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咖啡廳是張總自己開的,姜紳趕到的時候,張總已經坐在一個包廂裡,而且面前,放的不是咖啡,是紅酒。
儘管已經有聲音聽在前面,看到真人時,姜紳還是愣了下。
“張總這麼年輕?”崔市長的小姨子,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最多比小夏蘇大幾歲的樣子,一臉的青春洋溢,大概是牀上剛起來的原因,加上沒有化什麼妝,臉上有種淡淡的雍懶,看起來憑添了幾分嫵媚。
從整體上看,這個張總比丁秀梅又強上幾分,略爲不如小夏蘇而已。
“老了,三十歲的人了,嘻嘻,姜縣長到真是年輕英俊。”張總看姜紳的表情,那語氣,就知道姜紳沒有說慌,心中歡喜,得意的捂嘴笑道。
“三十歲?真是看不出,我以爲我終於可以當回哥哥了。”姜紳這斯臉皮也厚,直接就稱上哥哥。
“那姜縣長,現在不是要叫我姐姐。”張總嬌笑道。
她本來就喜歡和官員打交通,再看姜紳這樣的帥哥,還是主政一方的縣長,那更是笑容滿面。
“張姐,來,初次見面,我敬你一杯。”姜紳順杆而上,爲了陶家鬆這常委,哥們今天出賣色相了。
張總也很豪爽,舉起面前的紅酒,一飲而盡。
這女人,會不會和崔市長有一腿?
姐夫和小姨子,那也是個容易出現神話的關係。
姜紳見她這麼豪爽,也有點擔心了,想拍市長馬屁是對的,但是不能搞市長女人,說不得,只能先保持一點距離。
“崔市長應該和張總說過了,我們溧山縣現在正是發展的關鍵時期,工程很多,機會很多,鈔票也很多——”
“我給你二十五個百分點,工程拿一半,留一半給當地人做,你也可以做做好人。”張總那豪爽真不是蓋的。
姜紳話沒說完,她就冒出一句。
意思是以後姜紳手上的工程,她要拿走一半,但是給25個百分點的好處給姜紳。
她也不貪心,沒要全部拿走,留一半讓姜紳做做好人,分給其他人。
因爲她姐夫就是官場,她太瞭解官場了,姜紳手上項目多,各種託關係走後面的人也多,所以她沒要求全部拿走。
“別和我說這些。”姜紳笑着,然後伸手入懷,從儲物空間裡一摸,好像是從懷裡摸出來的:“這對手鐲,是我送給你和你姐姐的。”
一對白光閃閃的鑽石手鐲出現在張總面前。
“卡地亞鑽石手鐲?這要二三十萬一個吧?”張總是識貨的。
一眼看出價值。
姜紳說送給她和姐姐,那個姐姐,肯定是指崔市長老婆了?
從來都是她送東西給官員,沒想到第一次見姜紳,就是姜紳送東西給她。
這小年輕要買官嗎?想從我姐夫那裡得什麼好處?
這本有點大了?
兩個手鐲就五六十萬,張總目瞪口呆。
“一百三十萬一個。”姜紳笑笑:“限量版的,官網可以查,支持全球正櫃驗貨。”
“——”張總繼續目瞪口呆。
“我不缺錢。”姜紳笑道:“我的錢,比你多一百倍。”他豎起一個手機,說出一個驚天數目。
張總頓時有點不服氣了,你知道我有多少錢嗎?多我一百倍?
不過一看姜紳送的這個手鐲,不服也得服了。
“我要的是工程質量,你一個一個做,包你有做不完的工程,賺不完的錢。”
“我是真心想爲百姓做點事,所以工程質量一定要好。”
姜紳說着,把手鐲推到她面前,然後替兩人各倒了一杯紅酒。
張總終於明白了,姜紳不要什麼百分點,不要好處,就是要自己工程質量能上去。
尼嗎的,你是當官還是當慈善家的?
張總呆了有數十秒,最後道:“你這樣當官?值嗎?”
別人當官都是爲了賺錢,你當官,竟然是爲了老百姓做事?
“我錢多的用不完,只有爲老百姓做點實事,滿足一下虛榮心了。”姜紳笑着,舉起杯子:“張總,別笑我紆腐。”
張總也舉了起來:“幹,姜縣長,我服你。”
兩人又是幹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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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杯下去,張總臉上就有點紅了。
“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官,咯咯。”張總嬌笑,拿過酒瓶,替兩人又各倒一杯。
“我姐和我們家,以前也是普通老百姓,姜縣長,你放心,就憑你這幾句話,工程質量,我敢保證。”
“幹”第三杯又幹了。
三杯下去,張總的話就開始多了,看向姜紳的眼神也變的有點不同。
姜紳年輕,英俊,多金,典型的高富帥,問題,他還是官。
這還不止,他竟然要一心爲百姓做事。
張總見一輩子男人,沒見過這種男人。
“姜縣長還沒娶老婆吧?”張總不說業務,開始說風情。
“訂婚了,現在還小了點,過幾年就結婚。”姜紳不動聲色的反問一句:“張總愛人,在那高就?”
“沒呢。”張總輕輕一笑:“我這樣的,到那找男人?”
呃,果然和市長有一腿,姜紳微微有點失望。
張總一看姜紳的眼神,嬌叱:“你可別想歪了。”
“我是說,我也勉強算個白富美了,高不成,代不就啊,想親近我的男人,不是想找我姐夫跑官,就是想我手上的錢,姜縣長,你要是有什麼朋友適合我的,可要介紹一下,我也是三十歲的女人了,一個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說到一個人時,張總眼光更加迷離,死死的盯着姜紳。
咦,和市長沒一腿啊,好吧,是我想歪了。
姜紳一看這駕式,張總好像酒多了。
“張總,你酒多了,今天太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改天去溧山,我好好請你。”姜紳站起來,轉身離去。
看着姜紳轉身而去,張總的眼光越來越恢復清澈,最後一個人拿着紅酒杯在那搖了又搖:“有意思?這個姜紳,有意思?”
原來,她根本沒醉。
當天晚上,姜紳連夜趕回溧山縣,住在政府家屬院。
第二天一大早,姜紳帶着同住家屬院的葛丹妮、夏蘇兩位美女,一起上班。
車子剛到縣政府門口,就見密密麻麻,聚了上百號人。
許多人手上要麼拿着白紙,要麼幾個人高舉旗幟,旗幟上面也是白紙寫滿了字。
“還我血汗錢”“拖欠農民工資可恥”
“溧山縣長還錢。”“縣長無德,拖欠工資。”
門口有保安在攔着他們,不過他們人多,又要叫着口號,場面有點亂。
這是什麼節奏?真的有農民工來上訪堵門了?
這時魏冬青打電話過來了:“頭,你走後門吧,前面有討薪的堵着,我已經報警了。”
“我已經到了前門了,而且我姜紳從來不走後門。”姜紳掛斷電話,直接叫車停在邊上,然後自己下車,葛丹妮和夏蘇跟着車子繼續往前。
“姜縣長。”前門有縣政府的保安和工作人員在攔着,其中一個保安認識他,看到縣長來了,連忙悄悄跑過來。
溧山民風彪悍,全省聞名,姜縣長你要小心啊,你悄悄走這邊,現在沒人認識你。
幹嘛,他們來找我的?姜紳莫明其妙,我犯什麼錯了?
他這念頭剛起,人羣有人在怒罵:“叫流氓縣長滾出來,還錢。”
草,姜紳眼皮一跳,人羣涌動,許多保安和政府工作人員強忍笑意,不敢看向姜紳。
“流氓縣長還錢。”
“還我們血汗錢。”
有人開始有組織的叫了起來。
姜紳冷眼旁觀,他們叫的兇,但是沒有過激的行爲,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圍着,沒有衝擊縣政府的勢頭。
有組織的啊,姜紳知道這是有高人組織的。
縣政府裡沒什麼大動靜,除保安和幾個工作人員外,領導幹部和各部門的人都沒出來。
姜紳走到裡面,遠處魏冬青和賈小圖跑了過來。
“崔了幾次警察了,還沒有來。”魏冬青打小報告,明顯的,警察局長蔣進華在裝聾作啞。
警察局到這裡,五分鐘的路程,從接警到出發,十分鐘能趕到,現在這批人都鬧十幾分鍾了。
“怎麼現在纔打電話我?”姜紳臉沉着。
“怕頭你在睡覺——”魏冬青不敢打擾姜紳。
姜紳看了下手錶,現在才七點五十,今天來的早。
“打電話給洪海華沒有?這是她分管的。”姜紳再問。
“打了,她說在外面視查橫埠鎮中心小學圖書館施工情況,下午可以趕回來。”
我草,七點多就到了鄉鎮視察工作,洪縣長真是勤勉,洪海華這是故意至身事外了。
縣政府被圍,警察局沒反應,分管縣長在外面,這是存心讓姜紳難看。
更可恨的是,那羣人不停的在叫流氓縣長。
姜紳忍不住了:“嗎的。”就要排開衆人衝直去。
“頭,別亂來,這可是羣體事件。”賈小圖死死的拉住姜紳。
知道你能打,冷靜,別上了別人的當。
“放開我,我去和他們說理,你以爲我和他們打架呢?”姜紳眼睛一瞪,賈小圖只好鬆開。
姜紳整了整衣服走上前去。
“你們誰是頭,出來說話。”
“你誰啊?我們找流氓縣長。”一個看上去像流氓一樣的青年,頭上還有一撮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