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暮的,一道低沉渾厚又夾雜着絲絲憤怒的聲音在人羣中響起,燕天祥一出現,便看到燕灕江那副受了重傷的樣子,當即怒紅了臉。
“丫頭,你沒事吧?”燕天祥連忙上前,檢查燕灕江的身體。
燕灕江一愣,微微搖頭,此刻她都開始懷疑,這個所謂的爺爺是否是真的關心自己。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還嫌這個家不夠亂嗎?瀾兒已經死了,你們還不知道反省嗎?難道還要讓我這個白髮人再送一次黑髮人嗎?我還沒死,這個家,何時輪到你們如此囂張跋扈了?先不說丫頭即將成爲冥王妃,如今丫頭好歹是公主,你們怎能如此對待她?”燕天祥氣的,直拿柺杖用力的敲打着地面,以表他此刻心中的憤怒。
“爹,是她做錯事在先,我身爲當家主母,當然得管教,誰知道她一意孤行,不但不知悔改,還縱容身邊這個野丫頭殺死了家裡這麼多下人,縱然她是公主,也不能如此胡作非爲吧?”莊子弦輕輕咬牙,如今瀾兒死了,這老頭子更加的心疼這個賤丫頭了。
“你們是不是都當我老糊塗?你的管教方法若是得當,漓兒怎會不遵循你的管教?你們還要將這個家鬧成什麼樣子?還有你,漓兒也是你的親女兒,瀾兒已經死了,難道還要再失去一個女兒你才甘心?”燕天祥怒罵自己兒子,都他縱容的好事。
聞言,燕南天微微一震,垂下了眸子並未開口。
“都愣在這裡幹嘛?等死嗎?還不快去派人請大夫?”燕天祥那叫一個激動的,恨不得拿手裡的柺杖將每人都痛打一頓。
“丫頭,走回房。”燕天祥轉身,將燕灕江扶到房間裡。
到底是老太公發的話,很快大夫就請來了,至此之間,燕灕江是一句話也沒有開口,因爲她不知道從何開口,面對燕天祥的關心,她知道,不管是因爲自己即將成爲聯姻的犧牲品,還是國公府的二小姐,他的關
心至少有一層是打心底關心的。
可是……她卻對這個爺爺有說不清楚的那種感覺,是親人或者又不是親人那種感覺,之前,她以爲,這個家,燕天祥是真的關心自己,可是,這國公府的每一件事情,他沒有不知道的,他明明可以早早的出現的,可是非要等到自己受傷後纔出現,她不知道,他的這份關心,是否還摻雜了別的成分。
“老太公,公主受了內傷,雖無性命之憂,可是得好生修養纔是,切不可受到任何的刺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大夫看診完,對着燕天祥委婉道,這燕灕江傷的的確不輕,內傷嚴重至極,若是不好好調養,恐怕會落下病根的。
“還勞煩大夫多費點心了。”燕天祥一聽,得知她並無大礙,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今日起,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來打擾漓兒。”燕天祥看着屋內的衆人,嚴厲開口,但是這口氣分明是對着莊子弦說的。
“還有,翔兒,你身爲大哥,居然傷及至親,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給我去自領家法。”
“爹,這關翔兒什麼事?是她對我不敬在先,翔兒看不下去,纔出手的,再說如今不也沒事了。”莊子弦一聽,當即不樂意了,立馬爲自己的兒子開脫。
“這個家,到底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我還沒死呢。”燕天祥瞬間氣急,一把將手中的柺杖向莊子弦扔過去,好在莊子弦反應及時,適時的避開了。
“沒聽到你爺爺說的,還不去領家法。”見老頭子真的氣的不輕,燕南天趕緊開口。
燕鶴翔冷着臉,沒有說話,轉身走出去,這一刻,他才真正的領悟到,燕灕江果然是個禍害,明明是她做錯了事情,如今自己還要跟着受罰,難怪母親之前那麼恨她。
“爺爺,我沒事了,您別生氣了。”一直沉默的燕灕江終於開口了,不管燕天祥的關心帶着任何的意味,至少目前,他是在幫自己。
“沒聽到我的話?都杵在這裡幹嘛?還不
滾出去?”燕天祥怒吼。
聞言,衆人一一退下。
“你看你父親,怎麼就那麼護着那個野丫頭?”被趕出來的莊子弦當即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對着燕南天就開始抱怨。
“你少說兩句,事情還不是你挑起來的,不然父親怎麼會如此生氣。”燕南天沒好氣的瞪她。
“怎麼?你也怪我的不是?你也看到了,她今天是怎麼目中無人的,你聽聽她說的那是什麼話,還有,那身邊養的是個什麼東西,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替這個家管教她,最後倒是成了我的不是了?”
“你敢說你不是因爲瀾兒的死而遷怒她?”
“燕南天,你這是什麼話?瀾兒因她而死,難道她就不該負責嗎?她燕灕江是你的女兒,難道瀾兒就不是了嗎?你這心未免偏的太狠了。”
“夠了,這些年,你以爲你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嗎?漓兒馬上就要出嫁了,這段時間你就給我安分點,別再惹出什麼幺蛾子。”他一直都知道,她對漓兒心存芥蒂,這些年,他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漓兒涉及到兩國聯姻,他確實不能讓她太過分。
“你……”莊子弦啞然,怎麼,現在他就這麼護着那個賤人的女兒嗎?都死了那麼多年了,還忘不了嗎?這些年,是誰陪在他身邊的,難道他都忘記了嗎?
燕南天懶得再看她,徑自離開。
莊子弦愣在原地,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的銀牙,心中暗自發誓,燕灕江,我絕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瀾兒的性命,我要你千倍萬倍的償還過來。
燕天祥靜靜的看着坐在牀上的人,一顆心,真的不是滋味。
“丫頭,爺爺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你心中有苦卻不敢言,爺爺都知道。”燕天祥上前,坐到牀邊,看着她,輕聲道。
聞言,燕灕江黑眸閃過一絲動容。
“孫女不苦。”她就知道,這些年,原主所遭受的罪,這國公府裡是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