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沒有反應過來可不代表皇帝沒有反應過來,他看着沈瀟瀟的笑得十分愉悅,道:“難怪穆洵王爺會親自指點你來獻藝,果真不錯!”
“奴婢獻醜了。”沈瀟瀟跪在地上低眸回道。
穆洵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沈瀟瀟的眼神卻帶着一抹難以看懂的情緒,他本來是想要藉此機會讓沈瀟瀟看清楚君胤寒的無能,可是沒想到她居然有本事自己逃過這一劫。
皇帝看着沈瀟瀟帶着面具的那張臉,瞳眸微微一動,開口道:“之前便見你一直戴着面具,既然入了宮又爲何不露出真面目?”
沈瀟瀟頓了頓,才答道:“奴婢......奴婢相貌醜陋,不敢玷污聖目。”
穆洵本以爲沈瀟瀟之前戴着面紗是鄴國的規矩,後來帶上戴上面具是因爲表演需要,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除了之前跟隨在皇帝身邊的人,衆臣都知道沈瀟瀟是因爲要遮住臉上的傷所以纔拿面紗和麪具遮住臉上的傷,什麼相貌醜陋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若是皇帝因此而追究之前在偏殿發生的事情,那......
這樣想着,之前在偏殿的衆人都下意識的朝着坐在齊國公身旁的齊牧看去。
齊牧早已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跟麼沒想到穆洵狐忽然要求沈瀟瀟出去獻藝,也更加沒有想到沈瀟瀟的舞居然還跳得這麼好,這一切看起來很巧合,可偏偏巧合得讓他覺得莫名的恐慌。
皇帝不知道偏殿發生的事情,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大殿上奇怪的氣氛,而是繼續說道:“無礙,女子之美在心在性不在相,你大可把面具摘下,有朕在,無人敢笑話你!”
聽到皇帝的話,皇后忍不住側眸看了他一眼,他們夫妻幾十年了,雖不說恩愛,但是夫妻一直以來也算是相敬如賓,這麼多年,她還從未見他如此在意過一個女子,雖然看一個女子的臉是很正常的要求,可是她多少能夠聽出他語氣中的急切。
沈瀟瀟還是有些猶豫,低着眸沒有去摘下自己臉上的面具。
不知情的人這時候都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甚至是知情的人也開始議論了起來,白玉珏似乎隱約猜到了一些什麼,他沒有去看沈瀟瀟,而是轉眸去看君胤寒。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君胤寒的臉色變得有些深沉,看來宴席之前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否則一向溫順的沈瀟瀟不可能出手得這麼直接利落。
君胤寒也很意外沈瀟瀟的出手,之前在偏殿的時候她把自己磕得這麼厲害,他本來還以爲她只是想要藉此警醒一下齊牧,又或者她在打什麼主意,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把心算計到了皇帝的身上。
好大的狗膽!
皇帝都已經開口了,可是沈瀟瀟依舊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這分明就是在抗旨,待在皇帝身旁的太監總管徐公公瞬間怒了,走上前怒斥一聲道:“放肆!皇上的話沒聽到嗎?!可知抗旨不遵是什麼罪名?!”
沈瀟瀟被徐公公吼得眼淚都飈了出來,雖然隔着一層面具也能看出她楚楚動人的眼神,她猛然擡頭看着他,想說說那麼而卻又不敢說,最後只能緩緩的低下自己的腦袋,滿身委屈的跪在地上十分的可憐。
徐公公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人,皇帝看起來十分的喜歡這小妮子,也不知道打得是什麼算盤,更何況這小丫頭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求皇帝做主,他吼她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真正的決策還是得皇帝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