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知道啦,我乖乖的等你,等你把一切都處理好了,再來找我。”文婧俏皮的說道。
可是心裡卻已經苦的像是榨了苦瓜汁一樣的苦。
等他解決了安然的事情,恐怕就只剩下給自己掃墓的份了。
“我現在問你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真的是很重要的問題。”陸琛看着文婧的眼神剎那之間變額不單單是認真,甚至還有更濃厚的深邃。
文婧看着陸琛眼底的認真,忽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你說吧,我看看我知道不知道。”
“你的母親,從來沒有和你說過你的身世嗎?”
“我的身世?不就是和文茜一個父親,然後這麼多年罪孽深重的一直在還債嗎?”文婧只要一想到自己和文茜之間的關係就滿肚子的苦水,就連嘴角的微笑都帶着苦澀的味道。
“我不是說這層身份,你有沒有可能,和文茜不是一個父親?”眼神雖然是無聲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文婧就是覺得陸琛現在看她的眼神很用力很用力。
就好像很期待她說她和文茜不是同一個父親其實她的父親另有其人一樣。
自己的身世什麼時候也這麼的備受探究了。
“不會的,母親從來都沒有說過我的父親另有其人。而起如果真的是我的父親另有其人的話,那麼如果那個人還活着,怎麼能這麼多年都不出現一次,就算是對我和我的母親沒有感情的話,我的母親也不會沒有理由的對文茜彌補了那麼多年吧,誰也不是傻子。”
文婧用自己的推理推翻了陸琛的說法。
看着陸琛的眼神明顯變成了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文婧忽然很想給自己的小腦袋瓜上一個最強大腦的封號,她怎麼能夠這麼聰明,用如此縝密的推理推翻了陸琛的所有猜想。
但是陸琛的眉頭卻還是死死的擰着,好像是有什麼打不開的心結一樣。
文婧不由得從牀上爬下來蹲在陸琛的面前。
“你現在是希望我的父親另有其人還是沒有另有其人呢?”幾乎是下意識的,文婧伸手將陸琛眉心的褶皺撫開。
他總是這樣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讓看了的人也很揪心呢,還是伸手將他眉心的褶皺都撫平來的舒服一點。
可是文婧纔剛剛的將陸琛眉心的褶皺都撫開,陸琛的眉心又重新皺合在一起。
陸琛一把抓住文婧的手。
“我當然希望你和文茜就是一個父親,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像我一樣,過了那麼多年父不詳的私生子的生活。”
陸琛說到這裡的時候是笑着的,可是文婧分明看到了他壓中那麼深刻那麼深刻的憂傷,那都是陳年累月累積在心頭上的舊傷疤了,雖然不致命,但是一看到還是會想起曾經那麼深刻那麼深刻的疼痛過,
她忽然很心疼陸琛。
但是現在作爲一個同樣在算計陸琛的女人,她似乎沒有什麼說話的權力。
陸琛伸手將行李箱合上的那一刻連動作都是沉重的,箱子合上證明就要送文婧離開了,可
是怎麼辦,他這麼大的一個大男人,送女人離開的時候還是會心痛呢。
“我在市區還有一套簡單的公寓,明天讓人送你過去吧。”陸琛將箱子拉到一旁,看着赤着腳踩在地面上的文婧,不由得再次嘆了一口氣。
伸手將文婧抱起來放在牀上,文婧的雙腳耷拉在牀邊,陸琛拿起拖鞋套在文婧的腳上。
“光腳下地是不對的行爲,要像這樣將拖鞋好好的穿在腳上才能夠下地知道了嗎?”陸琛一邊說着一邊還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文婧的腳掌,文婧癢的不行,咯咯笑着蜷縮起了腳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又不是軒軒。”文婧笑着倒在牀上,兩隻小腳連踢代踹的,陸琛剛剛纔給她穿上的鞋子又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陸琛被文婧一腳踹倒在牀上,順勢就壓在了文婧的身上。
陸琛慌忙將身子撐起來。
“我有沒有太重,砸壞你沒有?”陸琛的手緊張的落在文婧的小腹上。
文婧感受着從陸晨厚重又有質感的大手上傳來的溫度忽然感覺很心酸也很不安。
“陸琛啊。”這次換做是文婧用手緊緊的抓住了陸琛的手。
“嗯?”陸琛翻身躺在文婧的身邊,氣氛安逸溫馨到讓人想要睡覺。
“你……很想要這個孩子嗎?”文婧試探性的問道。
“怎麼?”陸琛忽然像是受了刺激如同一隻炸了毛的公雞一樣從牀上跳起來,瞪圓了一雙眼睛將文婧看着。
“文婧,你要是敢動我的孩子,信不信我打你。”
文婧被陸琛很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縮起了脖子。但是其實一點都不害怕。
“其實你這樣恐嚇的行爲,還不如你一蹬眼睛來的有威信一些。”
文婧嘿嘿一笑,陸琛瞬間就像是鬥敗了的公雞一樣瞬間蔫了下來。
陸琛不由得舉手投降。
“好好好,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好好睡覺,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陸琛深吸一口氣從牀上爬起來,文婧親眼看到陸琛的身下支起了一個小帳篷,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不要以爲我不敢收拾你。”陸琛原本一張冰山一樣的臉頰,此時此刻竟然騰起了一絲絲的紅暈,文婧咬着嘴脣將陸琛這個樣子看着,忽然之間覺得陸琛就算是害羞也還是挺可愛的。
陸琛出去了,文婧躺在牀上昏昏欲睡。
忽然意識到安然就睡在隔壁的屋子裡,陸琛剛剛說去辦點事情,應該是去找安然辦事去了,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以陸琛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允許安然如此囂張跋扈的留在她的身邊的。
想到這裡,文婧不由得又開始有些失笑,難道是誤會解除了的關係,自己對陸琛的信任似乎也比以往更多了呢。
也不知道陸琛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她明天就要走了,實在是不想一個人睡在這裡,想到這一走將會和軒軒分開很長的時間,文婧起身準備去和軒軒一起睡。
安然的房間門
開着一條很大的縫,屋子裡面沒有開燈,只開了一盞小夜燈,將屋子裡的照的朦朦朧朧的。
文婧站在門口隱隱約約的看到兩個身影。
一個纖細婀娜,一個身影頎長。
“安然,鋌而走險的人未必能坐上皇位,步步爲營也未必能當上王妃。”陸琛低沉的聲音從氣氛和環境都有些壓抑的房間傳出來。
文婧發現自己每次都不是的故意聽的牆角,但是每次都能趕上聽牆角的事情。
其實說白了都是好奇心害死貓的事情,但是好死不死的她每次偶讀能夠趕上這樣的事情,好吧,既然他們把門縫開的那麼大,她站在門口聽聽應該也算是光明正大的聽呢,文婧自己給自己的心安理得催眠。
“如果你只是拿着那份血檢報告一直威脅我的話,那恐怕是沒什麼用了,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弄來的假報告,連我都沒能弄明白出處。
陸琛忽然一聲冷笑,在這樣的秋天裡,文婧反倒覺得渾身都冷,陸琛所在的屋子裡反倒滲出絲絲的涼氣。
“這一次可不是血液檢查報告那麼簡單的事情了,我弄到更有用的東西,如果我說出來,你可能就會永遠永遠的失去文婧了,你想知道那是什麼嗎?”
黑暗中,女人的身體像是靈活的蛇一樣纏上陸琛的身體卻被陸琛一把推開。
“先不說你的另外一個籌碼,你現在的籌碼不就是肚子裡的孩子嗎?既然要靠着孩子傍身,那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好好守住孩子了。”
陸琛的聲音與其說像是含着笑的倒不如說是帶着諷刺的。
文婧這次算是徹底確信了,陸琛和安然之間的關係,並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和諧,表面上和諧恩愛都是裝給別人看的,而實際上,這兩個人暗地裡的關係卻是厭煩卻躲不開。
文婧站在房間的門口,嘴角不自覺的嗜着一抹冷笑。
雖然她不知道安然到底是用什麼才威脅了陸琛,但是按照現在安然已經留在陸琛的身邊這麼久了來說,安然還真是一個比較有手段的女人。
但是這樣狗皮膏藥一樣的作法真的有意義嗎?
聳聳肩膀,文婧從樓梯上走下去,卻情不自禁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能感覺到復甦的心臟正在一下一下的顫動着。
心臟沒跳動一下都好像在訴說着陸琛的名字,文婧知道,她曾經歷經千辛萬苦才成爲銅皮鐵骨的一顆心,這一刻終於被擊潰了,那些刀槍不入的血肉之軀,也開始被陸琛撼動。
她開始有些後悔知道了之前自己一直都想知道的真相。
因爲知道了真相,所以纔會將陸琛哪一點一滴的好都看在眼裡記在心口,纔會開始重新動心。
可是重新動心對於她這個將死之人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呢。
而且安然也沒必要做出那麼多的動作,因爲就算是她什麼都不做,她最後的結果也一定會是離開。
不過最開始是幫助自己和軒軒讓安然離開,現在,是幫助陸琛將安然這塊粘人的臭膏藥撕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