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悠然相當鬱悶,居然當着她的面,向她的男人表白,太可惡了。(
“謝謝你的關心,洛雲兒!我永遠不會放開他的手!”
一雙大手緊緊地握着她的小手,麥悠然這個時候還是自信的。
洛雲兒臉色有些白,生氣地轉身而去。
大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日本車,她的身影鑽進了車子,車子揚起了一片灰塵。
麥悠然怔怔地盯着她的背影,突然,她想起來以前在哪裡好像見過這輛車……
對,天夢集團的老闆也姓洛,也是這種車,難道就是她?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女人也藏得太深了,幸好,她現在終於走了。
雷狄傲勾起脣,雙眸微眯地端詳着麥悠然,伸手將她的下巴捏起來,“唔,好像醋醞子打翻了,好濃的酸味啊!”
麥悠然生氣地一掌推開他,“得瑟!看到兩個女人爲你爭風吃醋是不是很有感覺啊?”
“嘿嘿!”他低下頭,在她的櫻脣上口啄了一口,眼神變得狡黠,“可是,我的眼裡就只有一個女人!”
“少來,趁我不在,你倆在幹啥?”
“吃醋?” ωwш◆ тт kan◆ C ○
“纔沒有!我才懶得吃你的醋……”麥悠然扭頭就往大門口衝。
雷狄傲在她身後緊緊地追上去。
走了幾步,麥悠然就被雷狄傲給按在了牆壁上,“生氣?你剛纔不是也跟某男人在一起?”
雷狄傲眸光閃爍,麥悠然被惹惱了,一腳重重一踩在他的腳上。
“你說什麼?”
“你剛纔不是去博愛醫院找歐陽文彬了嗎?”他擡起下巴,眼神莫名地看着她,任由她怎麼踩他的腳,他也無動於衷,像沒有看見一樣。
麥悠然怔了怔,肯定是那個該死的洛雲兒說道,“她跟你說什麼了?這個可惡的女人,你連她的話也信。”
看着她憤怒的樣子,雷狄傲雙手捧住了她的小臉,認真地凝視着她。
“我又沒有責備你,你幹嘛要這麼生氣?”
麥悠然瞪着雷狄傲,死死地瞪着他,良久,她忍不住熱淚滾滾。
雷狄傲眼裡閃過一抹驚惶,語氣緊張地問道:“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突然推開他的手,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
她太敏感了,也許早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良久,他低下頭來,在她的秀髮裡摩蹭着,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抑鬱,“你都知道了?她告訴你的嗎?”
“嗯!”麥悠然低低地應了一聲。
他的大手溫柔地揉過她的秀髮,深深地嘆息。
“爲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我不想讓你擔心……”
隱瞞着事情的真相,想辦法讓她打掉孩子,這就是他唯一的計劃。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倔強。
良久,她擡起頭,清澈的眼眸裡充滿了堅毅的神情,小臉上帶着掛着淚痕,像一朵哭泣的百合花,在風雨之中,仍舊堅持地挺立着。
看着她這弱不禁風的小模樣,他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給擰得緊緊的。
“雷狄傲,你知不知道這樣很過份啊!你知不知道我爲了揭穿謎底,費了多少心思?既然兩個人要在一起,就要雙方都坦白,告訴我,你還有什麼隱瞞着我?”
“沒有了!”雷狄傲黑眸幽深。(
“真的沒有了?”
“嗯……其實還有一點……”
“混蛋!!!”麥悠然氣得又重重地踩了一腳,雷狄傲痛得皺眉,卻沒有動,任由她發泄。
“今天,你給我說清楚,任何一點線索都不許遺漏。這包括這種遺傳病的全部資料,我要,我全部都要……你要一字不漏地給我講清楚。否則,我們就完蛋了!”
看到麥悠然發這麼大的火,雷狄傲只能點頭應允。“跟我來吧!”
麥悠然疑惑地看着他,他高大的身形漸漸走向醫療室,她帶着滿腹的疑問,緊步跟了上去。
醫療裡傳來濃濃的咖啡香味,果然,麥悠然一走進去,就看到威爾遜在煮咖啡豆,褐色的咖啡豆在咖啡壺裡快樂地翻滾着,好聞的咖啡香味從壺嘴的白色水霧裡飄散出來,滿室生香。
“你倆來的正是時候,咖啡煮好了!”威爾遜忙着倒咖啡照應大家。
雷狄傲一聲不吭地,深深地坐在了沙發上,麥悠然微笑着跟威爾遜打了個招呼,也從容地在雷狄傲的對面坐了下來。
“雷先生,要不要放糖?”
“不用了,我不喝!你坐下來吧!”
威爾遜看出了他們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擺好三杯咖啡以後,他也坐了下來,將音樂關掉。(
“你給她講講吧!關於這個王室遺傳病的事情……”雷狄傲望着威爾遜說道。
威爾遜眼裡閃過一抹驚訝,“雷先生……王子殿下!您同意讓麥小姐知道嗎?”
“嗯,反正,將來她也是王室的一員,有權利知道這些……”雷狄傲眸光灼熱地望着麥悠然,終於,他還是將這個小女人給拉進了王室。
麥悠然摸着手上的紫水晶戒指,從威爾遜敬畏的語氣之中,她感覺到了王室的神秘與詭異。
“好,麥小姐!其實我的全名叫威爾遜,羅特!我們羅特世家從第一代羅特開始,就是我祖父的祖父的祖父……這個說來話長,總之,從第一代羅特開始,我們就爲王室服務,我們是王室御用的醫生,我們專門爲王室的每一個成員服務,這是我們家族至高的榮幸。”
威爾遜興奮不已,“雖然現在到我這一代,不再爲王室服務了,但是我們仍舊爲祖先而感到驕傲……”
“咳,還是讓我來說吧!”
威爾遜一直講祖先的光輝事蹟,然後離題萬里,麥悠然雖然聽得津津有味,但是雷狄傲卻坐不住了,要是由這個老頭子這麼得吧下去,估計到晚上也說不清楚。
“哦,好,王子殿下比較清楚,就由王子殿下來講說。”
威樂遜停下來喝咖啡了,將目光投向雷狄傲。從他的祖父輩開始,就已經沒有再爲王室服務了,所有那些事蹟他也只是聽祖父講的,並沒有真正的親歷過,並不是很清楚,而身爲王子殿下的雷狄傲卻是清楚得多。
雷狄傲眼裡籠上一層淡淡的憂鬱。
“瑪蒂王室的宗書裡記錄着這樣一個故事。女王瑪蒂二世叫做瑪格麗特,她爲了從母親那裡得到女王的位置,就跟九個姐妹反目成仇,經歷了殘酷而血腥的鬥爭,纔得到王位,而在她年老的時候,這一幕又重演了,她的七個女兒爲了爭奪王位,死的死,傷的傷。最後活下來的一個成了殘廢,一生只能坐在輪椅上渡過……瑪格麗特爲了防止這類似的悲劇重演,她請了一名巫醫,在她女兒的血液裡下了詛咒,這使得她的後代裡,無論是生多少個女兒,就只有一個可以活下來而繼續王位,其他的女孩都會因爲這個詛咒而夭折,或者變成殘疾……”
這些話從雷狄傲的嘴裡說出來,是那樣的殘酷,這不是故事,而是一個殘酷的現實。
麥悠然聽完,仍舊感覺到心驚膽顫。
“那如果生的是王子呢?王子有受到詛咒嗎?”
“王子沒有繼續王位的權利,所以沒有受到詛咒,一個女王可以有多個王子,都沒有資格繼承王位……不過,如果王子生的女兒,也會受到詛咒……”雷狄傲低聲說道。
麥悠然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她眼前又浮現出那些白化病兔脣的孩子們……
作爲一名母親,她最害怕的就是孩子的不完整。
“也就是說,我如果懷的是男孩,就不會有事?”麥悠然很快從凌亂的腦子裡整理出這些線索。
雷狄傲用力地點頭。
麥悠然突然笑了起來,“騙人的!鬼才相信,這世上哪有什麼詛咒,你以爲是寫玄幻故事啊,我纔不相信呢!”
威爾遜坐直了身體,輕咳了一聲,“麥小姐,你說對了,那的確不是詛咒!事實上,這世上還真沒有詛咒這個東西呢。”
“雷狄傲,你肯定是騙我的!你看,威爾遜都說沒有……”
“呃……麥小姐,宗書裡記載的事情肯定是真的,雖然看起來很神秘,但是它必然存在,因爲……那是經過了女王陛下爲了掩蓋自己的酷行而進行的一種美化。真相其實是,當初的瑪蒂二世找了一名醫生,給自己的後代下了一種毒藥,以確保女王繼承者的絕對權利……當初,我祖父的祖父的祖父正是瑪蒂二世的御醫,他也參與了這件事情,但是他當時並不是主要負責人,只是個小人物……當他年老之後,親眼看到王室的一些小公主們夭折,他很後悔,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所以將這件事情記錄了下來,發誓要將這個毒給解除。只可惜,他到死也沒有解出來,後來他的後人一代又一代,都在研究這個毒藥的解藥,都無法解除……”
威邇遜的話像一記重棒,重重地敲在了麥悠然的腦袋上,讓她半天都沒有反映。
相對來說,威爾遜的話更有說服力,那是科學,而不是故事……
半晌,麥悠然才納納道,“她好殘忍,爲了一己之私,竟然一代又一代地荼毒自己的後代……”
事上真有這樣的母親嗎?這太可怕了,既然不想那麼多孩子爭位,你可以只生一個呀,爲什麼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