,醫生說出一句讓人安心的話。
文靜斜着眼睛將賀南城看着,一副你看我就說我沒事的樣子。
“你輕點嘚瑟吧,自己什麼情況不知道。”賀南城將檢查的單子收好,反倒白了文婧一眼。
“走吧,回家。”賀南城向着文婧伸出手,想要帶着文婧回家。
“你先回去吧,我想去看看我媽媽,我已經很長時間都沒回去看看我媽媽了。”
文嵐現在就住在文婧現在所在的樓下。
文嵐住院已經這麼長時間,自己這個做女兒的從離開之後就一直都沒有再去看過文嵐,都沒有盡過一個當女兒的責任。
“那你先去吧,我去樓下等你。”賀南城說完也沒等聽文婧的意見。直接就轉身下樓。
文婧張了張嘴,還沒等文婧開口,賀南城就已經消失她的面前。
重症監護室的樓層特別安靜,文婧推開房門,屋子裡的東西特別的冷清,文嵐躺在病牀上,嘴上罩着一層氧氣罩,隨着文嵐的呼吸,一點一點的罩上一層白色的霧氣。
文婧緩步走到文嵐的身邊,拉過一把凳子坐在文嵐的身邊。
“媽,你什麼時候才能夠醒過來。”文婧伸手握住文嵐的手,文嵐的手已經是冰冰涼的,文婧將文嵐的手抱在懷中不斷的揉搓着,想要讓自己的體溫溫暖文嵐的體溫。
可是不管文婧怎麼捂,文嵐的手都不暖。
文婧忽然就覺得有些絕望,濃濃的無助感縈繞在心頭,一直以來壓抑在心中的委屈,終於在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
文婧的眼眶終於控制不住紅了起來。
“媽,我得了絕症了,我馬上就要不行了,可是我有好多事情都放不下。”文婧說到這裡,聲音不由得有些哽咽。
“我放不下你啊,你說你現在這樣,要是我撒手了你可怎麼辦啊,誰來照顧你啊。”文婧抓着文嵐的手,看着文嵐氧氣罩裡面的霧氣,心都難受的像是冬天風乾的柚子皮,緊緊的皺在一起。
“媽,我還放不下軒軒,你說我走了軒軒怎麼辦?”文婧說到這裡,不由得嚎啕大哭。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良心,自己的母親還躺在醫院奄奄一息,自己馬上就要離開的時候,心裡惦記的都是自己的孩子,她對於母親的牽掛,遠遠沒有對於孩子的牽掛來的多一些。
可能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往往都是對自己的下一代來的沉重一些。
“媽媽,我對不起你,我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來看你了,因爲必須努力,必須努力的讓陸琛的後半生都不得安寧,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全心全意的對軒軒好,才能全心全意的撫養軒軒長大。”
文婧趴在病牀上哭着說道。
哭完之後,文婧又趴在牀上爬了一會,隱隱約約之間,她好像是睡着了,渾渾噩噩的睡了一會,文婧才從文
嵐的病牀上爬起來。
賀南城正靠在門框上,雙手盤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什麼時候來的。“文婧下意識的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臉上根本就沒有淚痕。
“別擦了,早就幹了。”賀南城不屑的勾起嘴角。
賀南城緩步走到文婧的身邊,一把將渾渾噩噩的文婧從牀上爬起來,不由分說的拽着文婧就向外走。
文婧還沒明白過來,人就已經被賀南城拉着跌跌撞撞的向外走。
“你什麼時候來的?”文婧還在糾結在賀南城什麼時候站在病房門口這個事情。
“從你最開始和文嵐說話的時候我就站在病房門口了,你的計劃我聽的清清楚楚,你想要做什麼我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了。”賀南城毫不避諱的向着文婧喊道。
文婧猛的一把甩開賀南城的手。“那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趕緊走吧,別在這裡拖我後退了。”
“要我說你多少遍,你的智商真是不怎麼高明,能不能每次都對我用這樣的激將法。”賀南城不由分說的再次抓住文婧的手,拽着文婧繼續向前走。
“你到底要幹什麼!”文婧再次甩開賀南城的手。
賀南城這次沒有再來抓文婧的手。兩個人站在醫院前面人潮洶涌的街頭上,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彼此之間壁壘分明。
“當初你要利用我,我幫你了,我們彼此之間也已經扯平了,我現在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了。賀南城,你爲什麼就一直抓着我不肯放!”
文婧說到這裡語氣都有些的歇斯底里起來,紅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賀南城,就像是一隻困獸一般。
“我特 麼沒有什麼需要你的。”賀南城也怒了。兩個咆哮的人站在馬路中間就像是兩個大瘋子。
“那你要幹什麼?”
“我報恩行不行,你幫助過我,我報恩行不行?”賀南城的語氣有些軟,似乎是在祈求文婧一般。
“不行!我幫助你不過就是一筆交易,交易已經完成了,你也沒什麼可以還給我的,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兩不相欠!”文婧揮手說道。
“唔!”文婧的話沒等說完,一個溼熱的吻忽然落下來,死死的堵住文婧的嘴巴,讓文婧接下來的話全部都咽回了肚子裡面。
文婧伸手去捶賀南城的胸膛,想要將賀南城從自己的面前推開。
可是賀南城的胸膛就像是銅牆鐵壁一般,不管文婧怎麼伸手去錘,就是撼動不了賀南城的懷抱。
牙關被霸道的撬開,溼熱的舌帶着男人獨有的好聞的味道,從文婧的口腔內長驅直入,拼了命的汲取文婧口腔內的所有味道。
文婧口中的氧氣全部都被賀南城給汲取乾淨,呼吸都逐漸被剝奪,腦袋開始一陣一陣的發昏。
文婧的眼皮都快要翻上去,就在文婧以爲自己缺氧要死了的時候,賀南城忽然撒開了懷中的文婧。
文婧轉身衝到一旁的的花壇處嘔吐起來,一陣一陣的向外吐着。
賀南城黑着臉走到文婧的身邊,伸手輕輕的拍打着文婧的後背。
“怎麼?我的碰觸就讓你覺得這麼的噁心嗎?”賀南城語氣不悅的問道。
文婧的腦袋裡面嗡嗡的響着,幾乎是沒經過大腦的,文婧蹲在花壇邊上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對不起。”
文婧不說這句話還好,文婧一說這句話,賀南城反倒被氣的腦都大了。
賀南城站在一旁反倒被文靜給氣樂了。
“走吧,我們回去吧。”文婧蹲在花壇邊上吐了一會,然後擺擺手準備要走。
賀南城本來是應該慶幸文婧已經將這件事情給忘了,但是賀南城現在卻有種想要作死的感覺。“怎麼?不繼續吵了?”賀南城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竟然會說主動挑釁文婧。
文婧轉頭愣愣的看着賀南城。
“怎麼?你還想繼續吵?”
吵也吵不出什麼結果,文婧乾脆就能夠坦然接受,反正自己的身邊也缺一個幫手,既然賀南城願意留在自己的身邊照顧自己,那麼就讓他照顧吧。
反正她現在也一無所有,所以也沒什麼好害怕失去的。
既然賀南城主動送上門來讓他虧欠,那她就繼續虧欠,一個要死的人,總不能把人情債帶到地下去償還。
如果讓她下輩子償還的話,他也認了。
要說人真的有下輩子的話,上輩子都做了什麼造孽的事情,這輩子才讓自己成了這個樣子。
“那好,我們不吵了。”文婧站在原地足足愣神了很久,氣氛已經冷到了一定的冰點,賀南城終於還是先壓抑不住的那一個,伸手抓住文婧的手直接將文婧塞上了車。
“走吧,我們回家。”賀南城坐上車子的時候這樣說道,文婧的心頭如遭重擊,咚的一聲就開始細細密密的戰慄了起來。
家,已經多久沒有人跟她提起這個字眼了,以至於這一次提起,這麼陌生的同時又那麼的震撼。
文婧靠在車窗上昏昏欲睡,賀南城拿了幾顆藥塞進文婧的口中,又給文婧一口水,讓文婧將藥順下去之後這纔開始正常開車。
“文婧回來了!”一聲尖銳的聲音將文婧驚醒,文婧受驚的猛地從牀上彈起來,眼神迷茫的看向窗外。
賀南城的車子猛地就被一羣記者給圍住了。
入目的全部都是一些麥克風。
“文婧小姐,請問您怎麼樣了?傷好了嗎?”
“文婧小姐,不知道媒體上的新聞是不是真的。”
“文婧小姐,你頭上的傷疤是因爲安然小姐才留下的嗎?”耳邊如同唸經一樣,嗡嗡的就炸開了鍋,文婧下意識的死死拉住了車門。
“這是在怎麼回事。”
“來繼續蹭餘溫的唄。”賀南城僅僅是向着窗外瞟了一眼,眼神劃過人羣的那一瞬間,賀南城就看到了那個站在別墅頂上眺望着的男人。
“陸琛在那裡看着呢。”賀南城忽然伸手指了指窗外。
文婧沿着賀南城的手勢看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