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怔了一下,看着皇帝期盼的眼神,許久之後纔開口道:“皇上是想聽實話,還是想聽哄人的話?”
皇帝被沈瀟瀟的態度弄得愣住了,他猶豫了許久,而後纔開口道:“朕想聽實話。”
沈瀟瀟道:“如果皇上想聽實話的話,那我可以告訴皇上,她不僅不會過得快樂,而且還會死得更快。”
皇帝皺了一下眉頭,顯然對沈瀟瀟的話很不滿意,“朕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的,不會讓她……”
“皇上,您就算是萬萬人之上的皇帝,可是要知道這後宮猶如龍潭虎穴,能夠在這裡生存的人絕非尋常之人,您能夠護她一時卻不能護她一世,別人就不說了,焱妃娘娘至今還在佛寺裡待着,難道您就敢保證,當年備受寵愛的她真的有私通的必要嗎?”
這件事情似乎是刺激到了皇帝,他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然而沈瀟瀟根本就不在意,而是繼續開口道:“其實皇上您心裡很明白,焱妃娘娘是冤枉的,可是當時的情況下,您是真的生氣,覺得自己那麼寵愛的女子卻這樣對待您,這是人之常情,根本沒有辦法控制。”
“對於一個您不是真心愛的人都尚且如此在意,更何況是您真心呵護的人?如果真的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皇上真的能夠保證您當時不會傷害她嗎?”
皇帝頓時被噎住了,好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話來,因爲就連他自己都知道這不可能。
沈瀟瀟又繼續道:“倘若有點心機的人,甚至會直接污衊她和……和她喜歡的那個男子,那時候,皇上的怒氣恐怕不是誰都能承受的吧?”
被沈瀟瀟噎得體無完膚,皇帝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話,因爲沈瀟瀟說的都是事實,更何況是他自己說了要聽實話的。
可是這番實話聽下來,他覺得自己很生氣。
他都已經病入膏肓了,這丫頭也不知道哄哄他!
沈瀟瀟許是看穿了皇帝的心思,於是便又開口道:“不過,我想她在臨死之前,心裡最想念的人應該是你吧。”
這一句話讓皇帝原本鬱悶的心情頓時好轉了,“你說的是真的?!”
沈瀟瀟點點頭道:“你也知道她不是個願意被束縛的人,可是那個人卻不顧她的意願把她囚禁了起來,最後害得她……害得她這一生都過得那麼悽慘,那時候,我想她一定覺得你很好,因爲在她心裡,即便你很喜歡很在意她,卻從來沒有逼迫過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皇帝動了動脣,不知道沈瀟瀟這話到底是安慰還是什麼諷刺,畢竟……她知道的,這座宮殿當年就是爲了囚禁她而建造的。
沈瀟瀟又道:“即便皇上當年有這個想法,可是並沒有做,最重要的是在她的眼裡,您沒有傷害過她,不是嗎?”
皇帝頓時被她弄笑了,或許吧……
又沉默了許久之後,皇帝忽然轉眸對她道:“你忽然進宮,不可能一點要求都沒有,能不能告訴朕,你想要什麼?”
沈瀟瀟又再次怔住,沒想到原來皇帝早就知道她心裡的那些小九九了。
本來還想嘴硬一下,可是想到皇帝在這個時候忽然說出這個,只怕也不是想要爲難她。
許是看出了沈瀟瀟的顧慮,皇帝便開口道:“若是你的要求不過分,朕答應你倒也無妨在,只是,朕希望你也可以答應朕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