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傷你?”夜悠寒拉開她捂住肩膀的手,看到上面的槍傷,頓時震驚了,他從落地窗望去出去,隱約看見,大門前,一羣凶神惡煞的打手,正在徘徊,心裡已經有底了,能夠在夜家出動這麼多高手,除了她還能有誰。
“我早跟你說過的,你那麼張揚,唯恐天下沒人不知道你是基佬,老太君一定會殺了我,如果我死了,我一定會變成厲鬼,每天晚上來折磨你……”秦以陌上氣不接下氣地喘着,臉色更加蒼白。
夜悠寒手一揮,檯燈轟隆一聲,摔倒在地上,玻璃破裂成碎片,璀璨的銀色眸子,就像被風暴籠罩,風起雲涌,天崩地裂,他一直以爲,自己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有趣獵物,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生死,但是這一刻,他體內掀起了驚濤駭浪的暴怒,他想殺人了。
“現在受傷被追殺的人是我,你發什麼脾氣?”秦以陌磨牙瞪着他,要發脾氣的人應該是她纔對。
夜悠寒冰冷的眼底凝聚了特級風暴,他攥住拳頭,心裡不斷地默唸着《金剛經》,努力把想殺人的衝動壓下去,尋來了急救箱,半跪在她的面前,伸手正想把她的衣服脫下來。
“你想幹嘛?”秦以陌抓住他的手腕,有點氣急敗壞。
“你都傷成這樣了,本少爺還能幹你不成?”夜悠寒見她那麼焦急,鄙視地冷笑,手揪住她的衣袖,用力一撕。
見他撕開袖子,秦以陌吁了一口氣,如果他脫了她的衣服,那她是女生的身份就暴露了。
她的胳膊很白,很纖細,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男生的手臂。
“男生長成你這樣的,真丟臉。”夜悠寒一邊刻薄地罵着,一邊快速地準備工具,這才發現急救箱裡居然沒麻藥了,他眼神複雜地看着她,“你真是倒黴,沒麻醉藥了。”
本來已經蒼白的臉色再度白了三分,老太君的人還在外面虎視眈眈,她不能出去。
她艱難地動了動嘴脣,背到這程度也是沒誰了,悽愴地說:“動手吧,我忍得住。”
“咬着吧。”夜悠寒把一根筷子橫塞進她的嘴巴里。
秦以陌渾身哆嗦地咬住筷子,別過頭,不敢看。
夜悠寒拿着消毒了的刀和鑷子,看着她堅韌的側臉,心隱隱地抽痛,不忍下手,但是子彈在她身上停留越久,對她的傷害越大,他驀地咬牙,手起刀落,鮮血飛濺。
“唔……”劇烈的痛疼從傷口處傳來,隨着啪的一聲,筷子硬生生被她咬斷了,她發出慘烈的叫聲,“啊啊啊……”好痛,就像被撕裂了一樣,痛徹心扉,單薄的身子顫抖得如寒風中的落葉。
夜悠寒不忍她痛太久,用最快的速度把子彈取出來。
秦以陌躺在榻榻米上,快要奄奄一息了,眼神迷糊地看着被血跡弄髒了的榻榻米,她有點擔心:“我弄髒了……”
不只是榻榻米,他的手和衣服都沾染了她的血,這個變態潔癖狂居然沒有憤怒暴走,也算是奇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