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驚呼開口,“陸天銘,你說話就說話,你這樣捏着我,真的很疼呀。”
沈佳何清晰的開口表達着她的想法,也將車廂裡這樣的有些異樣的氣氛給打斷了。
在她的話語落下的時候,手臂上的力量已經小了很多,可是,陸天銘卻並沒有立馬就鬆開她的手臂,那樣子,怎麼都覺得好像是有幾分的不捨一樣。
沈佳何垂眸,看向陸天銘的手臂,也是看着她的手臂。
“沒事,你走吧!”
很久之後,陸天銘的手臂終於是鬆開了,很快,快到了只是一瞬間,那原本朝着她的方向傾斜過來的身子再次的坐端正了,就好像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沈佳何還處於恍惚之中,側頭的時候就看到了陸天銘保持着之前的樣子了。
如果不是因爲手臂上還有幾分的疼痛的氣息,她剛纔真的會覺得一切不過都是她的錯覺。
連疼痛都好像是不那麼的真實了一樣。
沈佳何揚起了手臂,揚起在身前,近距離的看着,看着上面的痕跡,又再次的瞄了陸天銘一眼,見陸天銘還是保持着剛纔的樣子。
她什麼都沒有問,放下手臂的時候,已經轉身,直接乾脆利索的下車了。
下車後的沈佳何邁着步子直直的朝着遠處的別墅的方向走去,她走的並不算是多麼的快。
而陸天銘那雙墨色的眸子中的視線卻是一直都注視着她的背影,她看上去無比的瀟灑的背影,直到沈佳何拐彎,那背影已經完全的從他的視線中消失了,陸天銘的視線才收回來了。
走進了何家的前院之後,沈佳何的腳步比之前都快了一些,可是,整個人還搖頭晃腦着,那皺起的細眉就一直沒有舒展開。
她咬脣,一遍走着,還一邊在思考着,怎麼都覺得有些想不通,想不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能夠讓一向是萬年都沒有發生變化的陸天銘變得有些邪乎。
沈佳何想來想去,然後頭腦中就已經是在迴盪着這樣的兩個字。
除了邪乎,她真的是想不到其他的詞語可以用來形容今天見到的陸天銘了。
可是,一直到走到了臺階之後,沈佳何那扶着一旁欄杆的腳步才一下子停下來了。
背對着陽光的方向,她微微的垂下的視線直直的看着地上的屬於她的身影。
她,忘記跟陸天銘說聲生日快樂了。
今天明明是陸天銘的生日的,可是……
這樣的想着的時候,沈佳何嘖嘖嘴,陸天銘看上去也不快樂。
也是,不管是誰,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出生是這樣的一種情況的話,那肯定是高興不起來吧。
這一點,沈佳何覺得她跟陸天銘完全的算得上是同病相憐了,所以,從小到大,她也沒有怎麼的過過生日,甚至是將生日完全的當做是不存在的。
在英國的時候也沒有怎麼的過過,也就是回來了之後在何家的安排下才過了她比較正兒八經的一個生日。
這樣想着,沈佳何搖搖頭,覺得她不說這一聲,說不定也是一件比較不錯的事情。
搖頭之後的沈佳何再次的點點頭,內心也就覺得坦然的多了。
於是,扶着欄杆的時候,繼續將剩下的路都給走完了。
雖然是雙休日,可是,何家的傭人們當真是沒有什麼休息日,看上去依舊是跟以往一樣井井有序的在忙碌着。
除了在不停的忙碌着的傭人,當真是看不到其他的人了。
何歡肯定不知道是去哪裡玩了,沈佳何不用想也知道,像是何歡的性子,是完全的不可能宅在家裡的。
小公主應該還在上課,至於何元齋跟老爺子,沈佳何就猜不到了。
所以,索性就不去猜測了,而是邁步直接上樓了。
腳步停在了房門前的時候,沈佳何還試探着朝着跟她的房間緊挨着的裴進楓的房間看過去。
也不知道她家小楓子今天是不是出去了?
沈佳何也就是在心裡嘟囔了這樣的一句,卻是也並沒有多想,轉身的時候已經直接將房門給推開了。
走進了臥室的沈佳何邁着步子習慣性的朝着陽臺的方向而去,推開了落地窗的沈佳何繞過了柱子,直直的朝着欄杆的方向走去。
握住那冰涼的欄杆的時候,習慣性的朝着窗外的景色眺望過去。
她很是隨意的掃着,然後那隨意掃着的視線就出現了定格,直直的落在了遠處那停在了何家門外不遠處的那輛柯尼塞格上。
陸天銘,怎麼還沒有離開呀?
沈佳何那脖子輕輕的往一側輕輕的伸了伸,眺望的動作變得更加的認真了一些,好像這樣子就能夠距離那輛柯尼塞格更加的近一些一樣。
而實際上,她只是覺得有些疑問,按照陸天銘的性子,她都下車了,他不離開多少顯得有那麼點的不正常了。
好像是有點拖拉了吧。
要是按照以前,如果陸天銘想要進來的話就直接進來了,想要離開的話,那就可以乾脆利索的駕駛着柯尼塞格離開了。
可是,現在,既不離開也不進來,到底是算是怎麼回事呀?
沈佳何遠遠的看着,嘖嘖嘴,然後輕輕的搖搖頭。
想不通呀。
她覺得她還是不要去研究陸天銘了,怎麼都覺得研究陸天銘好像是比讓她學習掌管公司要更加的費力氣多了。
因爲她覺得陸天銘的身體裡好像是藏着很多個靈魂一樣。
這樣的琢磨着的時候,沈佳何再次的咬咬脣,陸天銘,該不是有什麼精神不正常吧?
不然的話,怎麼一下子就好像是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一樣。
沈佳何的頭腦中產生太多的想法,一個個的好像是控制不住一樣,果然,有的時候想象力太過於豐富了不是一件好事情呀。
這樣的想多了,都覺得有些累。
倚着一側的柱子的時候,沈佳何稍微的後退了一步,雙手輕輕的環在了身前,就是這樣的自然的朝着樓下的方向看過去,看着那輛始終都沒有離開的車子。
她還想要看看,陸天銘到底是要什麼時候才能夠離開,可是,在這裡站了有小半個小時之後,遠處的那輛車子卻還是保持着那原封不動的樣子。
陸天銘,不是打算在這裡待到晚上吧?
沈佳何看着,然後隨機搖搖頭,怎麼可能呀。
可是,這樣的一直待下去是怎麼回事呀。
要不是確定陸天銘的確是沒病沒災的,她都懷疑陸天銘是不是在她走後,什麼病發作了,導致整個人直接暈過去了。
最後,沈佳何那環在身前的手放下來了。
她,妥協了。
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熬不過陸天銘呀,這陸天銘真的是比她有耐心多了。
站直的身子,沈佳何轉身,再次的走進了房間裡。
乾脆就不再去理會陸天銘了,他要是不想要離開的話,她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更何況,那的確是陸天銘的自由。
沈佳何轉身離開了,可是,她不知道,遠處那落在了她身上的那抹視線卻是始終都沒有離開。
這接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沈佳何一直都在看向柯尼塞格的方向,可是,她不知道,坐在車子裡的陸天銘同樣是在看向她的方向。
自從她回到了別墅之後,陸天銘的視線就一直落在了沈佳何的房間的方向,遠遠的,有些不是特別的清晰的朝着沈佳何的陽臺望着。
一直看到了那陽臺上出現了一個有些模糊的影子,雖然看的不是特別的清晰,可是,他也能夠猜到那個人肯定就是沈佳何。
他看着,只是幾分鐘之後,見沈佳何不僅沒有離開,反倒是在陽臺上那樣的停了了。
憑藉着直覺,陸天銘知道,沈佳何應該是發現他了。
可是,他依舊是沒有離開。
於是,在這樣的接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兩個人用一種明顯的不會清晰的看到彼此的樣子,卻是來了一張神不知鬼不覺的對視。
簡簡單單的對視,卻是讓陸天銘覺得很是欣慰,至少證明了,在沈佳何的眼裡,他也並不是一文不值的。
看着沈佳何離開的時候,他依舊是沒有動彈,還是保持着那坐在原地的樣子,清晰的看着那個方向,那視線都沒有出現過任何的轉移。
而返回到房間裡的沈佳何卻是直奔遠處的洗手間的方向而去了,推開洗手間的門,走進去的時候,余光中卻是不自覺的瞥視到了掛在遠處的不和諧的一套衣服。
她那前進的腳步停頓了下來,側頭,朝着那衣服的方向看過去。
是陸天銘的衣服,非常的整齊的掛在了那裡。
走進的時候,沈佳何特別的仔細的看着,然後就想起了一件事情。
早上的時候,陸天銘直接將她送給他的衣服在這裡換上了,可是,卻是並沒有將他之前的衣服給帶走。
這個人,是存心的吧?
沈佳何微微的咬脣,她可不會相信陸天銘會粗心到忘記他的衣服。
看了幾眼,猶豫了一下,沈佳何揚起的手指將陸天銘的衣服給拿了下來。
抱着那一套衣服的時候直接轉身,邁着那兩條大長腿就直接走出了洗手間,然後直直的朝着遠處的陽臺的方向走去了。
這樣的一路,沈佳何走的當真是非常的乾脆利索,連任何的一絲的停頓都沒有。
陽臺上,沈佳何的腳步停了下來,往何家的門外看過去。
果然,陸天銘的車子還是停在了哪裡。
垂眸的時候,沈佳何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微微的咬脣。
難道陸天銘沒有離開,該不是在等待着她給他送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