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玲臉紅筋漲,正欲再接話,就聽到那邊有護士在喊:“快點,許夫人,載着許小姐的救護車已經到急診科了.”
吳玉玲已經顧不得跟子君爭辯了,撒腿就朝電梯跑去,此時此刻,她腳步慌亂得才真的像一個爲自己孩子着急的母親。
子君微微楞了一下,許若曦送到急診科了?她出車禍了?亦或是得急病了?
就在這時,走廊的另外一邊走來了趙蓉,她手上拿着化驗單,看着子君站在門口趕緊說:“你等一下,藥我放護士臺在,我把這單子送進去先。”
趙蓉說完這話,擡起手去敲病房門,裡面傳來許雲長低沉沙啞的聲音:“進來吧,她已經走了。”
趙蓉這才推門進去,拿了單子進去,不到三分鐘,就又拉開門出來了,看着子君說:“走吧,我帶你去護士臺那拿藥。”
“是不是等得有些久?”趙蓉問子君。
“不是,也就幾分鐘而已。”子君如實的回答,她的確沒有等太久。
“因爲僱主和他的太太在裡面爭吵,我一個看護是外人,自然不方便在裡面呆着,所以就藉口拿檢查單子走開了,又怕回來得太早,於是就選擇了走樓梯。”趙蓉給子君解釋着。
子君笑着點頭表示理解,沒分工作都不容易,何況看護這份工作就更加的辛苦,當初趙蓉照顧自己的父親她是知道的,可是從來沒有過一句怨言。
在護士站取了藥,趙蓉又把各種藥的吃法耐心的交代給子君,然後才叮囑道:“你爸心情不太好,他總覺得自己被判爲主犯是冤枉的,你多開導他一下.”
子君謝了趙蓉,提着父親的藥下了樓,因爲是坐車過來的,所以她出醫院大門就必須經過大門口第一棟樓的的急診大樓。
因爲路上都停滿了車,她提着藥便順着連接住院部門診部和急診科的長廊走去,想着穿過急診科,走出急診科大門就到醫院大門口了。
然而,她剛走進急診科,就看見吳玉玲在急診科門口嚶嚶嚶的哭泣,而程少祥黑沉着一張臉站在急救室門口。
她稍微楞了一下,正欲快步走過,急診室的門卻在這時被拉開,裡面走出來了臉色沉重的醫生:“手腕割得太深,失血太多,估計需要輸血,請問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吳玉玲急急忙忙的走上前去:“我女兒是O型血,我也是O型血,我應該可以給我女兒輸血的。”
“那你趕緊去檢驗科驗血一下吧,不過你女兒是O型的RH陰性血哦》”醫生又補充了句。
“什麼?RH陰性血?”吳玉玲當即呆愣在哪裡,幾乎失聲的喊道:“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是我生下來的女兒啊?血型爲何跟我不一樣?”
醫生反過來安慰她:“這很正常,不是每個人的血型都隨母親的,也有隨父親的,也許,許小姐的血型是隨了你丈夫呢?”
“我丈夫.我.”吳玉玲說到這裡整個人都在打哆嗦,她老公可是B型血,許若曦是O型,那是天囊之別。
她一直以爲,許若曦是隨了自己的血型,因爲許若曦是O型血,而她也是O型血,所以她從來都沒擔心過什麼。
可這會兒,醫生說若曦是O型RH陰性血,她卻傻眼了,她清楚的記得,自己是O型RH陽性血。
章子君原本要直接走掉的,可走到急診科門口,聽到醫生說許若曦是O型RH陰性血時,她的腳步又不由自主的停滯了下來。
如果她沒有記錯,父親的血型好像就是O型RH陰性血,因爲父親出車禍時查過血型的,她當時擔心父親需要輸血,所以特地看了下。
醫生見吳玉玲楞在那裡,忍不住催促着她:“趕緊給你老公打電話啊,你老公.”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臉色清白的許雲長就在看護趙蓉推着輪椅下來到了急診科,然後冰冷黑沉着一張臉看着那醫生。
這是一名新來的實習醫生,之前沒接觸過許雲長,所以對許雲長的血型什麼的都不知道,也不清楚吳玉玲跟許雲長的關係。
實習醫生是跟着導師進的急診科,他也就在旁邊幫忙的,導師吩咐他出來通知需要輸血,他就出來通知,根本不知道吳玉玲是部長夫人。
許雲長原本不想來的,可想到許若曦雖然不爭氣,到底也還是自己的女兒,現在她都割腕自殺了,他這個當父親的不去一下也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
於是,他便讓剛回病房的看護把自己扶輪椅上坐着推着來急診科了,只是沒想到剛到,就聽到醫生在讓吳玉玲打電話給自己。
許雲長冰冷黑沉着一張臉看着那名年輕的實習醫生問:“你讓她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醫生即刻明白這是吳玉玲的老公,於是趕緊說:“是這樣的,許若曦小姐因爲手腕割得太深失血太多需要輸血,可許夫人的血又不能輸給許小姐。。”
“什麼?”許雲長大吃一驚,當即睜大眼睛瞪着那實習醫生:“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是B型血,若曦和她媽媽是一個血型O型血,怎麼不能輸?”
“我們。。我們還沒幫許夫人做血液檢驗呢,”實習醫生被許雲長一吼,也嚇住了,生怕自己弄錯,於是趕緊說:“是許夫人自己說她是O型RH陽性血,估計是許夫人記錯了,我看還是讓許夫人去檢驗可查一下血型的好。”
“那還不快去!?”許雲長狠狠的瞪了吳玉玲一眼,對她傻愣在這裡非常的不滿,自己女兒需要輸血都不着急?
吳玉玲也被許雲長給嚇住了,再也不敢辯解,即刻跟着護士朝檢驗科走,心裡默默的祈禱着自己的血型能在這時變成RH陰性血。
子君見吳玉玲驗血去了,熱鬧也看完了,於是對趙蓉點了下頭,轉身就要走開,沒想到卻被許雲長給叫住了。
“章子君!”許雲長的聲音明顯的帶着沙啞,不吼着說話的時候,聽上去有些像鋸木頭的聲音粗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