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滿俊見他們母子倆丟了魂兒似地回來了,推門進來連個招呼都沒打,就各自回房躺倒在牀上一動不動,連忙走過去搖晃下牛豐豐,問道:“小豐……小豐,出什麼事了?你可別嚇你老子啊!”
牛豐豐心如死灰地喃喃道:“沒了……沒了……全都沒了!”
牛滿俊見他這個樣子,急的直接打了他一巴掌,罵道:“你這混賬!到底是怎麼了嘛!吳小玉打你們母子倆了?”
“肉靈芝……沒了……沒了!”牛豐豐眼角淌這淚珠,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是說的什麼胡話呀?老子一直在家呆着,一步都不敢離開,怎麼可能沒了呢?
牛滿俊一個箭步衝出去,打開枕巾蓋着的臉盆,見那肉靈芝還好好地泡在水裡呢!連忙又跑到自己房裡,推了下馬玉蘭,罵道:“這他孃的到底是怎麼了嘛!你娘倆兒怎麼跟中了邪似的?”
馬玉蘭騰地坐起來,緊緊地拽着牛滿俊的胳膊,說道:“沒了……全都沒了……”
“你娘個球!老子知道沒了,是什麼沒了?”牛滿俊大吼道。
這時,牛滿生推開街門進來,喊道:“滿俊……滿俊!在家嗎?”
牛滿俊連忙又跑到堂屋,將裝有肉靈芝的臉盆蓋上,然後將它推到破舊沙發的後面,開門將牛滿生迎了進來笑着問道:“哥,怎麼了?有事兒?”
哎?怎麼還笑眯眯的?難道他還不知道?牛滿生猶豫了下,問道:“滿俊啊,剛纔豐豐他們母子倆找吳小玉去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這不是他娘倆已經回來了,正在屋裡睡覺呢!”牛滿俊一臉懵懂地說道。
看他這個樣子就是還不知道,牛滿生坐下來,猛地抽了口煙,說道:“滿俊啊!我們老牛家這次又丟人丟大了!”
“怎……怎麼又丟人了?”
牛滿生將他拉扯着坐下來,先安撫道:“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能急啊!”
方纔自家媳婦和兒子進來,就一臉喪氣勁兒,現在這個堂兄又說這話,牛滿俊也不禁覺得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連忙說道:“到底什麼事兒?哥,你就說吧!”
牛滿生有些羞於啓齒,還是嘆了口氣說道:“你那肉靈芝……是女人的那個物件兒,是什麼硅膠做的,不是太歲!”
牛滿俊一聽這話,頓時笑了,“哥,你竟說這些瞎話,前兩天六叔不是還說,在《本草綱目》裡找到了肉靈芝的記載?”
見他不信,牛滿生也只得搖搖頭,嘆氣道:“哎!我說的是真的!剛纔玉蘭他們母子倆在吳小玉那裡鬧事,吳小玉直接鬧出手機,就從什麼寶上找到了好多這種東西。不信你喊豐豐他們母子倆過來嘛!”
牛滿俊聽堂兄說這話,又想到那母子倆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會是真的吧?
只見他猛地跑進牛豐豐的房間裡,將他從牀上扯起來,惡狠狠地說道:“小豐,你跟老子說,在吳小玉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牛豐豐已經將要被巨大的心理落差給擊垮了,恍恍惚惚地聽到父親問自己,竟笑了笑,說道:“假的!什麼狗屁的肉靈芝……全都是假的……”
牛滿俊聽到這話,一個氣沒喘過來,直接昏倒了過去,牛豐豐也癱坐到了地上。
牛滿生連忙死死地掐着他的人中,等了一會兒,方纔見他漸漸甦醒過來,口中喃喃道:“我的兩百萬……我的兩百萬……”
見這一家人已經這樣了,自己一個人也搞不定,牛滿生連忙掏出手機,喊了幾個本家兄弟過來。
且說那些在吳小玉家裡看完熱鬧的人,回到家中一個個是笑的人仰馬翻,肉靈芝?去他孃的肉靈芝?
還以爲牛豐豐那小子是踩啦狗屎運,要發達了,沒想到竟然是挖到了那麼個東西,真是丟人丟到他孃的肚皮上去了。
怪不得人家記者要去採訪吳小玉呢,要是真的把採訪他家肉靈芝的新聞,放到電視上播放的話,全縣的婦女老少,怕是都要知道大辛村有個人叫牛豐豐了。
劉翠花回到家中,先是一頓狂笑,而後又拍打着牛貴,笑道:“哈哈……哈哈……幸虧你沒去滿俊叔家裡討要肉靈芝!你知道那肉靈芝是什麼東西嗎?是女人的……哈哈……”
牛貴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臥槽!村裡人已經知道了,他們有沒有在議論是誰丟到山裡去的呢?有沒有人看到過自己進山呢?
劉翠花見他反應這麼大,有些好奇,“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是你打的太疼了……太疼了!”牛貴掩飾道。
劉翠花卻是一手,將他推到在牀上,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你還是不是男人,我輕輕地打你一下子就喊疼,老孃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嫁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牛貴這兩天本就有些神經兮兮的,現在媳婦又沒事找事,自己喊個疼,都能跟生這麼大的氣,也是火了,反手扇了她一耳光,罵道:
“老子怎麼了!你就是盼着我早死是吧?我死了,你好再嫁人是不是?你這個ng貨,你說……有沒有給老子戴綠/帽子!”
劉翠花雖然也跟着村裡的人,一起戲弄一下年輕的後生,但是爲人向來本本分分。
就算是牛貴成了這個樣子,也從來沒做出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來,現在聽他這麼誣賴自己,哪裡還能忍呢?
剛要與他廝打起來,就聽見廚房的藥罐子咕咕作響了,看來是藥已經熬好了,劉翠花罵了句,便取廚房端藥了。
在說吳小玉家,挑事兒的看熱鬧的人都走了以後,很快便瀰漫起了尷尬的氣氛。
母親在廚房裡洗碗,一言不發,父親低頭擦拭着他的道具,也是一聲不吭,吳小玉剛要起身,他們就全都看向自己,只得老老實實地坐在原地。
“咳……那個,爸我到山上去看看!”吳小玉猶猶豫豫地說道。
吳友亮手裡拎着殺豬刀,說道:“坐嘛!你先坐着!”
兩人各自忙活完手裡的活兒,便躲到房間裡,竊竊私語起來,“那東西不是小玉的吧?”
“你瞎咧咧啥!”
“那他咋認識那東西呢?”
“小玉剛纔不是已經說了,是人家攝像師傅認出來的,人家城裡人見多識廣、思想開放的什麼東西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