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琪一連串輕視鄙夷的話,讓吳小玉倍覺傷心失望的同時,竟也生出一分慶幸來。
幸好早一日認清了她的冷漠薄情,她的見異思遷,她的貪財慕勢,如果自己真的跟這樣的人在一起,那纔是真正的災難吧?
“看來你是攀上高枝,恭喜啊!”吳小玉忍着憤怒說道。
李玉琪聞言,也不惱怒,撩了下發梢,說道:“你可能覺得我愛慕虛榮,見異思遷,這都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好嗎?”
糾纏?吳小玉苦笑下,說道:“你放心好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一丁點兒的關係……都沒有了!”
吳小玉說完轉身離去,李玉琪卻是如釋重負,總算是將這些話給講清楚了,不用再費盡心思地敷衍他了。
只是了結了這些之後,李玉琪的心中竟然隱隱有些不捨與刺痛,她連忙擺出笑臉,幻想起今後財勢滔滔的美好的生活。
待吳小玉走遠,李玉佳從門後走出來,皺着眉、滿懷憤怒地質問道:“你怎麼能這麼無情無義!小玉哥那麼喜歡你,你怎麼能……”
李玉琪見她在偷聽,難免有些驚訝,旋即板着臉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要是覺得他好,你就嫁給他好了!”
李玉琪說完,轉身回家去了,留下李玉佳呆呆地站在門口,有些慌然無措。
她不知道自己這姐姐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要知道她與吳小玉可是青梅竹馬、同窗十多年,這麼久的感情,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裡,就全都灰飛煙滅了?
再想起吳小玉幫了自己那麼多,幫了自己家裡這麼多,她便愈加爲姐姐的無情而愧疚,但是她能怎麼做呢?
猶豫良久,李玉佳關上街門,朝後山去了。
她知道這種情況下,吳小玉肯定不會回家的,他應該在後山的養雞場裡呆着,自己過去稍稍安慰一番,也是好的。
李玉佳剛走幾步,躲在樹後的人,也悄然現身,偷偷地跟在她的身後,心中懷着無限的邪惡歪歪。
這個時候,她要去哪裡?去幹什麼?難道是安慰下吳小玉受傷的心靈……跟身體?老子早覺得他倆有一腿了,這下要被老子捉女幹了嗎?
天色晦暗,村民大都已經熄燈,整個村子,也就只有村長家周圍的路燈,還在孤零零地亮着。
李玉佳懷着幾分忐忑與猶疑,走在漆黑的街道上,跟在她身後的人,卻是滿臉的焦急,怎麼走這麼慢啊!
你他孃的快點兒好不好?抓緊時間啊!
待李玉佳來到山腳,心中又生出了分恐懼,這山中畢竟出現過狼,而且自己還與它打過照面兒,大晚上的會不會再碰到它啊?
李玉佳環顧四周,除了蟬鳴蟲叫之外,也只有風捲樹葉的簌簌聲,提了提膽量,終究是朝山上走去了。
跟在他身後的人心中一陣暗喜,嘿嘿!吳小玉,我看你倆一會兒要幹些什麼?
這下老子要有你的把柄了,讓你恐嚇老子,這下就要你好看。
眼見着李玉佳往山上去了,這人也是不慌不忙地蹲到一顆樹下,準備歇息一會兒,若是跟的太緊,驚動了兩人,可就功虧一簣了。
與此同時,潛伏在養雞場周圍的狗子,聽到了人的動靜,躡步走近,剛準備恐嚇對方一番。
卻發現這人正是自己襲擊過的一個女生,而吳小玉還爲這女的,狠狠地揍過自己一番,看來是自己人,便又悄然後退。
李玉佳來到養雞場,剛準備喊吳小玉,卻發現這大門並沒有上鎖,心中更是一陣緊張,連門都忘了鎖,可見吳小玉得多麼傷心啊!
推門進去,來到茅草屋,見吳小玉正半躺在牀上喝酒,而他的身邊已經有一個空酒瓶了。
李玉佳連忙衝過去,將他手中的酒瓶奪過來,滿臉焦急地說道:“小玉哥,你這是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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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小玉眯着眼,笑了下,說道:“這是誰啊……這是誰啊?你怎麼進來的?嘿嘿……咯,我知道了,你是來偷雞的,對不對?”
見他這番醉樣,又說些糊塗話,李玉佳更加心疼,才這麼一小會兒,就喝成這個樣子了,這是得多麼痛心啊?
自己那姐姐怎麼就能那麼心狠?就算是要分手,也可以說些稍微理智溫和的話,爲什麼要這麼決絕冷漠呢?
吳小玉從她手中搶回酒瓶,猛地灌了一口,接着胡言亂語道:“你……你說你是不是來偷雞的?我跟你說……我……”
“我養的雞很特別……很特別,是用養神雞的水養的,吃了能……吃了能根治……百病,長生不老……”
李玉佳見他醉成這個樣子,又胡言亂語,只得順着他的話,說道:“對!你養的雞是神雞,你現在先把酒給我好不好?”
吳小玉並不理會她,接着說道:“我的雞能賺好多……好多的錢,你知道嗎?什麼狗屁的上市……上市公司,在老子眼裡就是屎!”
若李玉琪只是單純地覺得,兩人不合適,纔要分手,吳小玉雖也會傷心,卻也不至於醉成這個樣子。
他所憤怒的是李玉琪變成了貪財忘義之人,所憤怒的是李玉琪因爲攀龍附鳳,而與自己分手。
不就是錢嗎?老子將來有的是錢,富可敵國也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她竟然因爲錢跟自己分手,真是可悲又可笑!
李玉佳生怕他醉酒鬧出什麼事來,一面順着他的話,一面偷偷地拖起酒瓶,想要將瓶中的酒傾灑出來。
只是吳小玉這般兇悍的人,豈是她能夠輕易應付得了的?
她正要將酒瓶裡的酒傾灑出來的時候,吳小玉猛地拽了一下自己的酒瓶,李玉佳便順勢跌倒在他的懷裡。
看着吳小玉那迷離邪魅的眼神,李玉佳簡直要止住呼吸了,心臟砰砰亂跳着,渾身僵硬發熱。
吳小玉雖然醉了七八分,耳力卻仍是敏銳的很,聽到砰砰亂跳的聲音,不解地問道:“什麼……什麼聲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