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我鬆口,都十分高興,尤其是小牛,他都要跳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了幾聲木頭的輕響,這聲音還真耳熟。
聽了幾秒,我就反應過來了,這不就是剛纔上樓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嗎?
那老闆不會下來了吧!
我在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心中有些尷尬,剛纔我的所作所爲,是個人都不會輕易原諒我的吧!
“你們要照相?”
果真,老闆的聲音從後面突兀的響了起來,不過他還是最初的聲線,還是很溫和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剛纔在屋子裡的時候。
我心中真是要罵死趙老二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才慢慢轉頭去看那老闆。
趙老二似乎還沒有自覺,在我瞪他的時候,還十分無辜的衝着我撇了撇嘴。
我實在無暇顧及他,趕忙去看那老闆的臉色。
還好,還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臭。
我在心中思忖了一下,還是跟人家道個歉吧!
於是,趁着那幾個人去旁邊屋子挑衣服了,趕忙走到老闆的面前,想了想,還是對着他鞠了一躬,
我的身子剛彎下去,就被人用手托住了,我有些茫然的擡頭看他。
然後,就看見他對着我搖了搖頭,手上用勁兒,示意我起來。
他這樣我就更不好意思了,趕忙又用力將身子往下壓了壓,卻又被他瞬間托住。
你還別說,別看他的手臂十分的輕簡,但是卻一點兒不缺少力量。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他的袖口處有一塊紅色的痕跡,心中微微一顫,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是墨水兒而已。”
他的聲音瞬間響了起來,我下意識的擡頭找說話的這個人,然後就和他的視線對上了。
老闆雖然帶着個金絲兒眼鏡,但是他的眼睛卻格外的有神兒,雙眼皮將他的眼撐得更大了。
不知怎麼的,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牆角照片上的那個男人,然後就轉頭去看。
那個牆角的男子此時正對着我,就像是在看我一樣,他的視線有些銳利,把我嚇了一跳。
緊接着,我就聽見旁邊老闆溫潤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說,我和他誰比較美?”
我在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愣住,之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相框上的那個男人。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男人形容自己用美這個字,一般不都是說帥嗎?
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因爲我扭頭看着老闆時候,他正緊緊盯着我,似乎是在等我的答案。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才認真的回答起他的問題來。
“現在大多數人可能都會喜歡他那一種長相,不過我不同,我覺得還是您長得比較帥。”
我跟他說完以後,還怕他不相信,所以一直用力的在點頭。
當然,我說的話雖然有一定的拍馬屁的成分,但是卻也是我的真心話,我確實認爲老闆這樣的更加帥氣。
他在聽了我的話以後,並沒有很開心,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輕聲說了句什麼,大概是什麼“她也這麼說”一類的。
我聽得有些糊塗,但是我的家教告訴我不應該打聽人家的私事兒。
心中這樣想着,我決定忽略這人的反應,往邊上走走,看看其他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叫住了我,並言辭懇切的和我說,
“能幫我拍張照片嗎?”
“啊?”對於他說的這話,我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說實在的,我也十分想拍照,但是剛纔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和他說,就放棄了。
現在他都提出來了,我當然十分心動,於是便十分高興的答應了。
他見我答應了,也笑了一聲,只告訴我等會兒給我拿衣服。
我還想再問他些什麼,還沒開口,就聽見試衣間的門“嘭”的一聲打開了。
裡面出來了幾個穿着中山裝的男人,我看着他們幾個人這身打扮有些愣住!
這衣服也太合身了吧!
這些個中山裝穿在他們身上,就好像爲他們定做的似的,不僅肩膀的地方,就連脖子的地方也十分的合適,根本沒有卡脖子的情況出現。
我有些驚喜的看着他們,這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句話果真沒錯,穿着這個,他們幾人的整體氣勢都被提上了上來。
不光是我,他們自己也全都喜氣洋洋的,應該是對這件衣服十分的滿意。
“看這衣服,我一眼就相中了它,穿上真是舒服極了,就好像沒穿一樣。”小牛一邊跟着我說,還一邊在周圍來回的晃盪,弄得我都快暈了。
“行行行,你快停下吧!我真是受不了。”
我在他再次飄過我面前的時候,一下子就抓住了他。
“誒誒誒,別扯壞了。”
他在我拽着那衣服袖子的下一秒,就往旁邊躲去了。
我摩挲了一下剛纔碰衣服的那個手的食指和拇指,有些驚奇。
這衣服的質量也太好了!
摸在手上就好像是碰到了皮膚,一點兒也沒有布料的感覺,這是什麼好料子啊!我還真是從未見過!
“老闆,我們拍照吧!已經準備好了。”
這次說話的是最後進來的那個男人。
他的手臂一粗一細,聽他自己說是因爲年輕的時候被車軋了一下,然後越長越偏,一隻胳膊營養不良,細小瘦弱,另一隻比較強壯,這兩隻手能差出兩圈去。
他大概也是第一次穿着這麼合身的衣服,所以一臉喜悅的要拍照。
我衝着那老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您看,先給他們拍吧!”
那老闆笑着衝我點了點頭,然後跟着他們四個說了句,
“跟我來”,然後就帶着他們上樓了。
他們拍照的地方離我剛纔踹門的那間十分的近,就在它的斜對面。
此時,那間屋子的門虛掩着,稍微留了一個小縫子,“吱呀吱呀”的一直響,但是開不大,似乎後面有什麼東西抵着。
我想想剛纔自己的行爲,感覺十分的抱歉,於是朝着那間屋子走了過去,想着是不是能用什麼把它別上。
原來是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