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門衛大叔探究的視線,文婧急急忙忙將信封拆開,裡面是一份蓋了章的遺囑。
竟然是文嵐的遺囑。
上面清清楚楚的寫道,文嵐死後要將所有的財產都給文茜。
文嵐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文婧心裡比誰都清楚。
但是一個50歲的人就已經將遺囑都寫好了,文婧是說什麼也相信不了。
一個躺在病牀上的女人,奄奄一息的時候怎麼去寫遺囑。
文婧的腦海中頃刻之間出現一個人影,一定又是文茜在搞鬼,她一直覬覦着文嵐的那些錢,再借助自己學過的的法律程序,不擇手段的想要弄到文嵐的那點錢。
文婧死死的盯着手中的遺囑,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
既然文茜連遺囑都已經弄好了,那麼下一步……
文婧撒腿就向小區外跑。
一隻大手猛地從她的身後伸過來,一把抓住文婧的肩膀,向後一拽,文婧被穩穩的拽到一個懷抱當中。
“藥還沒吃,你要去幹什麼?”
“唔。”文婧剛剛想要開口解釋兩顆藥片猝不及防的塞到她的口中。
文婧是真的很着急,連水都等不及就將賀南城塞進他口中的藥片整顆往下吞。
“咳咳咳!”果然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心急也吞不了大藥片,文婧死死的被卡主了。
“怎麼吃個藥片還這麼積極,你被餓到了?”賀南城剛剛打算伸手去拍,文婧已經的像是兔子一樣從他的面前跳開。
“我先不和你說了,我得去醫院一趟。”
一邊將藥片向下咽的時候一邊說話真是太難受了,文婧一邊向前跑一邊捶着胸口。
“我發現你腦子有時候真不靈光,這麼遠的距離還用跑的?”
幾分鐘的時間而已,賀南城的車子就已經攔在她的面前。
文婧顧不得其他的拉開車門便坐了進去。
“去醫院。”
“不用再說一遍了。”
車子向着醫院的方向飛馳而去的時候,文婧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事情。
“你還沒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賀南城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文婧一邊打電話一邊對着賀南城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賀南城透過倒視鏡看着文婧打電話的樣子,臉上不着痕跡的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收工了?”
“嗯,我現在去醫院看我媽,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好。”陸琛一口答應下來。
“好了,你就送到這裡吧,我該下車了。”
車子穩穩的停在醫院門口,文婧拉開車門就下車。
“都不請我進去看看準丈母孃?”賀南城單手搭在車窗上,臉上的笑容難免有些失落。
“陸琛一會過來,你確定你要進去?”文婧挑挑眉毛說完便一頭扎進了醫院。
小心翼翼的推開監護室的門,文婧緊張的連呼吸也哽住了。
看到還躺在病牀上的文嵐,看着文嵐臉上罩着的氧氣罩還在一陣一陣的浮起一層霧氣,文婧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緩步走到窗臺的位置,低頭看下去,賀南城的車子還沒有開走。
低頭向下看着,文婧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她不能再讓賀南城幫她了人情債欠多了,這輩子都還不起。
須臾,醫院門口那輛車子旁邊又停了一輛加長的林肯轎車,車子穩穩的停好的同時,一條修長的大長腿從車子裡面邁出來。
陸琛從車裡走出來,僅僅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停在一旁的車便往醫院樓上走,儘管距離很遠,但是文婧還是看出來他的眼中波瀾不興的沒有一絲意外。
賀南城的車緩緩駛離文婧的視線之內,文婧轉身,陸琛推開房門。
“你來了。”
“這麼着急叫我來,是有什麼情況嗎?”陸琛看向還的躺在病牀上的文嵐,眼神當中出現一絲疑惑。
“你看這個。”文婧將手中的遺囑放到陸琛的手中。
陸琛將文婧手中的遺囑接過來大致掃了一眼。“這上面有你母親的手印,如果你母親不醒過來反駁這個遺囑的話,怕是沒有辦法阻攔這個遺囑的成立了。”
“我倒不是在意母親的那些錢,我只是害怕……”
“只是害怕文茜等不及想要拿到這筆錢,加害你母親?”不肖文婧說完,陸琛已經完全明白文婧的擔心。
“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嗯?”
“我在母親的盒子裡面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文婧一邊打量着陸琛一邊說道,企圖從陸琛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
但是陸琛的表情一直很坦然,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嗯?”感覺到文婧故意停頓,陸琛幾乎是從鼻腔內哼出一絲疑問。
“我在母親的盒子裡找到了幾張支票,都是以你爲名的支票。”文婧也不再賣關子乾脆有話直說。
“嗯,那些支票是我走的。”
“爲什麼?”文婧問道。
那支票陸陸續續的有好幾張,似乎這些年陸琛一直都在堅持給母親支票。
“當年你一走了之,你母親夠的日子也不好,我給你母親錢,也算是一種補償。”陸琛口氣淡淡的說道。
文婧坐在文嵐的病牀上輕輕勾起嘴角。
彌補別人本來就是讓自己心安,陸琛這麼多年彌補母親,原來爲的就是讓自己活得心安理得。
這算是什麼?彌補當年自己進了監獄他卻袖手旁觀嗎?
氣氛一瞬間安靜下來,房間內安靜到了尷尬的地步。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陸琛站在牀邊將文婧看着。
“然後呢?你就打算在這裡一直守着你母親?”文婧率先開口打破空氣中讓人尷尬的安靜。
“不然呢?讓文茜有機可乘?殺了我母親然後取得遺產?”文婧託着下巴愁眉不展。
她還有六個月不到的時間,還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要是一直在這裡等着文茜也不是一個好辦法。
那什麼是好辦法呢?
文婧回頭看着陸琛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
“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有。”咕嚕嚕轉着的眼珠子看起來就知道文婧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與
其在這裡盯着文嵐,還不如盯住文茜,而且,文茜應該不會對文嵐下手。”賀南城皺着眉頭說道,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怎麼說?”文婧來了興致。
“你現在就是關心則亂。”賀南城挑挑眉毛廢除一定的提示。
文婧趴在文嵐的牀上逐漸冷靜下來理清思緒。
賀南城這一說確實是給了她提醒,如果文茜的目的真的是弄死文嵐然後用這份遺囑取得遺產的話,就不會將這份遺囑發給自己讓自己有所警惕。
所以,文茜的目的不在於殺了文嵐?
那她是想幹什麼?
“的你是說,文茜的目的並不在於文嵐?”文婧若有所思的說道。
陸琛點點頭,算是迴應。
“那有沒有可能這份遺囑是別人發給我讓我小心文茜的?”
推理真的是很燒腦的一件事情,文婧覺得現在的自己簡直和福爾摩斯有的一拼,平時數學和物理一竅不通的人,如今竟然在這裡不斷的推理。
“信封呢?”陸琛忽然問了一嘴。
文婧恍然大悟從口袋裡將信封掏出來,不免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爲什麼陸琛能夠想到的問題自己就想不到,要不怎麼說自己就不是的一個做生意的腦袋。
文婧將信封翻過來一看不由得有些氣餒。
“信封后面沒有地址也沒有署名。”文婧將的信封一把塞到陸琛的手中,這回怕是找不到送信的人是誰了吧。
陸琛接過來看一眼,然後將信封收進口袋。
“好了,你明天不是還有工作,我今天晚上叫人來這裡看着,然後再派人盯着文茜,兩邊都保險一些。”
陸琛伸手將文婧從椅子上往起拉,文婧最後伸手整理了一下文嵐的被子然後和陸琛一起離開。
雖然說陸琛已經和她保證過在文嵐的身邊安排了把手的人,但是文婧這一夜還是被噩夢折磨的不輕。
夢裡來回反覆的都是有人溜進文嵐的病房,伸手將文嵐的呼吸機的摘下來。
是夜,窗外月明星稀,文婧一頭冷汗的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陸琛一把將文婧攬入懷中。
伸手緩緩的拭去文婧額頭上的汗水,陸琛的嗓音溫柔到不能再溫柔。
“怎麼了?做噩夢了?”陸琛輕輕的拍打着文婧的後背想要哄着文婧入睡,一下一下的輕輕拍打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文婧緊緊的抓着陸琛的手,想要從他掌心的體溫汲取那麼一絲絲的安全感。
“我還是不放心。”
“你難道信不過我?”陸琛問道,一雙眼眸在黑夜當中如同黑曜石一般的流光溢彩。
“我信得過你。”好像是在和自己做保證一樣,文婧急匆匆的說道。
“那就睡覺吧。”陸琛忽然凝神將文婧看了一會兒,然後繼續拍打着文婧的後背哄文婧睡覺。
文婧緩緩閉上雙眼,一雙手還是緊緊的抓着陸琛的手不放開。
時隔多年,陸琛,我還能再相信你嗎?我輸不起了。
文婧第二天一睜開雙眼眼眶上便帶上了厚重的黑眼圈。
陸琛已經不在房間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