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的…涼涼的…好似一下子襲遍了全身。方涵烯的身子一個顫抖,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聽到了小聲的抽泣聲,看到了安佑赫親吻着她的手那默默流淚的樣子。她的心緊了緊,似乎安佑赫跟她交往以後,少了昔日的笑容,多了份憂愁……
“佑赫……”方涵烯輕喚着,抽出了手。手心突然地空蕩蕩讓安佑赫的心也一下子被掏空一般。他驚慌的擡起頭,與此同時他那張掛滿淚珠的臉也暴露在她的眼前。
安佑赫從方涵烯那清澈的眼眸裡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樣子,趕緊轉過了頭,用手背擦拭着淚珠,哽咽帶着沙啞的聲音從喉嚨口瀉出。“小烯,你終於醒了。”
方涵烯坐直了身子,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了安佑赫的肩膀上。“佑赫,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安佑赫有些怒意,他轉過身,方涵烯看到了他眼裡充斥的怒意。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她,緊緊地,緊緊地,似乎在用全部的愛在擁抱着她。他只想讓她感受到他的心,那如果沒有了她就會枯竭的心。
“小烯,我愛你……”安佑赫的聲音再次哽咽,抱着她的手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方涵烯感覺快不能呼吸,有些掙扎。“佑赫,快放手,我…快…喘不過氣了。”
聽聞,安佑赫慌張的鬆開了手。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小心翼翼道:”小烯,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方涵烯撫了撫胸口,搖了搖頭。“佑赫,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安佑赫重複着這一句話。方涵烯看着他,感覺他已不再是當初所認識的安佑赫。那個溫柔自信,青春洋溢的安佑赫,而這一切似乎都是她造成的……
“佑赫,如果覺得累,就放手吧!”她不應該再害了他……
“小烯,你說什麼!就算死,我也不會放手的。”安佑赫的情緒再次的失控。
“佑赫……”方涵烯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安佑赫突然像瘋了一般,衝向牆壁。猛烈的撞擊聲,雪白的牆壁上染滿了鮮血。安佑赫的人頭撞在牆壁上,鮮血直流,順着雪白的牆壁不斷地往下流。
方涵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她跳下牀,跑向安佑赫,扶住他的身子。“佑赫,你怎麼樣,爲何,爲何你要這樣。”
“爲何我會這樣?”安佑赫苦笑一番。“如果沒有了你,我還不如死去。”
“佑赫,爲何你要這樣,爲何你要這麼傷害自己。”方涵烯已經泣不成聲了,不停地捶打着安佑赫的身子。如此沉重的愛,她真的怕承受不起!
安佑赫擡起了頭,轉過身子。方涵烯見他被撞的額頭上還不斷地流着血,她握住了他的手。“佑赫,趕快去包紮一下。”而安佑赫卻雙手一用力再次將她攬入懷中。“小烯,答應我,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嗯。”方涵烯的頭深埋在安佑赫的胸膛上,這一刻她再也不忍心說不。
門外的身影一閃,左以寒黯然的離去……
韓澤明打飯回來後,卻不見左以寒的身影。
“咦,人去哪裡了?”他剛要出去尋找,卻見左以寒回來了。
韓澤明跑上前,扶住了他的手。“寒,你去哪裡了,擔心死我了。”
左以寒甩開了韓澤明的手,聲音中蘊藏着怒意。“滾開,別煩我!”他上了病牀,拉上了被子。
韓澤明無視着左以寒,繼續說道:“我飯打回來了,你不吃飯?”
“韓澤明,你要是再多說一句廢話,相不相信我現在就把你廢了。”
“好,我不說話。”見左以寒真動怒了,韓澤明閉上了嘴,坐到了一邊。左以寒心情總是陰晴不定,讓韓澤明也實在是招架不住。
“寒哥哥,寒哥哥……”病牀的門突然被打開,安妮走了進來,她實在是不甘心就這麼將左以寒拱手讓給方涵烯,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回來。
韓澤明見是安妮,便識相的走了出去。有些事情他還是不摻合的比較好。
安妮看着左以寒,閉着眼,睡着了。
其實左以寒並未睡去,一向嗜睡的他在聽到、看到那一幕後卻始終無法入眠……
一下子憤怒、嫉妒涌上了心頭……
現在的左以寒感覺耳邊嗡嗡作響,心情煩躁到了極點,突然怒吼道:“你也給我滾出去!”
“寒哥哥,你醒了。”安妮一下子走到了病牀邊,然後整個身子伏在了左以寒的身上。現在安妮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不知如何才能挽回左以寒的心,只是她似乎跟他越走越遠!
左以寒見是安妮,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安氏兄妹。他低沉着的聲音,如天雷滾滾。“安妮,你給我滾下去。”
聽聞,安妮非但沒有下去,反而更加的肆無忌憚。她的手從他敞開的領口,伸至他的胸口,尖銳的指甲在他胸口中不斷地畫着圈圈。
左以寒一個冷顫,而壓抑的怒火也爆發。他一把將安妮推下了牀。
安妮狼狽的摔在地上。她感覺很是羞愧,爲什麼左以寒總是這麼無情的對她?!拍了拍身子站起了身,背對着他。”寒哥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改天再來看你。”話音剛落,安妮咬着下嘴脣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後,她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電話馬上被接通,她立馬極其委屈的說道:“安伯父,寒哥哥又欺負我。”
“蹦嚓,蹦嚓,蹦嚓嚓……”
病房內突然響起左以寒那怪異的鈴聲。左以寒濃密的彎眉擰在了一起,接起電話,極其不耐煩道:“哪位?”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左以寒顯得更加的煩躁。“再不說話,老子就掛電話了。”
“以寒,在你爸爸面前說老子,會不會太大逆不道了。”電話那頭傳來左振渾厚且明顯帶着怒意的聲音。
左以寒一愣,嘴角出現一抹深深的弧度。“今天不知打什麼風,難得您還會打電話給我啊。”
左振聽出了左以寒話裡的諷刺,不過他電話的目的也不在此,也就沒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公司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