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真那恨池家的血嗎?”
“是,恨!恨不得馬上就抽乾!”池晁瑞滿意恨意的眸子緊盯着如死灰般的眸子,陰狠的氣息一字一頓的吐在了池傲天那瞬間了無生死的蒼老的臉上。
“罷了,罷了!要怎麼做,隨你吧!我無話可說!”池傲天說完,輕輕的閉上了眸子,滾熱的淚去不由的滑了出來。
那滴淚燙傷了池晁瑞的心,他猛的站起了身,大步的踏了出去。
心裡恨自己,爲什麼會心痛,爲什麼對他死灰的樣子存在着根本就不應該存在的憐憫之心。
‘魅色’高級總統套間裡,‘地獄之都’的幾位首腦人物都是豪性,隨意的坐着,手裡都端着一杯凱旋的戰酒,好幾道眸光都帶着勝利的笑容看着端着酒杯卻只是微低垂着眸子看着酒液的池晁瑞。
“瑞,恭喜你!終於大仇得報了!”
“是啊,瑞,計劃了這麼的久的復仇計劃終於成功了!來,爲這次的勝利乾一杯!”漠思博真是高興,因爲終於可以在國內露面了,再也不用過那種藏藏躲躲的日子了。
“瑞?”突然尚恪健擰起了眉,看着池晁瑞那不言不動的看着酒中紅色液體的表情,微擔心了起來,“怎麼還不高興呢?”
“沒有不高興啊!計劃這麼漂亮的完成,我怎麼會不高興呢?傲天如我意的易了主,‘綺夢國際’也成立了,藏於的地下的行業也終於有了機會浮於了檯面,一切都是那麼順利,我還有什麼不高興的?來,兄弟們,爲樣的圓滿乾杯!”池晁瑞擡眸不笑的看了在座的各位,一席話說有條不紊的,然後一口喝盡杯中酒。可是,任他怎麼擠也擠不也一絲的笑容來。連苦滑進幹部澀的喉嚨之時,也感覺是苦澀的。就如池傲天所說,這真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是,他是想讓池傲天失去他所在乎的一切,可是,也沒有想他就此癱了而痛苦的活下去。
“瑞,你後悔了嗎?”葉邴輕聲的問了一句,看池晁瑞那深沉的表情,他的心裡也有一絲的難受。
“不是後悔!只是覺得結果並不太滿意!”
“是啊!結果不太滿意!你打算對夢染兒怎麼辦?”東方逸是最關心這個問題的人了,因爲他目睹了池晁瑞全心愛着夢染兒的全過程,那麼癡纏,那麼的無悔!有一種有她則生,無他則死的氣魄!
他好羨慕池晁瑞的生命中有那麼一個人的出現!
池晁瑞看着空了酒杯出神。
坐在他旁邊的漠思博,拿起酒瓶爲他滿滿的添上了一杯,他的跟夢染兒的事,他也聽說了,只嘆造化弄人!也怪瑞心中的報仇的執念太深,更怪夢染兒的不理解,不是跟她說過嗎?等半年,半年後,瑞一定會給她一圓滿的解釋,可是,她卻連半年也等不了!他甚至懷疑,夢染兒愛瑞嗎?不是都說,女人的愛都是愛癡纏,柔綿的嗎?不是爲了所愛的男人可以付出一切的嗎?可以爲了心中的執愛,不要任何名分位,只要好呆要那個她愛的男人身邊,爲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嗎?雖然,這樣的女人,他沒有看見幾個,可是,他希望夢染兒是那樣的人!
“是啊!昨天股東大會成功召開之後,就讓我們所有的信息網對夢染兒和魏子涵搜索了,可是一點訊息也沒有!”葉邴也不由的傷神了,這可能纔是瑞最不高興的原因。
魏子涵把夢染兒弄得沓無音訊了。
池晁瑞聽着卻一言不參的一口喝盡了杯中酒。
“瑞!”
“瑞!”
其他的人都擔心的看着池晁瑞。
“喝酒!喝酒!今天是高興日子,喝!喝它個天昏地暗,不醉不歸!”池晁瑞抓起酒瓶,濃眉深皺如川,只能用喝酒的方式來麻痹心中不斷擴大了的痛意。
他的自以爲是全錯了!
他也錯估了魏子涵,明明就看出了魏子涵的狼子野心,可是,他卻盲目的相信,魏子涵就是愛也會把那份愛深深的藏在心底的,因爲夢染兒標了他池晁瑞的標籤,可是,現在,連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信息網的‘地獄之都’都查不到他的消息,只能證明,他一開始就想把夢染兒隱藏起來。
爲了愛,他也連親情都不顧嗎?
爲什麼自己會落到這個地步?爲什麼?自己有錯了嗎?自己不過想爲鬱鬱而終的母親討回一點個公道,爭得那麼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尊嚴,難道這樣子也有錯嗎?
全部人都帶着凝重的眸子看着池晁瑞那明顯以酒澆愁的樣子就瓶的喝着酒。
可是,他們能怎麼勸,是朋友就喝酒!
於是,所以的一切都在喝酒之中渡過了。
池晁瑞醒來之時,只感覺頭痛欲裂,可是,他卻連醒來都不想。因爲醒來沒有夢染兒的身影。在夢裡,總是有那個時而懦弱膽小,時而大膽熱情;時而準冷若冰霜,時而又熱情如火的高挑絕色容顏也現。
醒來,原來一切不過是夢而已!
南柯一夢,風華逝!
捧着痛得快崩掉的頭坐了起來,擡眸環視,不由的嘴角勾起了苦不堪言的譏笑,別墅?他們把他送回了這個別墅,送回了這個沉載着他全部痛苦回憶的別墅?
不,他不要在這裡,不要這個全是噬心的冰窖裡。
“染兒!染兒!你回來,好嗎?”池晁瑞把頭深深的埋在了自己拱起的長腿上,痛苦哽咽的聲音帶着祈求聲聲的傳來。
“少爺!”李媽心有不忍,眸光輕溼的走了進來,“醒酒湯煮好了,你喝一碗吧!”明知少爺心中的苦,卻不敢多問一句。現在,這個別墅的女主人可是左思玲。
就這件事上,她還真不想原諒少爺。
只是,夢小姐被搶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這別墅了。
少爺卻也陷入了地獄般的痛苦深淵,每天深夜都站在後院凝望着夢染兒那間屋子,甚至有時還宿在了夢染兒的那間房間。李媽,年紀大一些,睡得不怎麼踏實,也看得清明些。
池晁瑞埋在雙腿之間的頭顱動也沒有動一下。
李媽嘆了一口氣,退了出去。
擡起頭之時,淚已經溼了他的俊面。
他看了一眼了李媽放在梳妝檯上的醒酒湯,端了起來,一口喝了。眸光也變得堅定些,“染兒,我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也會把你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