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方寒烯響亮的聲音引起了所有老師的目光。她和左以寒並排站在辦公室的門外。左以寒雙手插着褲腰帶,身子斜靠在門沿上,一副慵懶的樣子。
“進來!”
辦公室裡,所有老師看到方涵烯和左以寒進來,都是一副鄙夷的神情。
方涵烯很是不解,爲什麼老師們看着他們的眼神都帶着輕蔑。
“你們來了。”看着他們,崔健的臉色十分的難看,眉宇間帶着怒意。
“找我們什麼事?有什麼話儘快說,別耽誤我睡覺的時間。”左以寒打了打哈欠,似乎很疲倦的樣子。
方涵烯偷偷地看了左以寒一眼,他看上去看是疲倦。暗暗想:這纔剛早上,他就這麼累了,昨晚一定是幹了什麼壞事了!
“左以寒,你這是對老師說話的態度嗎?什麼事,你們自己看!”崔健從辦公室的抽屜裡拿出厚厚一疊的照片甩在了辦公桌上。
左以寒斜眼看了看這照片,詭異的勾起了嘴角。
方涵烯拿起照片,臉一陣青,一陣白。天那,竟然是公佈欄上的那些照片,爲什麼崔老師手中會有這些照片?此時的她腦袋已經一片空白了。
“這…這…”
崔健強壓着怒火,低沉道:“這些照片一大早就放在我的抽屜裡,而且每個老師手中都有一份,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涵烯一個頭兩個大,她還真不知如何解釋,似乎就算解釋清楚了事情,也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而已。未成年進酒吧,這不是找死!搖了搖頭,指了指左以寒。“你還是問左以寒吧!”
崔健望向始終一臉平靜的左以寒,嘲諷道:“我們的左大少爺,您有何解釋?”
左以寒打了打哈欠,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照片上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就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
聽聞,方涵烯頓時崩潰,左以寒那個臭小子在說什麼啊。什麼叫照片上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就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
方涵烯有種被污衊的感覺,頭搖得像撥浪鼓,急忙解釋道:“不,不是的崔老師,事情不是左以寒所說的那個樣子。”
崔健撫了撫眼眶。“那好,你說是怎麼回事?”
“其實是這樣,左以寒喝醉酒胃病發作,我揹他回家,然後他抱着我不讓我走……”丫的,我都在說什麼。事情似乎越描越黑了。
一旁的左以寒掩嘴偷笑,很是幸災樂禍。“對,事情就是這樣,不過有一點她說錯了,趁我喝醉的時候,她死抱着我不肯離去。”
“左以寒你不要血口噴人。崔老師,不是的,左以寒他胡說。”
崔健明顯不相信方涵烯的話,在他看來,左以寒長的帥又有錢,女生主動投懷送抱也是很正常的。
方涵烯欲哭無淚,轉身怒視着左以寒。“左以寒,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傢伙,趕快向崔老師解釋清楚。”
左以寒擺了擺手,很是無奈。“事實就是這樣,你讓我說謊嗎?”
方涵烯再一次深刻體會到,那一晚跟蹤左以寒,從那些大漢手中救下他,又腦袋不清楚的揹着他回家,是他人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
她眼淚汪汪的看向崔健,祈求他的相信。而崔健卻是再也沒正眼看過她一眼。他們班怎麼會出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女生,真是恥辱,恥辱!
“不管是誰抱誰,你們兩個都要受到處分,而且是要全院點名批評。”
“不要啊,崔老師,不要啊!”方涵烯大聲抗議。全院點名批評,她的名節,對着旁邊還一副幸災樂禍的左以寒,咬牙切齒着。這仇她是記住了!
左以寒已經列入了她仇人榜上的第一名!
“別再說了,你們先給我回教室上課,好好反省一下。”崔健厲聲道。
方涵烯還想說什麼,卻被左以寒硬是拉了出去。“還不走,你想被人趕出去?”
方涵烯心有不甘,走出辦公室後,狠狠地甩開了左以寒的手,大大的眼睛怒視着他。“左以寒,你爲什麼這沒錯,爲社麼?你怎麼可以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是嗎?”左以寒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眸光中含着笑意,冷冷的,戲虐的。“就算是吧,告訴你,一切都只是因爲好玩!”
方涵烯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啪的一聲,一個耳光重重的打在了左以寒的臉上。她低垂着頭,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好玩?你不知道名節對於一個女生的重要性嗎?就是你所認爲的好玩,毀掉了女生最重要的名節。”
那一巴掌,方涵烯用了十分的力,他的右臉紅腫,嘴角不停地流着血。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依舊是淡淡的表情。“是嗎?那這一巴掌也足夠補償你了吧?!”
方涵烯低垂的頭突然擡起,對上那戲虐的眼神,眼裡燃燒着熊熊烈火。“這樣就足夠了?左以寒,我告訴你,我會讓你剛纔的行爲付出應有的代價。”
左以寒對着她憤怒的小臉,突然低垂着眼瞼,把玩着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嘴裡出現一抹戲虐的淺笑。“那我還真期待,你會讓我付出怎麼樣的代價!”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咬牙切齒的發出最後的通告,方涵烯毫不留情的轉身而走,微風拂過,飄逸的長髮舞動在風中,那嬌小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他那如水晶般清澈的明亮的眼眸裡。
他竟然被她怨恨了。他的眼裡透着一股憂傷,哭笑一番,似乎這個玩笑真的過頭了。他只是想看見她又急又氣的樣子。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他會有這種心理,只是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
午間休息時間,方涵烯無精打采的趴在課桌上。她心神不寧,崔健說會全院點名批評她和左以寒的事。
哎,該怎麼辦呢?!
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一旁的左以寒,死左以寒,臭左以寒,你倒是睡的香。
“同學們,請注意,請注意,現在通報一則處分通知。”廣播裡突然傳來的響亮的聲音,讓方涵烯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要來的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