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直接就要查封我的養雞場,後來檢疫的時候,又有人試圖從中做手腳,能有這番能量而且又與我們有仇的,怕是也只有王百山了吧!”
他這話雖然說的簡明扼要,很是輕鬆,可在周東聽來,卻是不免後怕的。
若是吳小玉晚些趕到,若是沒有發現檢疫人員從中作梗,落實了使用激素的罪名,那麼養雞場怕是應該已經被查封了,而這吉雞也就只有倒閉的份兒了。
“就算你發現了他們栽贓陷害,此事也不至於能,如此輕鬆地解決吧?他們沒有推諉扯皮,從中爲難?”周東仍舊不解地問道。
“鎮/長也親自過去了,我與這鎮/長還有過一面之緣,而且他算是個光明正大、雷厲風行的人,所以就輕鬆搞定了”
吳小玉將這來龍去脈詳細地給周東講了,周東方纔有些如釋重負之感,開玩笑地說道:“行啊!你還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兩人打趣一番,開始商量起闢謠,以及重新恢復營業的事情。
雖然現在已經證明了土雞沒有使用激素,可是如何廣而告之,如何恢復食客們對吉雞的信任,還是一樁不小的麻煩。
都說民以食爲天,當一個飯店的食品安全受到質疑,即便最後你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可在食客們的心中,始終會埋下懷疑的種子。
畢竟無風不起浪,人家既然質疑你,肯定是有根據,有理由的,不然爲什麼專挑你來講呢?
周東提出自己的想法,說道:“這個,我事先也想了些,先是辦一個小型的復業典禮,吸引一波兒關注,然後我們倆跟店裡的大廚,當着所有人的面兒親自品嚐店裡的菜餚,再就是打折扣了!”
吳小玉沉思了下,接着說道:“只是這樣,恐怕還不夠!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賣一下慘!”
“賣慘?”周東不解。
吳小玉無恥地笑了下,解釋道:“我們吉雞的蓬勃發展,受到了友商的記恨,所以他們才故意散佈謠言來詆譭我們的!”
周東聞言心領神會,這他孃的是一石二鳥之計啊!
將吉雞置於讓人同情的弱勢地位,繼而使大家認可,關於激素的謠言全都是栽贓。
如此一來,不僅證明了清白,還可以讓食客們,認清了友商的醜惡嘴臉,繼而抵制友商的惡意競爭!
周東不懷好意地笑道:“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jian了呀!善良仁慈的我,有些於心不安啊!”
“你這分明是幸災樂禍,哪有一絲的於心不安的樣子?”吳小玉滿是嫌棄地說道。
兩人敲定注意,開始得意地笑了起來,正在爲棒子劇女主人公啜泣的李芊芊扭頭來,衝二人惡狠狠地說道:“死基/佬!滾一邊兒去!”
兵貴神速,謠言一日不闢,吉雞的污名便一日不除,現在既然得到了恢復營業的通知,也得到了畜牧檢疫所,關於雞肉合格無激素的證明,當務之急,便是先行廣而告之。
兩人下樓來,先是安排了下明日復業典禮的事兒,又讓服務員將兩紙文件貼到木板上,置於吉雞的正門口。
雖然這幾日有關吉雞使用激素雞的謠言甚囂塵上,以至於店裡的生意江河日下,一落千里。
但得益於吉雞所處的地段非常好,往來羣衆絡繹不絕,因而那塊公告牌剛貼出去,便有不少經過的人駐足觀看。
衆人看到兩紙公文,不免有些心存疑慮,這吉雞的雞肉真的是合格的?沒有使用激素?那爲什麼這幾日吉雞日漸冷清呢?
人們對某件事有了疑惑,茶餘飯後,便會在熟人之間展開討論,乃至於爭辯,吉雞明日復業大酬賓的消息,也隨着這些議論,廣爲人知。
萬事萬物,向來是此消彼長,吉雞的生意一落千丈,聚賢居的生意也便順勢火了起來。
陳召豐看着店內飲茶閒聊的食客,滿懷欣悅之際,卻也再次生出擔憂來,這吉雞此次安全過關,怕是會東山再起。
如此一來,自己這聚賢居的繁華,不成了曇花一現嗎?
好在雖未將吉雞撂倒,但其口碑似乎已經受到了破壞,想要在一時之間,恢復食客們的信任,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這幾日在自己店內吃飯的客人們,議論最多的便是吉雞使用激素雞一事,這讓他是既激動,又憤恨。
激動的是吉雞的口碑日漸發爛,憤恨的則是吉雞在短短時間內,已經成爲了這些老饕們的心頭好,紛紛在爲吉雞惋惜。
但今日下午,更讓他鬧心的事發生了,那就是這店內的食客,竟有人在爲吉雞闢謠。
說是檢疫所已經發了公文,證明吉雞使用的雞完全是合格的,沒有使用任何激素,而且明日吉雞還要辦復業典禮。
雖然很多人對此種說法嗤之以鼻,但卻再次炒熱了,有關吉雞的話題,僅僅是如此,已經讓陳召豐有些惴惴不安了!
明日吉雞會使出什麼手段,來重獲食客們的信任呢?吉雞如此急迫地恢復營業,還辦什麼復業典禮,會不會有什麼殺手鐗啊?
要知道單單是吉雞的土雞,已經是打了自己個綽手不及,讓自己的聚賢居,在轉瞬間成爲了二流飯店,成了老饕們眼中的備胎。
明日吉雞不會又推出什麼新菜品,來招攬這羣老饕吧?可據劉生所言,吳小玉也就是在村裡養了土雞,並未有什麼新的農畜產品啊?
香菇醬廠?一個香菇醬,應該不會有多大的作用吧!能讓吉雞起死回生?
在陳召豐苦惱深思之際,吳小玉卻拿着名帖走了進來,徑直來到陳召豐的面前,笑道:“陳老闆,你這店裡的生意不錯嘛!”
陳召豐這纔回過神兒來,見吳小玉笑嘻嘻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頓時嚇了一大跳,他不會是知道了自己與王百山合謀的事吧?
“嗯……額!吳……吳老弟啊!你怎麼……怎麼有閒工夫到我這裡來了呢?”陳召豐穩了穩心神,說道。
吳小玉先他這緊張的樣子,心中已經生出了頗多疑慮,他這麼緊張幹什麼?
是因爲讓劉生偷雞的事失敗了,怕自己當面拆穿他,還是說今日這事兒,確實與他也有關係呢?
吳小玉原先還以爲,這陳召豐是個恪守規矩,不徇私情,進退有據的生意人。
可他先是找了劉生與自己搶購香菇,又斷了跟自己的供貨合同,這已經讓吳小玉對他有些不屑於鄙夷了。
可他竟還讓劉生去偷自己的雞,這已經是違背道德,不折手段了。
現在如果這舉報之事,與他也有關係的話,自己整垮他這聚賢居,卻是不會有絲毫的自責了。
吳小玉故意與其對視了下,說道:“陳老闆真是說笑了,我今天可是忙的不輕啊!”
陳召豐見他死死地與自己對視,連忙低頭翻了下賬本,吞吞吐吐道:“是……是嗎?咱們這開飯店的……天生就是勞苦命,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