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玉見他顧左右而言他,還裝模作樣地在算賬,也是覺得好笑,開口道:“陳老闆,你的筆拿反了!”
陳召豐朝自己的右手一看,果然是筆尖朝上,心中甚是窘迫、緊張,他……他這到底是想幹什麼呢?
吳小玉伸手將他手中的筆奪過來,放到桌上,正色道:“我今天非常忙是因爲被人舉報了!”
陳召豐的身高在常人裡,雖然算不得低矮,但是面對身高一米八的吳小玉,卻是低了不止一星半點,故而在吳小玉的虎視眈眈之下,愈加慌亂緊張。
“是……是嗎?是誰……舉報你的養雞場的,查沒查出來啊?”陳召豐不覺脫口而出。
這話剛說出口,卻是後悔了,尼瑪!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問?吳小玉又沒提被舉報的是飯店,還是養雞場,自己這麼問,不是不打自招嗎?
陳召豐此時真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自己縱橫商場這麼多年了,爲什麼在這麼個半大小子面前,如此驚慌失措呢?
吳小玉聞聽此言,已然心中有數,卻是並未言明,惡狠狠地說道:“沒查出來,聽說是匿名舉報的!也不知道是那個菊花欠捅傻筆!”
陳召豐頓時菊花一緊,尷尬地應和道:“對……也不知道……是那個傻筆!”
見陳召豐裝出同仇敵愾的樣子,與自己一同謾罵,吳小玉心中便覺好笑。
尼妹的,老子只是簡單地試探了下,你就原形畢露了,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不把你這聚賢居整倒閉了,老子就不配跟老天爺一個姓。
吳小玉將手中的請帖放到桌上,敲了下,說道:“陳老闆,您也別生氣了,爲這種雜種生氣不值當!我們明天要辦個復業典禮,還希望陳老闆給個面子出席一下?”
陳召豐聽他如此辱罵自己,卻又不好發作,臉色變的鐵青,將請帖手下,尷尬地笑道:“一定……一定,我一定出席!”
吳小玉見他手下請帖,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說道:“陳老闆,那您忙,我就先走了!”
“您輕便……您輕便!”陳召豐客套道。
只是這吳小玉口中卻是沒那麼多的客套,點了下頭,轉身便朝門外走去,口中還唸叨道:
“tmd敢誣陷老子,生孩子沒***兒的傢伙!沒***太便宜他了,還是祈禱讓他兒子的親爹是隔壁老王好了!”
吉雞的一紙公告,再次讓龍河鎮的老饕們議論紛紛,這吉雞不會真的是被冤枉的吧?
如果真像傳聞中所講的那樣,使用了注射過激素的土雞,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恢復營業呢?
當然也有陰謀論者,認爲這是吉雞買通了監察部門,不然歇業整頓的通知,剛下達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又撤銷了呢?
無論他們持何種觀點,何種態度,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吉雞的復業典禮,一定要親自去一探究竟。
而那些往日裡,捨不得到吉雞用餐的人,得知此消息,卻是紛紛抱了隔岸觀火,甚至是幸災樂禍的態度。
想要看看這高傲的、脫離廣大人民羣衆的吉雞是如何困獸猶鬥、垂死掙扎的。
故而復業典禮之前,吉雞的門口,便聚攏了不少前來看熱鬧的人,而過往的行人,見此情形,也紛紛側目駐足。
上午十一點鐘,復業典禮的吉時,馬上就到了,吳小玉與周東二人,卻是頗爲焦急地翹首以望。
幾個被邀請出席的餐館兒老闆,見兩人如此這般,也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吳老闆,周老闆,您二位這是在等誰啊?”
吳小玉回頭朝他客氣地笑下,言道:“在等聚賢居的陳老闆!”
衆人聞聽此話,頓時交頭接耳起來,這些人的生意雖不大,卻也算的上是老江湖了,怎會看不出這吉雞與聚賢居,已勢同水火?
更有甚者,早已經懷疑,有關吉雞的謠言,乃是聚賢居故意散佈出去的,畢竟這吉雞倒了,獲利最大的也就是聚賢居了。
又等了十多分鐘,陳召豐方纔強裝着笑臉,姍姍來遲,吳小玉迎上去,拱手道:“陳老闆,你來晚了,一會兒可是要罰酒三杯的啊!”
陳召豐糾結了半天,才下定了主意,出席吉雞這復業典禮,這吳小玉非但沒說幾句客氣話,反倒要灌自己酒。
這讓陳召豐愈加不滿了,不過還是笑着賠禮道:“有事耽擱了,真是不好意思,這酒……我認!”
吳小玉將陳召豐引到門口的臺階上,朝周東點了下頭,這復業典禮便是開始進行了。
只見周東拿了個話筒,站出來,對臺下衆人笑道:“首先感謝大家在百忙之間,蒞臨我們這吉雞的復業典禮!”
他講完這話停頓了下,卻只有臺上幾個受邀出席的人,稀稀疏疏地鼓掌,臺下一衆圍觀者,仍舊用質疑的目光盯着他看。
周東知道這些人,對吉雞還抱有猜忌、懷疑,也不以爲意,接着說道:“我知道這些天坊間流傳,我們吉雞所用的雞肉,都是注射過生長激素的!”
“在這裡,我要鄭重地跟大家闢謠,我們用的雞肉,全都是安全無害的,而且都是吃糧食蔬菜長大的生態雞,不然我們的雞肉也不會如此美味!大家說呢?”
臺上臺下的衆人,聽到此話,再次熱烈地爭辯起來,若是使用激素催大的土雞,肉質不可能這麼鮮美的,難道吉雞真的是被冤枉的?
在大家將要勉強相信周東的解釋之時,有人提出了質疑,說道:“無風不起浪,爲什麼都傳你家的雞肉有問題,而不說別家呢?”
他的質疑,雖然讓衆人的心中,又生出一絲的懷疑,卻是正中周東的下懷。
周東指着臺下提出質疑的人,做出悽慘的模樣,解釋道:“我們吉雞使用的土雞,經過檢疫部門的化驗,證明完全沒有問題。”
“可是爲什麼還有人造謠?爲什麼還有人惡意舉報?是因爲我們哪裡做的不對?還是因爲得罪了誰?”
周棟的一連串的質問,讓陳召豐的臉色慘白慘白的,周東這小子是想幹什麼?跟自己撕破臉皮嗎?
陳召豐焦慮、惶恐,甚至是想上前駁斥的時候,他身旁的其他幾個飯店老闆,卻是坐山觀虎鬥,而且還想添一把火呢?
“陳老闆,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陳召豐一旁的山羊鬍子,故作不解地問道。
陳召豐自然不好發作,只得擦了下額頭的汗珠,支支吾吾地說道:“沒事……沒事兒!”
他身側的另外一位老闆,卻是不肯善罷甘休的,不懷好意地說道:“這周東是在說誰啊?聽他這話,是有人在故意散佈吉雞的謠言啊!陳老闆知道他說的是誰嗎?”
陳召豐聞言,皺着眉瞪了這人一眼,他豈能聽不出這人的譏諷挑唆,可是他稍作反駁,便是不打自招,只能強忍着怒火,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