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出來三個孩子都已經睡了,微微挑眉,她哄了這麼久都不睡,這人才看了多大會兒啊,居然就睡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公吧,這孩子是故意的吧,是吧是吧!
程墨羽瞄了她一眼,起身去了浴室,豆豆坐在牀上擦頭髮,側頭看到了他牀頭上在響的手機,伸手拿了過來:“羽哥哥,電話,我哥哥的。”
程墨羽在裡面沒有出來:“你先接了。”
豆豆不等他說完就把電話給接了,趴在牀上笑眯眯的開口:“哥哥。”
那邊的人微微一怔,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睡熟的人,起身去了陽臺:“墨羽哥呢?”
“洗澡呢,哥哥你都捨不得給我打電話。”居然只是給羽哥哥打電話,這是被自己給逮到了吧。
楚銘宇無奈低笑:“我找墨羽哥有事,對了,爸媽和你說他們下週要出門了麼?”
“咦,他們要出門?”豆豆將自己手裡的毛巾甩到了那邊的椅子上,爲毛這件事她一點點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天老爸和我說的,我以爲你知道,他說下週不讓我和瞳瞳回去,他要帶着老媽出去。”知道豆豆也不知道這件事,楚銘宇的心裡瞬間就覺得平衡了,原來老爸誰也沒告訴啊。
豆豆抱着大熊錘了幾下,虧她今天還想盡辦法給爸媽買禮物,結果呢,人家約好要把他們丟下自己去玩了,簡直就是太過分了。
“我不管,我要跟着他們去。”不和自己說,自己就去給他們當電燈泡,還是最大瓦數的,她要一天二十四小時跟着媽媽。
楚銘宇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嗯,很不錯的注意,就怕你會被老爸給丟進海里喂鯊魚。”
豆豆切了一聲,繼續和楚銘宇聊天,程墨羽出來坐在牀邊在她的小屁屁上打了一巴掌,伸手將手機拿了過來,“你先睡。”說着便起身出去了。
豆豆看着他出去,點着自己的下巴,他和哥哥之間究竟有什麼事情,還這麼神秘兮兮的?
程墨羽到了樓下才開口問道:“怎麼樣,瞳瞳沒問你什麼吧。”
“沒有,羽哥,我爸讓我找你問些事情,什麼事情?”老爸只是說找程墨羽,但是具體是什麼事情老爸卻沒有和自己說。
程墨羽在樓下到了一杯水纔開口說道:“何俊棋的事情爸和你說了吧。”
楚銘宇應道:“嗯,說了。”而且這件事不就是何俊棋做的麼,他都知道。
說了就好辦了,端着水去了沙發那邊坐下:“這件事真是開始,前段時間豆豆的發生的事情你也都知道,好好想想,做個對比,還有就是爺爺那邊,你也注意一下,何俊棋這個人,怎麼說呢,就是高級知識分中的精神異常患者,你不要用常人的思維去思考就對了。”聽到楚銘宇應了一生,程墨羽繼續開口說道:“還有就是,何娜那邊,我不提意見,你自己看着辦。”是留還是現在就拿下,就看他自己的決定,他都支持就可以了。
何娜,對楚銘宇來說是個難做的選擇,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發小,可是何娜卻做出了這種事情,楚銘宇回頭看向了臥室的方向,最後還是拿起來手機打了那個號碼。
程墨羽掛了電話,將杯子裡的水喝完才上樓去,豆豆還沒有睡覺,確切的說,是還在等他回來,什麼話不能當着自己的面說,非要下去打電話。
程墨羽將手機放在了桌上充電,一路無視自己媳婦兒那帶着小探索的眼神兒,剛剛坐到了牀上就被自己媳婦兒給惡羊撲狼了。
程墨羽一手攬着她腰,一手將燈給關了:“媳婦兒,這是幹嘛呢,又不是你給你吃,這麼急着撲倒做什麼?”
聽着程墨羽的悶笑聲,豆豆一手掐在他腰間:“你和我哥哥說什麼呢,還要躲着我。”
“躲着你?”這次程墨羽不解了,“我哪裡躲着你了?”
“切,那你讓我先睡,自己還下去打電話?”這不是躲着自己是什麼,騙她沒讀過書,不明白啊。
“我就下去喝杯水,什麼時候躲着你了。”程墨羽很委屈的替自己辯解,他只是洗完澡有些渴了,所以纔下去喝水的。
額?豆豆愣了,他是下去喝水,翻身下來:“我什麼都沒有問,睡覺睡覺。”
這次她要睡,程墨羽可不順着她了,直接將人拉到了自己的身下:“丫頭,你這冤枉了人就想畏罪潛逃啊。”
“我哪裡有畏罪潛逃啊,再說了,我只是問問,什麼時候冤枉你了啊。”豆豆眼睛轉着,就是不看他。
程墨羽低頭在她脣上戳了一口,低低的笑着,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把這裡傷了,看着辦吧。”
“傷毛線啊,你玻璃心啊,我要睡覺。”豆豆說着要推他,卻讓程墨羽直接將被子拉了過來蓋住了兩人,直到豆豆的掙扎聲漸漸的變成了程墨羽最樂意聽到的聲音,房間裡的旖旎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
而此時的背景,卻有人還沒有休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裡,楚銘宇看着自己對面的女人,淡淡的開口:“何娜,我們朋友一場,我不明說我想你也知道,這件事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然我們可能不是朋友都沒得做的,還有更加嚴重的,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何娜握着自己手裡的咖啡被子,咬着自己的脣,不服氣的看着楚銘宇:“柱子哥,我們認識的比她早,我比她各個方面都要完美,只是她家裡比較有錢而已,我哪裡比不過她。”
何娜說完楚銘宇的臉色就變了,比剛剛更加的難看:“你是覺得,我看上他們家的錢了麼,我們楚家還沒到覬覦別人家金錢的地步。”
“我不是……”何娜急忙開口解釋,她剛剛只是一時口快才說出了那種話,“柱子哥,我只是不明白紀瞳瞳不過是個千金大小姐,即使在醫院,上面也很少讓她出外面的任務,這樣一個花瓶一樣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
“夠了!”楚銘宇一手拍在了桌子上,在空曠的夜裡閒的異常的清晰,連服務員都被嚇到了,看着他們這邊。
何娜擡頭看着他,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帶着一份倔強,她不認爲自己說錯了話。
楚銘宇起身,雙手壓在了桌子上:“何娜,我想你也知道林謹楓的事情,論能力,你和她相差太多,但是你的自大能力卻和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聲音中已經帶了嘲諷的味道:“如果真的記不清楚,不如回去問問你父親,林謹楓,是怎麼死的。”
看着楚銘宇轉身,何娜突然站了起來:“柱子哥,你真的就要那麼一個出事就只會躲在你背後的女人麼?”
楚銘宇走到門口,回頭看着她:“如果她願意,我讓她一輩子生活在我的身後,爲她擋住任何的風雨。”楚銘宇話音剛剛落下,看着外面站在不遠處的女人,嘴角微微一勾,笑了出來。快步下了階梯過去:“怎麼在這裡?”
“看到你出來。”瞳瞳說着,鼻尖還有些發酸,他的最後一句話她聽得聽出,何娜對自己的評價她也聽得清楚,沒有去反駁,那是因爲她知道,何娜說的都是對的。
何娜出來也看到了瞳瞳,眼中恨意明顯的是人都能看的出來,楚銘宇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瞳瞳披上:“出來也不知道自己穿件衣服麼。”
瞳瞳吐了吐自己的舌頭,感受他衣服裡的問題:“你個師姐說完了麼,我們回家吧。”
楚銘宇伸手將她摟住,點頭開口說道:“回家吧。”說着邊擁着瞳瞳離開了這裡,即使是一個眼神也沒有留給何娜。
何娜站在門口,看着遠走的他們,緊緊的咬着自己的下脣,她不會就這麼放手的,絕對不會,她不是林謹楓,也不會有林謹楓的結果。
豆豆早上沒起來,早飯是在三個孩子的鄙視中被程墨羽給喂的,她還對着自己的孩子得瑟了一下,三個孩子坐在牀上玩玩具,人家只是不稀得搭理她而已。
早飯過後,程墨羽有事要出去,豆豆揮了揮自己的手,讓他去忙他的,葉羽菲和保姆在房間裡給她看着孩子,其實三個孩子因爲媽媽在家也老實了不少,一直在纏着媽媽玩玩具,葉羽菲和保姆也省事,就坐在那邊聊天。
程墨羽中午回來,下午還要回部隊去,三個孩子過了中午就徹底的蔫了,他們也知道爸爸媽媽又要走了,所以這會兒纔會這麼的乖巧聽話。
下午離開的時候豆豆在車上還在看着程墨羽那一流黑的臉色,託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他:“你上午去做什麼了?”這回來之後臉都變色了。
程墨羽側臉看了豆豆一眼:“上午去軍部,爸說武爺爺要退下來,只是我們這邊誰都沒有說。”
“啊?”豆豆啊了一聲,嘴角微微一抽:“怎麼會突然要退下來?”雖然武爺爺年紀不小了,但是在做兩三年也是可以的。
“前段時間武爺爺去醫院檢查,身體很多地方都已經經不住他這麼大的工作量了,醫生前兩天下了最後通牒,如果武爺爺在不下來,很有可能就會……”光榮在那個崗位上了。
豆豆唏噓:“過幾天我們去看看武爺爺吧。”人啊,這一輩子,看別人的一生讓人唏噓,那麼自己的一生呢,也不過是這樣罷了。
程墨羽點頭:“其實想想,武爺爺這一輩子都在和戰爭,和演習打交道,上午爸爸還說,就這樣被退了下來,真的很難去適應。”
豆豆歪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武爺爺做的已經夠多了啊,爺爺和外公還有舅公他們都退了十幾二十年了,想比較而言,我覺得武爺爺纔是英雄。”
“就是因爲武爺爺晚了這十幾二十年,他才更難退下來,軍人的使命,是一輩子的,越晚放下,難受的越厲害。”
豆豆看着程墨羽,拖着自己的下巴,程墨羽三十三了,按理說還年輕,“羽哥哥,如果讓你選擇,你會選擇爺爺和姥爺他們早早的退休,還是去選擇武爺爺這種,做到不能做才退休。”
程墨羽眉頭微微一皺,側臉看向了豆豆,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有想過,繼續看着前面開車:“隨緣吧。”這事他說不清楚,如果真的要去想明白,那大概會是他會選擇幹到和武爺爺一樣,不在能做的那一天。
豆豆撇脣,他不說自己也知道他的選擇,也左右不了他的選擇,而且她也不想去幹涉他的任何選擇,從他們都穿上這身軍裝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這是一輩子。
豆豆坐好看着外面,她不知道別的當兵的是怎麼樣的,可是對她而言,穿上這身軍裝,就是一輩子的放不下,不管是退伍還是轉業,改不掉的都是骨子裡那份對軍人的崇拜。
“其實,你說我們這輩子是爲了什麼,立功之後,我們還比不過頭條新聞上的明星,一次不利的解救,立刻就上頭條,那上頭條的概率,簡直比汪峰的概率還要大一些。”這樣做真的值得麼,有時候她真的很想知道,人們對於熱點的要求是什麼。
程墨羽側臉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個傻丫,他們的能看到的是屏幕上的明星,不是我們,明星和生命安全,財產安全比較起來,後者更加的重要。”所以,他們立功之後,得到的只是軍人內部的嘉獎,因爲這事情沒有達到對於人民生命安全,財產安全的威脅,所以人們不會去在意,但是如果這兩樣被威脅了,那麼,他們就會成爲衆矢之的,僅此而已。
豆豆聽着,腦袋靠在了玻璃上:“武爺爺,一生立過很多功。”她開口,卻知道,不論這功有多大,都不會有人去記得,我們也許會記得某個明星的血型,生日,卻永遠都不會記得一個退役的老將軍爲國家做過多少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