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甜甜，你什麼態度？”
而那時的穆甜甜，看似嬌小軟弱，實則非常倔強。
認定的事情，幾乎一條道走到黑。
哪怕他是公司的頂頭上司，她是真的氣急了，那雙黑亮亮的眼睛帶着些許水汽，看着水霧霧的，眼底盡是兇狠。
“滾犢子，老孃願意！”
那句話，直接刺激着他的神經。
他說了什麼？
“顧甜甜，你好樣的！”
那麼多年來，他第一次沒有忍住，居然對着一個女人甩了一巴掌。
當時不覺得，現在每次想到這裡，總覺得那一巴掌打在了穆甜甜臉上，同時也打在了他臉上，火辣辣的痛。
尤其是心底，像是有無數把刀子在瞬間刺進心口，瞬間鮮血淋漓，痛不堪言，卻又找不到發泄的地方，只能努力隱忍着，承受着那種痛。
他知道，他活該！
時至今日，他依然記得當時穆甜甜額頭的傷是撞在哪裡的。
現在細細摩挲着辦公桌的桌角，似乎能想象到當時她和柏沉堯在辦公室發生衝突時，她的額頭磕在桌角時的鈍痛。
更痛的，應該是的心吧？
那個時候的穆甜甜，放眼整個公司，在那個時候，根本沒有誰能幫得上她，孤立無援，只能被人狠狠欺負。
所以，纔會在他進來後詢問時，再也沒有忍住，憤怒爆發。
低頭，視線慢慢地落到自己的右手上。
他的手很大，因爲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生活，保養的非常好，除開因爲常年拿筆右手食指的關節處有點兒繭子，幾乎挑不出半點兒瑕疵。
就是這樣的一隻手，狠狠地打在了穆甜甜的臉上。
好像看到了她嘴角有血絲溢出，他渾然不在意。
“程總打完了嗎？打完了我馬上離開！”
然後，她倒在了門口。
右手一點點握成拳頭，程俊楠站在原地，視線卻一點點看向辦公室門口的位置。
穆甜甜什麼時候倒下的，倒下是什麼姿勢，他當時又做了什麼，居然比從前更加清晰。
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程俊楠才慢慢睜開眼睛。
那眼底的憤怒悲痛不甘和希翼，各種情緒一一閃過，然後又一點點歸於平靜。
他想，他這輩子也忘不了穆甜甜，忘不了顧甜甜！
既然這樣，那就看，誰能耗得過時間！
他是程家的老大不錯，可程家三個兒子，每一個都很出色，未必只能靠着他。
所以，他有的是時間揮霍，有的是時間等待！
柏沉堯，不要讓他抓到機會！
否則，哪怕是用些手段，他也不介意，得到她！
眼底閃過一道狠戾的神色，程俊楠深吸一口氣，又搖了搖頭，跟着忍不住呼出一口濁氣，再啞然失笑。
他似乎……越來越魔杖了。
但是，這種感覺，他很喜歡。
至於藍格的事情，他並是太在意。
出面召開發佈會不過是因爲他是海天娛樂的總裁，旗下藝人出事，作爲公司總裁，必須站出來，否則下面那麼多藝人怎麼看？
而真心實意地付出……藍格，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