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啊。”蔡挺是安全廳的人，知道權限不夠，就證明這個人在國家安全部裡都掛了號的，絕對身份有問題。
“等下，我再打個電話。”蔡挺有個老同學，在國家安全部：“雷主任，我是蔡挺啊。”
雷主任叫雷國強，如果姜紳在的話就知道，雷國強和姜紳打過幾次交道了，當初英國辦事處開業也去過，姜紳在印度洋失蹤的時候，這貨想逼宋玲花，後來知道姜紳沒事，又轉成笑臉，去捧姜紳的場。
“蔡廳啊，好久不見啊，有什麼指示啊？”雷國強哈哈大笑，最近他也升職了，因爲和姜紳接觸過，得到一些消息，算是立了功，正處升爲副廳，和蔡挺平級。
“那敢指示你，你是部領導，我就想請你幫個忙，我們這查個人，竟然權限不夠，能不能想辦法？”
“權限不夠？你們查中委委員？局委？還是副省長以上的？這個我也沒辦法，要我們部長才有權限。”
雷國強想了想：“老同學，權限不夠，不要亂來，上面有指示沒？部裡沒領導指示，就不要亂動嘛。”他以爲蔡廳他們越級在查中委委員和局委，或者一些副省長什麼的，查這些人，要得到上層的指示才行。
“我覺的沒什麼問題啊，這人才是正處，爲什麼連我們廳長權限也不夠。”蔡挺就是想問這個。
“正處？誰啊？”雷國強突然就覺的腦抽一下，全國處級官員，能讓下面權限不夠的，也就那幾個，雷國強名字都能報出來。
這些人裡，有的是首長的兒子親屬，比如金家有小輩，就是正處，金仲林哥哥是首長，他兒子的資料權限級別就高了點。
再一想到蔡挺好像在東寧省的，雷國強眼皮又跳了下：“你別告訴我，你在查姜紳？”
“咦，老同學你也知道？”蔡挺覺的心中一沉，有種不妙的感覺，尤其那雷國強的話“你別告訴我，你在查姜紳？”這幾個字，聽上去有多麼無奈。
“草。”雷國強大爆粗口，足足沉默了數秒，然後道：“老同學，誰讓你查的？我別的不好多說，只能告訴你，查姜紳的話，全國有權限能看到他在全安部網絡中的資料，只有七個人。”
“就這樣吧。”嘟，嘟，雷國強掛了電話。
“七個人？”蔡挺拿着電話，邊上肖鋼臉皮直跳。
“七個人？”房間裡其他人都呆在那裡。
“七個人？”是官員都能聽出這三個字的意義。
能看姜紳資料的，全國只有七個人。
我去爺爺的，這還怎麼查啊？
以安全廳的做事風格，查到副省，就要他們彙報到部裡，得到部裡授權之後，才能看副省們的資料。
“那啥，肖書記，看來這事，我們安全廳不好參加了，要不你們紀委自己查一下吧。”蔡挺趕緊要撤退。
按說涉及到外國友人，安全廳是要過問的，不過很明顯，現在安全廳沒資料過問。
我們撤退，馬上撤退。
開什麼玩笑，這要問那七個人要權限的，我們快閃吧。
你撤了，我們紀委查屁啊？肖鋼更鬱悶。
紀委查的是官員貪污腐敗，違反紀律，看來，要把警察廳的人也拖下水，姜紳要是殺了人，可以立案偵查的。
肖鋼和蔡挺正在鬱悶的時候，突然邊上有電話響了。
有個紀委的人接過電話後，臉色變的很古怪。
“怎麼了？那來的電話？說的什麼？”肖鋼着急的問。
“兩位領導，剛剛省裡打電話來，俄羅斯外交部聯繫我們外交部，這是一個誤會事件，他們沒有發生人員失蹤。”
“——”蔡挺和肖鋼臉色鐵青，然後“我草”兩人同時大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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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人你不帶這麼玩的啊？報案的是你們，要追究我們責任的是你們，現在你們和我們說是誤會？
我們把姜紳都帶過來了，他身邊的人也帶過來了，然後你說是誤會？
我暈死。
蔡挺這會，後悔莫及。
而俄羅斯首都。
“誤會？哦不，總統先生，我兒子死了。”老尼古拉在向俄羅斯總統發火。
是的，總統雖然是總統，但是兩人曾經做過同學，又是同事，老尼古拉兒子死了，當然要發火。
“尼古拉，我們的人已經回來了，而你的兒子，是在大使館自殺的？”總統先生聳聳肩，一臉的無奈。
“回來了？在那，讓他們來見我？”老尼古拉不信。
“總統先生，現在是我們俄羅斯的子弟在外死亡和失蹤，你是偉大的俄羅斯總統，你應該和以前一樣，派出轟炸機，在華國的東北飛上幾圈，這纔是我認識的總統。”老尼古拉爆跳如雷，爲什麼總統先生，聽到是姜紳名字，馬上就軟掉了。
“老尼古拉，我不想我們轟炸機明天消失在機場，你懂嗎？”俄羅斯苦笑不止。
日本人一夜之間消失幾千輛汽車，M國人一夜之間核彈也消失，然後炸了自己的航母，老尼古拉，你想我們的轟炸機都消失掉嗎？
轟炸機消失其實不可怕，就怕你老尼古拉明天也自殺在大使館。
“上帝啊，爲什麼，這個姜紳是個魔鬼嗎？連我們偉大的總統也要怕他？”老尼古拉終於明白了，姜紳很可怕，可怕到連總統先生也不願惹他。
“他就是魔鬼，而我們——最好不要把他引到俄羅斯來。”總統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畫面轉到溧州某賓館。
曾鋒無奈的看着眼前的筆錄，拿起筆來準備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按上手印。
姜縣長，不是我招你出來，所有當天在場的警員都招了，我也沒辦法。
就在他要拿筆的同時，砰，大門被人推開。
“肖書記。”
“肖書記。”
“蔡廳長。”
審問曾鋒的一個個站了起來。
“嗯。”蔡挺和肖鋼不動聲色的看了下衆人，然後看看曾鋒。
“這是什麼？”蔡挺指了指曾鋒面前的筆錄。
“這是曾鋒的筆錄。”工作人員道，覺的蔡挺問的有點奇怪。
“我看看。”蔡挺拿起來看了看。
曾鋒心中七上八下，有點緊張，他寫的有點婉轉，沒有其他警員寫的明顯，還是有點指望姜紳反盤的。
“荒唐？”蔡挺看完大怒。
曾鋒一聽，完了，又要讓我重寫，我都寫了幾遍了。
然後就見蔡挺臉色大變，對着那幾個工作人員：“你們在問什麼？我讓你們查查曾鋒有沒有貪污受賄的事情，怎麼查到外國人頭上？”
“什麼？”所有辦案人員目瞪口呆。
“嗯，剛纔俄羅斯傳來消息，已經找到失蹤人員，這是一個誤會，你們重新審問下。”
肖書記然後看了看曾鋒，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曾局長，你最好坦白交待問題，好好想清楚，我們紀委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貪官。”
然後一揮手：“你們重新來過。”說罷，拿着曾鋒剛纔的筆錄，轉身走了，一邊走，還一邊撕掉。
我拷，姜縣長絕地大翻盤啊？曾鋒是聰明人，馬上明白這兩人表達的意思，心中狂喜。
“咳咳，我以人格擔保，從來沒有貪污過。”曾鋒坐的端正，聲音洪亮。
隔壁的幾個房間裡，本來以爲一個個官職不保，要被開除警籍的小警員們，統統被叫了回來。
我們簽過字，按了口供了啊，怎麼又叫我們回來，不過，爲什麼審問我們的人，又換了一批？
嗯，那啥，今天找你們來，是想問一下，你們縣長有沒有生活作風問題，你們局長，有沒有貪污腐敗？
“嘶”衆警員一個個呆住，這剛纔的事好像沒發生過一樣？這是搞什麼飛機？
不要緊張，問完你們就可以回去了，警察們比較忙，我們也不想耽誤你們的工作。
警員一聽就懂了，我草，還可以回去工作？
那啥，我們縣長生活作風優秀，一心爲民，我們局長更是從來不收禮物，真的，我去年過年還送了兩瓶酒去，被他罵出家門的。
雙方裝腔作勢問了幾句，警員們一個個被客客氣氣送了出來。
衆人一出來，迎面看到曾鋒局長意氣風發的站在門口。
“曾局。”
“曾局。”
“嗯。”曾鋒洋洋得意啊。
姜縣長反盤，太牛逼了。兩個外國人被搞成這樣都沒事。太漲威風了。
“你們幾個王八蛋，有沒有胡說八道路？”曾鋒笑罵。
“當然沒有，曾局，對方十八般酷刑都用了出來，我硬是一句話沒說？”
“他們就問姜縣長生活作風，我說姜縣長生活作風優秀無比，對吧。”
“曾局你放心，以後幫姜縣長做事，一定要叫我們。”
衆人在這吹牛不說，離這一百多裡外，姜紳還在車上呢。
人家都審完了，姜紳還在車上。
這阮爲民和馮震林，打算是把姜紳往東寧省的另一個市拉去。
沒錯，考慮到姜紳身份有點特殊，他們的審詢地點是東寧省的“天寧市。”
天寧市在錦陽邊上，當地黨政主要領導都是陸系的人，算是陸系的地盤。
尤其是馮震林，身上公文包裡，都帶着雙開姜紳的公文通知。
只等一到地方，就宣讀組織命令，然後雙開姜紳，正式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