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陰涼的地下室內,四周安靜的可怕,刻滿圖紋的牆壁上到處是刺目的血漬,有幾處還未乾枯,順着牆壁流了下來,和着地上的殘肢斷臂,一直延伸到走廊盡頭,那血肉模糊的場景伴着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讓人從心底裡發忤。
而最裡邊的大牀上,原來雪白的牀蔓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如同繡上一朵朵豔麗的小花,妖冶而美麗,映着牀上早已死去的女子和她胸前那猙獰的黑洞,顯得異常慘烈。
冰清站在牀前,一對鳳眸緊盯着牀上的女子,冷峻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瞳孔泛紅,如同那冰冷的寒潭,一眼望不到底,薄脣緊抿着沒有一絲血色,拳頭攥的死緊,隱隱有血漬從手心滲出,滴到地上,整個人散發着一種悲涼陰沉的危險氣息,令人不敢靠近。
手心的血,因指尖力道加巨而不停的滴落在地上,而冰清的心,也在滴血,目光始終盯着牀上的女子,內心被自責和內疚壓的喘不過氣來,再過幾個時辰,她就可以甦醒了,就可以繼續活在這個世上,享受未來的幾十年光陰。
可因爲他的一時疏忽,不但葬送了她的生命,還連累了門內的兄弟,一百多條人命啊,都是隨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跟着他風雨無阻,助他創建鐵血門的好漢,就這樣沒了,還死的那樣慘,連全屍都不曾留下
。
怪誰呢?就怪他,是他大意了,原以爲救人之事瞞的滴水不漏,卻沒想到早已有人暗中佈局,趁他們去參加除魔大會之即,做下了這驚人的慘案,他又一次欠下了一筆血債,一筆無法償還的血債。
初一站在冰清身後,望着他那孤寂的背影,心情異常沉重,本想上前安慰幾句,但一想還是算了,再多的安慰也換不回已經逝去的生命,連同那個少女在內,整整一百零五條生命啊,都是鐵血門內的精英,全部在瞬間歸於塵埃,而身邊的十五卻是面無表情,雙眼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屍體,目光深沉中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隱含在內,看不出表情。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輕淺的腳步聲,接着女子的抽氣聲從身後傳來“大哥?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這樣?”冰呤和錦依走過來,望着牀上已死去的女子和地上的血漬,震驚之下看着冰清問道。
冰清回頭,冷厲的眸子帶着一絲怨恨,定定的看着冰呤,聲音裡滿是諷刺“什麼事?哼!難道小妹不知道嗎?”冰呤愣了一下,看着冰清,一時間大腦幾乎停止了思考,半天才回過神來“大哥?難道?你,你懷疑我?”
“哼!救人之事除了初一和十五,我只跟你說過,他們跟隨我多年,對我忠心耿耿,不會背叛於我,只有你,夏月宮主,爲了自身的利
益做出這一切並不奇怪”冰清說着,擡眼看着冰呤,挪動腳步一步步向她靠近,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沒有一絲溫度,紅着眼怒吼着“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做?若爲了武林盟主之位,完全沒必要,我說過,我可以幫你,不計得失不計代價的幫你,可爲什麼你還要用如此殘忍的手段來對付我?啊?”
聽到冰清這樣說,冰呤只覺心口猛的一痛,平日裡的冷漠淡然早已不復存在,冰清的話猶如一把把利刃刺進她的心窩,鑽心的疼,她擡眸望着冰清,眼裡隱有淚水打轉,嗓音沙啞着問道“大哥,你,你不相信我?你認爲這是我做的?”初一和十五見此,上前欲勸冰清,被他一把推開,冷哼一聲,轉過身背對着她,聲音狠絕而尖銳“除了你還有誰?江湖中人誰都知道夏月宮主清冷孤傲,誰都不放在眼裡,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爲了個人野心,做出這件事,這沒什麼奇怪的?”
“呵呵!”冰呤聽到此話,後退幾步,不怒反笑,笑聲中帶着一絲淒涼的哀傷,身邊的錦依看她這樣難過,忙上前扶着她的肩膀,擔擾的問道“宮主?你怎麼樣?”“我沒事”冰呤說着推開錦依,雙目緊盯着冰清,哽咽着說道“原來我在自己大哥眼裡是這樣一個冷血無情之人,可以爲了自己的野心而不擇手段,可是大哥,你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