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輕輕一笑,並不說話。
他總不能說,莫氏家族大半的決定其實是在他干預下做出來的吧?就算是他個人也不能說,索性直接不說了更加好,那樣就不會弄出多少的事情出來了。
田樹新見這小子沒有什麼說話,兀自笑了笑說道:“行了,你姐姐今天會過來嗎?”他心思琢磨,其實他和莫青峰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一方面由於這個女人在某種程度上和他有一些關係。
畢竟兩人在網上也算是認識了很多年,另一方面的話,莫青峰本人很漂亮,至少能夠吸引一些人,田樹新雖然不是什麼柳下惠能夠坐懷不亂,可對於莫青峰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好感的。
至少眼下的情況是這樣的。
莫天笑了笑道:“今兒估計是不會過來了,公司那邊有點事情暫時走不開,再說了,莫煌和我姐也已經算是撕破了臉皮,在很多事情上我姐姐需要在這個東西防備那個傢伙。”
公司之間的鬥爭,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是最麻煩的,一着不慎滿盤皆輸,商場如戰場,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有錯,至少在田樹新的理解上,這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多少的區別。
再者,對於這方面事情田樹新不想理解也不知道要去怎麼理解,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眼下他的事情就是負責好莫天和莫青峰的安危,在公司,他相信那莫煌就算是在怎麼愚蠢,也不至於對莫青峰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他只需要在這種事情上管好自己就是了。
想了一會兒,田樹新低聲說道:“你要是腿腳好了之後,準備做什麼。”
有他自己的治療,田樹新知道莫天腿腳好其實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莫天微微笑道:“先到處走走吧,先把這些年沒有做的事情現做一便再說了。”
有腿腳的人是沒辦法理解那種痛苦的,至少對於莫天來說,沒人能夠理解他那種在心裡面沒辦法說出來的痛苦,哪怕他身價很有錢,可是那又怎麼樣,沒有能夠理解那種空虛和痛苦。
田樹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公司的事情,他和莫家關係再好也沒資格再這個事情上過問,他要關注的事情就是這個任務的完成到底是會怎麼樣。
莫天輕輕笑了笑,並不言語。
田樹新略作交談之後,就離開了別墅,晚點他還會過來。
走出了別墅,他四周看了一眼,這裡的環境非常不錯,可就是少了些東西,非常的安靜,他突然能夠理解莫天的一些感受了,在這種地方生活下來。
要麼會變得十分得暴躁,要麼就會如莫天一般的平靜。
這是由於環境是時間陶冶出來的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改變的東西,至少對於田樹新來說,這是沒辦法更改的東西。
他看了一眼四周環境,兀自走了出去。
在四周都是看了一眼,安保方面沒有多少的問題,可是對於一些真正有目的前來的人,這種所謂的安保,不過是形式上的比較好看罷了。
不過田樹新對於蒼蠅和黃飛兩個人的實力還算是比較自信,就算是遇到一些事情也能夠在一般的事情上匆匆得能夠解決掉。
“公司目前已經發展到了這個程度。”田樹新低聲喃喃道,他的目標是讓自己在中醫界或者說是醫學界走得更高,自己的實力也有保障,可是他的人脈圈子大多是在八川。
好在在京城現在也是有了幾個家族願意在一定的事情上給予田樹新一些援助,這些都是可以預料到的事情,是不用多少糾結便可以解決掉的事情,如今和莫家也是搭上了關係,這對於田樹新來說,是喜聞樂見的事情,好在他個人的精氣神還算是可以。
至於對於私人的一些能力,田樹新自己根本不用擔心,不管是在什麼地方,他始終相信,如果自己能給力夠強的話,根本就不會擔心別人什麼暗算之類的事情,比如此時得他。
自己能力強了,不管是殺手,還是什
麼所謂的古武宗門,在他手中都是沒辦法討到什麼所謂的便宜。
“靈元丹也開始鋪展開,對於這個東西,我還是有許多的東西沒辦法去理解,這個還需要仔細去衡量,到底是要怎麼樣。”
田樹新仔細琢磨了一下,想要弘揚名氣,最好是短時間直接在前臺直接站上去,那麼田樹新的名氣自然而然就出來了,可是他心底還是有一些顧慮,至少眼下的情況,是沒辦法讓他直接站上去。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自己擁有一定名氣的時候,開始去做一些事情,比如在醫術上,名氣這東西讓病人自己去傳播,這樣的話,無疑就會好上很多,對於田樹新自己,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中醫院如今對於田樹新,已經是開始讓他逐漸的接觸病情,那麼時間一長,只要他手裡面不犯錯什麼事情,幾乎就可以預定,田樹新的名氣基本上是跑不掉得。
那時候直接將手裡面幾個藥品的是他自己研製的小子拋出來,毫無疑問,這是更加讓人震撼的事情,對於這個事情,別人不知道田樹新爲什麼這樣做,或許能夠猜到的,只有高文靜罷了。
只因爲她那一句:我喜歡的男人應該是站在巔峰。
田樹新便爲此而一生努力。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田樹新繼而慢慢走向前面去,他相信高文靜是喜歡自己的,但是高文靜本身的性格導致了她沒辦法這麼簡單的接受,從而使出了這麼一個所謂的藉口。
如高文靜那般的人,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的話,真的需要這麼多的藉口嗎?田樹新其實是不相信的,至少一半情況下,只需要略作一些沉思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完全沒必要糾結這麼多的事情。
唐霽雯呢?
唐朝集團總裁,年紀輕輕就已經走到了這麼高的位置,同樣是看上了田樹新,兩女交加的程度讓田樹新頭疼不已,這個時代並非是可以多女共侍一夫,他也沒有那種帝王心性。
擇一人而終老,擇一城而終老。
這是多少人想要過的生活。
反而說過來,如果沒有噬雪天功,田樹新或許連這種所謂的選擇都是沒有,他需要爲這個事情做出自己的改變,至少眼下是如此。
不知道怎麼,他承認自己肩膀上,早就已經抗上了很多自己都沒辦法說出來的責任,那種感覺沉甸甸的,中醫的弘揚和人命病情的改變,這些都是他自己要做出改變的地方。
他沒辦法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裝作沒有看到這些東西。
略微嘆了一口氣,田樹新走到了別墅,攔了一輛車開往了市裡面,他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走着,什麼都在想,什麼也不想,他想自己這麼長一段時間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做了的事情又是爲了什麼。
他在想自己到底遇到了多少人,又錯過了多少人。
他在想自己身邊的風景是不是不夠美麗,又或者說太過美麗了?
一大團的東西在他腦袋裡面不斷的盪漾和飛揚。
市中心步行街,來來往往的人羣不斷的穿梭,爲自己的生活漸漸尋覓着一些自己不曾考慮到的東西,田樹新沉默。
他即便是有錢了,有底氣了,始終是覺得還是少了點什麼,至於少了電視貓,他自己也是有些說不上來,那種感覺空洞洞的。
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對於高文靜,那是喜歡,對於醫術得弘揚,那是責任,可是他自己,到底是需要做一些什麼才能夠讓自己的理想空洞洞得?
他想了想,覺得沒有。
高文靜的目標是將明月集團發揚光大,走向世界,繼而成爲世界都可以名揚的企業,彭青的願望是將自己爺爺留下的企業救治活起來,不再埋沒下去。
唐霽雯的心思他猜不透,那樣的女子,大概和高文靜有着一樣的想法吧。
莫天他也看不透,這個迷一樣的年輕人,眼神跟水波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莫青峰更看不透,初見時或許只是覺得,這個女人一直在奮鬥,只是爲了讓自己弟弟的腿腳毛病變好,可認識久了也就覺得這個女人也並非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至少不像田樹新之前認識的時候這麼簡單。
他自嘲笑了笑,人有自己的道理他,他爲什麼就一定要去想別人的道理。
可他道理,到底是什麼?
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這一點他已經做到了。
讓自己走到巔峰?他只要將自己名頭宣揚出去,接手一些難以治療的病情,想要揚名也是輕輕鬆鬆的事情,田樹新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什麼東西了。
路邊有個乞討的孩子,他雙眼無神的坐在那裡,不向人乞討也不說話,地上擺了一個破碗。
一個小女孩站在旁邊,猶豫了一會兒拉着自己媽媽的衣服,低聲說道:“媽媽,可以給我一塊錢嗎?”
年輕女人低頭看了自己女兒一眼,跟隨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路邊的小乞丐,女孩子媽媽沒有生氣,而是柔和的從自己錢包裡面掏出了一塊錢,低聲說道:“給你。”
小女孩子頓時喜悅的衝到小男孩的面前,彎腰放了 一塊錢在他的破碗裡面,低聲問道:“你爲什麼出來乞討呢?”
小孩子只是不說話,其實他的衣着看起來遠遠沒有這麼糟糕,只是顯得有些髒,他眼神裡面露出了一抹執拗,看到小女孩子,他眼睛紅紅的,哽咽道:“我媽媽生病了,爸爸沒了消息,我要給他做飯吃。”
田樹新頓住了腳步,心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樣被牽動了。
小女孩睜大了眼睛,露出幾分迷茫,似乎想不通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小女孩媽媽苦笑着搖了搖頭,又從錢包裡面掏出了十塊錢,放在小男孩的碗裡面,沉默不語,拉着自己的女兒走了。
或許在很多人看起來,這個小男孩是在人販子手中控制的乞討的人,但是田樹新從看到這個小男孩的那一眼開始,他就能夠確定,這個小男孩,絕對不算是屬於乞討的那種人,至少他眼睛裡面還有明亮, 還有指着。
或許她是真的只是想要憑藉自己的乞討,給媽媽掙一點買藥錢。
田樹新走過去,彎下腰低聲說道:“你媽媽生病了?”
男孩子眼中露出警惕,媽媽跟他說,在外面不要隨意跟陌生人說話,哪怕別人笑着,也不要隨意相信別人說的話。
他冷冷道:“管你什麼事情。”
田樹新苦笑道:“如果我說我能夠治療好你媽媽的病情呢?”他從懷裡面掏出了一個行醫資格證,上面有他的職位醫學單位什麼,他相信小男孩應該是認識字得。
他大概十來歲了。
小男孩盯着田樹新的行醫資格證看了好一會兒,眼睛裡面不斷掙扎,似乎在猶豫該不該相信這個年輕大叔說的話,如果信得話,他和媽媽嘴裡面說的那些壞人一樣怎麼辦?
可要是不信的話,媽媽的病情這麼嚴重了,到時候更加嚴重了怎麼辦?
田樹新柔和道:“我去給你媽媽治病,不要錢。”
小孩子眼睛裡面驀然爆發出一團光芒,隨機迅速暗淡下去,又變得警惕了起來:“媽媽說,免費接受別人的東西,是一個不好行爲。”
田樹新拿起自己行醫資格證晃了晃,又掏出錢包打開給他看了看那一疊厚厚的紅票子,無奈道:“你一沒錢,二長得又不是很好,我有必要騙你嗎?”
小男孩似乎受到侮辱,瞪眼道:“誰說我長的不好,我媽媽說我是天底下最帥氣的男孩子。”
田樹新若有所思,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媽媽說的好像有道理。”
能在街上乞討,爲自己媽媽之病人的,怎麼就不是天底下最帥氣的男孩子了?
男孩子想了一下,終於是爲自己媽媽着想,低聲說道:“你真的能夠治好我媽媽的病?”完了他又補充了一句,“真的,不要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