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過來,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兩邊大門緊閉,看着怪恐怖的。
我一路都不敢鬆懈,小心翼翼的看着左右,生怕一不小心又出什麼意外。
郭小銘走在我的左邊,用手捂着頭,但是感覺上可比我輕鬆多了。
他就這麼一直朝前走,嘴裡還哼着小曲兒,看着一點兒也不像撞上了腦袋的樣子。
我看他這個樣子不禁有些好奇,想起了來之前那老大爺的樣子,忍不住的要找一點兒話題。
就在這個時候,我不經意的朝着路邊的路牌看了一眼,慢慢的停下了腳步。
先開始我還以爲是我看錯了,於是又走近了看了幾眼。
這路牌上明明就寫的學富路,根本不是什麼學府路,心裡一急,趕忙朝着前面的小警察追去,
“那個,小警察,不是郭小銘。”
我看着前面走路的他慢慢的停了下來,一臉無奈的看着我。
“有事兒?”
“咱倆走錯了。”
他聽了我的話嗤嗤的笑了兩聲,衝着我晃了下腦袋就繼續朝前走了。
我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愣,心想你倒是回答我啊!
這個時候我們兩個已經又差了一些距離了,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飛快的朝着他跑去。
在我快要到他邊上的時候,街道上忽然起了一陣大風,瞬間就感覺眼睛被迷住,身子一輕,要被刮跑了。
“啊!”
正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旁邊的一隻手飛快的抓住了我,試着張開眼睛一看,就見到小警察正死命的拽着我,而另一隻手握着路邊的路燈杆,一副艱難的樣子。
那風十分的邪性,我的眼光順路瞟過周圍的景物,就發現它們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我才驚覺,風是衝着我們倆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頭頂上方傳來幾聲詭異的笑,夾雜在風中,直吹進了我的心裡,弄得我渾身發抖。
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上邊,一下子就愣住了。
此時,在小警察扶住的路燈上面有個老人,他揹着個工具包,正一絲不苟的做着手中的工作——擰燈泡。
與周圍的混亂不同,那老頭兒就好像在颶風的中心,一點兒也沒有被周圍影響,那路燈打在他身上,一絲黑影都沒有。
他並不是人!
這個認知讓我有點兒害怕,但我下意識的認爲他並沒有什麼惡意,於是試探性得叫了幾聲,
“老爺爺,老爺爺……”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聲音太小,他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小警察的一聲笑,
“叫什麼叫?你叫鬼吶!”
你說的可不就是,我就是叫鬼呢!
斜眼瞅了他一眼,並沒有與他說話,又擡頭往上面看去。
那人還在那裡擰,我心中有些無奈,想讓他幫幫我們,我倆總不能一直在風裡這麼吹吧。
忽然,我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老人的動作是順時針的。
所以他並不是在擰路燈,而是在拆路燈!
這個結論一得出來,嚇得我瞬間就冒了冷汗,那老頭站的位置不是別處,正是小警察的頭頂上方,如果那東西一旦砸下來,那還不直接把他開了瓢。
我的心思在一瞬間百轉千回,先是飛快的看了眼小警察,接着就擡頭衝着那老大爺死命的喊。
可是,直到我把嗓子喊得都冒煙了,那大爺也沒回頭看我。
“你叫鬼吶!”小警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沒有一點兒嚴肅的感覺。
可不是嗎!我真是叫鬼呢!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兒。
按理說小警察也是能看見鬼的,雖然那個大爺在他的正上方,但是如果擡頭的話,不可能看不見。
難不成又是我臆想出來得?我心裡有些疑惑,想起剛纔的那個小女孩的事情,更加的不確定了。
我還是問問小警察吧!
心裡這樣打算了下,一邊張嘴叫他,一邊擡頭看那個大爺。
不好!那大爺手上一用力,已經把那燈泡擰下來了,在他擰下來的瞬間,燈泡閃了幾下,直接就熄滅了,周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這還不算,我分明看見在燈光半明半暗時,那老頭高高的舉起了燈,扭頭衝着我詭異一笑,作勢就要鬆手。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心中一顫,那裡還顧得上是不是真的,猛地就往這邊拉小警察。
卻不成想,我用力一抽,竟然直接把自己的手從他那兒抽了回來。
他被我拽的一踉蹌,擡起頭皺着眉看着我。
“啪!”
緊接着在他的身後響起了一聲東西碎掉的聲音,我和他同時扭頭看。
就看見此時的地上正躺着一堆燈罩的碎片,那上面的燈絲由於摘下來不久還閃着微弱的光,那股風猛地就停了。
“這……”
我見他看着那地上的碎片似乎有些驚奇,起身就要告訴他剛纔的事情。
結果就在我起身的瞬間,我感覺到之前的那股邪風又颳了起來,我反應不及,直接被刮跑了。看着離我越來越遠的小警察,心裡一陣無奈,再之後就是對未知的恐懼了。
小警察說的對,有人不想讓他跟着我去,所以才生出了這麼多事端。
我現在的心有點兒亂,感覺有些恍惚,眼前有許多的影子來來回回的晃,不光晃還說着一些話,十分像是在閒聊,具體說什麼並不能聽清。
我勉強聽了幾分鐘,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似乎已經很晚了。
此時的我正躺在一張大牀上,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黑暗中鐘錶的滴答聲非常清晰,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我的心上,弄得我有點兒心慌。
“你醒了?”
忽然,耳邊一個縹緲的聲音猛地傳了出來,一下就把我嚇了一跳,我感覺到那人在我的肩膀上左右的晃着腦袋,她身上的味道十分的熟悉,又有一些陌生。
我試探性得衝着她打招呼,“你好!”
她似乎是沒想到我這麼說,先是愣了一下,才笑了笑和我也說了一句你好。
“嗯……你叫什麼?”
我故作輕鬆的繼續扯話題,希望能拖延一段時間,卻在聽到她的回答時,宣佈破產。
我真的沒有想過,會聽見自己的名字,她竟然說她叫:“墨清。”
脖子已經十分的僵硬,但我還是忍不住的扭頭。
月光下,我自己的那張臉正在衝着我甜甜的笑。
笑的我心裡發毛,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