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格蘭德時候，扎克感覺到了冷淡，似乎沒人要關心這個被拷走的格蘭德主人。
聖子教堂那邊的謝爾早就討論好了儀式的內容回比夏普了，露易絲根本沒有等到接自己回格蘭德的扎克，直接去北區進行採買了。
唯一一個有可能關心扎克的格蘭德成員不在，還來了一堆根本不知道扎克被拷走的傢伙。
凱爾不知道爲什麼又跑來了格蘭德，正在騷擾愛麗絲。
布雷克也來了，在本傑明的倉庫，有些忐忑的和約翰交談。
聖徒和岡格羅來了，另外還帶來了一個扎克有些眼熟的，呃，死靈？一會兒再說吧。
絲貝拉也來了，似乎帶着不同目的，該來的人都來了。除了應該還在和泰勒進行不知道什麼內容的對話的墮天使克勞莉，不過扎克猜測，克勞莉一定會踩着時間點最後出場。
絲貝拉很符合老婦人形象的坐在吊牀邊曬太陽，她在旁聽。
是本傑明佔據了吊牀，阿爾法在曬太陽。順便總結似的給幼狼馬修灌輸着怎麼最快的扭斷其他種族的脖子的知識。絲貝拉在聽這個，偶爾會補充一兩句。
扎克對阿爾法這種行爲很不爽。爲什麼要總結，有的是時間好好教育馬修，急什麼！
扎克本是有輕重急緩的優先的，但是看絲貝拉總是意義不明的在阿爾法的教育中插一句，“狼人的恢復能力弱於吸血鬼，對付任何異族，你們不能總是依靠自己的自愈能力，特別是靈魂類異族，不好無謂的浪費自己的血。狼人會以族羣行動是有原因的。本傑明，你不能總是灌輸馬修衝到前面去的思想……”
扎克看不下去了，優先丟掉。頂着下午的陽光，站到了絲貝拉旁邊。
“絲貝拉。你在幹什麼？”這不是疑問，是提醒。
絲貝拉撇一眼扎克，“說實話而已。”
“格蘭德怎麼教育自己的後代。”扎克扯着嘴角，“不關你的事情。”
絲貝拉揮揮手，不說話了。
本傑明看了扎克一眼，繼續總結似的教育，“絲貝拉是對的，吸血鬼只需要躲到個地方吸血就能恢復。我們需要食物、需要睡眠，和普通人一樣。這沒有解決方法，你不是阿爾法，只有一個人，你無法爲自己弄出一個族羣相互扶持，能做的只有等待臨近月圓的時候發動攻擊。”
“哦。”老實的馬修似乎根本不知道這總結式教育的本質原因，只會點頭，表示記住了。
扎克確皺起了眉，還是那個問題，爲什麼這麼急！
本傑明話中的‘只有一個人’無疑加重了這種讓扎克不爽的感覺。扎克一扯嘴角，“或者你來找我。”扎克看了一眼阿爾法，心情不怎麼好的說。“如果你哪一天，你‘只有一個人’，血不夠用，我借給你。”
這是幼稚的激將。
記得吸血鬼最自豪的種族天賦是什麼嗎？是永恆的生命，扎克不準備用一次明天即將開始的小小共和之旅，送掉自己最自豪的東西。阿爾法本傑明，最好也有這種意識，而不是在這裡交代後事！
本傑明看了扎克一眼，居然點了下頭。“扎克是對的，你可以找他。”
扎克眼角一抽。看了絲貝拉一眼，是警告。不再說話。走向了倉庫。
這警告的原因，是扎克不知道在自己離開的時間裡，這兩人說了些什麼，爲什麼阿爾法彷彿放棄了似的，這是扎克最不想看到的情況！
本傑明的倉庫，這幾天都被約翰佔着，此時的二樓，布雷克正拿着一張寫着印安文字的紙張遲疑不定。看到扎克來，他鬆了口氣，布雷克正需要的一個可以讓自己安心的人來解釋一下。
扎克先看向了正在艱難的默唸印安語言的傑克森，他還沒上高中而已，對印安語言不熟悉很正常。然後看向了布雷克，暫時拋掉了剛剛不爽的心情，露出了微笑，接過寫滿印安文字的紙，看了看。
“約翰。”扎克挑起了眉，“這是什麼，引魂咒我還是認識的。”吸血鬼或許本能的排斥巫術，但四個世紀加上一場輸掉的惡戰，豐富歷練在那裡，巫術咒語大致的效果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這不是引魂咒，更像……”扎克挑着眉，聽着半透明青色的傑克森唸叨着，“結婚誓詞。”
記得詹姆士是怎麼和瑞恩建立聯繫的吧，是因爲詹姆士被扎克誘騙，念出了絲貝拉準備好的引魂咒語。扎克想的很簡單，現在做同樣的事情就夠了，讓布雷克能夠看到傑克森，目的就達到了。
“這是契約。”約翰對扎克似乎沒有好臉色，昨天下午被扎克教訓了一頓，這不爽，顯然延續到了現在。
“契約。”扎克皺起了眉，語氣沒什麼善意，“什麼契約？”這怪不得扎克對巫術的偏見，而是巫術系統中最出名的契約是什麼？是死徒契約，這不需要偏見，本質就是個惡劣的東西！
死徒契約是不是隻有帕帕午夜會，扎克不確定，但是面前的巫師是已經充分證明他不比帕帕午夜少一點巫術天賦的約翰。扎克需要確認。
“綁定契約。”約翰顯然看出了扎克在想什麼，扯扯嘴角，“你就可以把它當作結婚誓詞，用來綁定兩個靈魂，在兩個獨立的靈魂間建立平等關係和無阻的溝通，他們將同進同退。”
好有道理，但上午才見識到比夏普夫婦現狀的扎克，此時是不屑的。
扎克看着布雷克臉上的怪異表情，搖了搖頭，丟開了這張紙，“約翰，讓我們儘量保持簡單怎麼樣，一個簡單的引魂咒就好。”
“哼。”約翰毫不掩飾的露出了鄙夷，轉開了視線，坐到了本傑明的牀邊，“傑克森說，你是爲了幫他們兩個人共同認識這個完整的世界的，他們是同伴，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共同面對，對麼。”約翰搖了搖頭，“這個完整的世界一點也不美好，他們要一起努力，我不覺得我專門爲他們準備契約有什麼不對。”
一直艱難的糾正自己的發音的傑克森，也停住了練習，飄在空中的身體旋轉着看向扎克，再到布雷克，再到約翰，保持了沉默。
扎克皺了皺眉，這是他說服傑克森的理由，聽起來充滿暖意。但我們知道，這並不是一段平等的同伴關係。
傑克森是扎克爲了自己的目的，而拿來填充布雷克時間觀的，還有更私密一些的原因，扎克說過了，布雷克可以從克勞莉那裡保護傑克森，請想深一點——傑克森是需要從惡魔那裡被保護的。
這將是在完整的世界中，異族成分已然夠複雜的巴頓，布雷克最直接的立場偏向。
所以，扎克需要的並不是什麼平等美好的綁定契約。
“你的想法是好的。”扎克搖着頭，“但是這畢竟是兩個獨立的……死靈和人類，他們會遇到的事情不會相同，對世界的視角也不會一樣，感受到東西也完全不同，綁定他們是在爲難他們，你不覺得嗎。”扎克不想給對方反駁的機會，“就用引魂術吧，保持簡單。”
“不行。”約翰看都沒看扎克，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