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陸瑞東已經啓動了車,然後是一聲略微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住哪裡?”
“啊?”夏嵐擡起頭來,望望車窗外邊,想了想說:“你把我送前面地鐵站好了,我坐地鐵回去。”
“怕喬子墨看見了誤會我們倆?”
陸瑞東扭過頭來深深的看她一眼:“你就那麼在乎他的感受?”
“他是我未婚夫,我不在乎他的感受在乎誰的感受?”夏嵐微微皺眉。
“可他在乎過你的感受嗎?”陸瑞東嘴角含笑的問。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夏嵐幾乎是本能的發火。這關他什麼事呢?
“呵呵,終於發火了?我還以爲你的脾氣是一流的呢,名媛嘛。”
陸瑞東在前面笑着:“放心吧,我雖然不敢自詡君子,但是也從來不曾強迫人家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只是想開車送你回去,現在這麼晚了,地鐵已經停運了,一個女孩子深夜打出租車不是很安全。”
“我不要你送!”夏嵐堅持着,完全沒有讓步的意思。
“行行行,我在那公交車站臺停車,那地方可以躲雨,然後你自己攔出租車可以了吧?”
陸瑞東終於被她徹底的打敗了,迅速的把車開到前面的公交車站停下來。
夏嵐迅速的推開車門下車,手裡提着那個購物袋,反手關車門的瞬間,聽見車裡傳來陸瑞東譏諷的聲音。
“難怪喬子墨要在外邊找女人呢,你這般的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他要喜歡你纔怪。”
夏嵐氣得提起腳要踹他的車,可他的車卻在瞬間駛出公交車站,徒留她一隻腳在空中踢了雨。
陸瑞東看着後視鏡裡那氣鼓鼓的臉頰,那踢出一腳卻只踢了一腳雨的女人,不由得笑出聲來,莫名的,心情在一瞬間好了起來。
夏嵐站在公交車站臺,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好在雨已經小了,偶爾有出租車開過,她在十分鐘後終於攔下一輛。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時,已經是零點了,意外的是屋子裡亮着燈,估計是那個唯一有她這套公寓鑰匙的人又來了。
還真是稀客啊,她都沒打電話給他,也沒有任何的事情需要他幫忙,他居然——丟下紅顏知己又跑這來了。
剛走進門,喬子墨就走出來了,看見身穿一件淺紫色裙子的她走進來,臉當即一沉:
“這麼晚纔回來,到哪去了?爲什麼關機?爲什麼是坐出租車回來?你車呢?”
關機?夏嵐稍微一愣,從包裡掏出手機來,果然是關機了,估計是晚上換衣服時被溼衣服給進了水自動關機了。
夏嵐在門口換了鞋走進去,喬子墨對她的無視非常的不滿,忍不住追進來抓住她的手腕,厲聲的道:“問你話呢?啞巴了?”
“我在路上遇到撞車黨了,”夏嵐擡起頭來,直視着他的目光:“車被撞壞了,手機估計是進水自動關機的。”
“遭遇撞車黨?”喬子墨臉色又是一沉:“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打了,”夏嵐依然冷冷的看着他:“電話是你秘書阮婷婷接的,她說你在洗澡。”
喬子墨本能的一愣,而夏嵐趁他愣住的瞬間掰開他的手,直接朝房間裡走去。
喬子墨是在看見她的身影在門口消失時才又跟着走過來的,在臥室裡尋到她,略微有些煩躁的開口:“夏嵐,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知道我想的是哪樣?”夏嵐擡起頭來直視着他。
喬子墨當即語塞,卻是一句話也回答不出來。
那晚撞車陸瑞東送她回來後就沒再聯繫過她,這讓夏嵐多少鬆了口氣,心裡想着的是以後還是不要再跟陸瑞東見面的好。
雖然陸瑞東幫過她兩次了,可到底精誠和新宇是競爭對手,而陸瑞東是精誠集團設計部總監,喬子墨卻是新宇集團設計總監。
說穿了,陸瑞東和喬子墨在設計界就是兩個實力相當的競爭對手,而她是喬子墨的未婚妻。
一週後,夏嵐接到4s店的電話,通知她的車已經修好了,讓她抽空去提車。
於是夏嵐放棄回家,直接攔出租車去了大衆4s店,取自己那輛維修的甲殼蟲。
車是買的全保,她只是把自己的保單提供給了4s店,沒花一分錢,就把車給提出來了。
車剛開出4s店,麻辣燙的電話就打來了:“夏嵐,在哪兒呢?”
“在大衆4s店附近,”夏嵐很自然的朝車窗外看了看,“你丫從橫店回來了?”
“嗯啊,老母親被橫店的蚊子咬得滿頭是包,你趕緊過來安慰老母親我。”
半個小時後,夏嵐就開車到了和麻辣燙約定好的地方‘上島咖啡’廳。
麻辣燙已經在裡面等她了,果然如她在電話裡說的那樣,滿頭是包,紅紅的疙瘩在臉上,看着好不恐怖。
夏嵐嚇了一大跳,忍不住追問着:“你這怎麼搞的?不就當一個狗仔麼?還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你不知道,橫店那地方的蚊子有多大,又多,跟轟炸機似的,成片成片地往人身上撞.....”麻辣燙說起來還心有餘悸的樣子。
“爲什麼要去那樣的地方拍戲啊?”夏嵐疑惑的問。
“拍古裝劇啊,要找那種沒房子的,沒公路的,甚至連電線杆子都沒有的地方,要不長鏡頭一拉,不就露餡了?”
“夏嵐,我在那蹲了兩天,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毀容呢。”
“不會不會,肯定不會,”夏嵐趕緊安慰着她:“麻辣燙,你放心好了,你沒那麼苦的命。”
“我的命是最苦的了,”麻辣燙即刻接過夏嵐的話來:“我這馬上要出發去西北了,聽說要拍一大型古裝劇,就在酒泉那邊,那地方天干氣躁的。”
“不過,這一次聽說男主角是方天戟,那可是我的偶像,沒準我還有機會近距離的接觸我的偶像呢,”
說到自己的偶像,麻辣燙又無比興奮無比花癡起來,一下子就把被毒蚊子叮得滿頭包的事情給忘記了。
夏嵐望着麻辣燙,這丫的工作可真不容易,見天的在外邊跑,也不見得能賺多少錢,可她依然還如此的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