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耀眼璀璨的金光消失後,夜色重新回到蒼藍城的街道上。
淡淡的月光下,趙牧挺拔而立,而在他的面前,已經看不到賀常武了,只剩下一個腦袋立在地上,瞪着一對死不瞑目的大眼睛。
反倒是街道盡頭,一個高大渾圓的胖子,顯得很扎眼。
趙牧很容易就看見了那個高大的胖子,臉上閃過一絲意外,嘴角卻翹了起來。
高善先發現打出恐怖金光拳的趙牧,本想偷偷溜走,但是看見趙牧也發現了他,便大刺刺地走了過去。
“趙家小子,你竟然一拳把人轟得只剩個腦袋?你也不怕招來蒼藍學院的執法隊?”高善剛一走近,就大聲囔囔起來。
偏偏他話音剛落,一支制服小隊就衝了過來。
趙牧忍不住暗罵了一句烏鴉嘴。
“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蒼藍城裡鬧事?不知道這蒼藍城受蒼藍學院的保護麼?”
制服小隊的隊長走到近前威嚴地說道,他們每一個人的外套上,都描繪着蒼藍學院的院徽,正是高善口中的蒼藍執法隊。
“報告執法隊,此人先挑釁我,而且我們之間有生死約定,並非故意在城裡鬧事。”趙牧見大家都是蒼藍學院的,便客氣地跟執法隊長彙報道。
“有生死約定?如果沒有傷及他人,倒也不算什麼。”執法隊長掃了趙牧趙牧和高善身上同樣的蒼藍院徽一眼,和顏說道。
“隊長,這死的好像是前兩天和你一起喝酒賀常武,武少!”一個執法隊員看清楚地上殘留腦袋的面容後,小聲對執法隊長說道。
執法隊長臉色刷地一下變了,大聲喝道:“來啊,把敢在蒼藍城裡行兇殺人的賊子,抓起來押回戒律堂!”
這突兀變化的一幕,使得趙牧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執法隊長的態度,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哼,居然敢在蒼藍城裡鬧事殺人,簡直是膽大包天,自尋死路!”執法隊長冷冷地說道。
趙牧臉色一下沉了下來。
這個執法隊長原本說有生死約定在先,只要沒有傷及無辜,便不算事,而在獲悉死的是賀常武后,卻突然大變臉。
顯然是與賀常武有舊,
準備假公濟私,利用公器來報私仇了。
“我倒想看看,我怎麼個死法?”趙牧沉聲說道。
執法隊長冷笑:“看你衣服上的院徽那麼新,肯定是今年的新生,不知道在蒼藍,執法隊有多麼可怕吧?還敢頂撞,看我怎麼弄死你。帶走!”
一聲令下,幾個執法隊員便衝了上去,各自拔出了明晃晃的長刀,把趙牧包圍住了。
“額,這個不是我我乾的,跟我沒關係哈,我退出。”高善訕笑着往外面退去。
執法隊長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沒去管他,雙眼如狼,惡狠狠地盯着趙牧。
趙牧傲然一笑,道:“連賀石都不能讓我屈服,我還真想知道,你一個小小的執法隊長,公器私用,又能把我趙牧怎麼樣!”
“呵呵,竟然還敢擡出賀老的名義來吹噓自己,還真是愚蠢無知。今天你落到我艾林凱的手裡,我定要教教你什麼叫做敬畏!”
一個執法隊員輕輕碰了一下隊長艾林凱:“隊長,他是趙牧!”
“趙牧又怎麼樣?在我執法隊面前,都是狗屎!”
那個執法隊員再次提醒道:“隊長,他是闖過天關的那個趙牧!”
“你說什麼?”
艾林凱猛然一驚,瞪向那個執法隊員,然後又看了幾眼趙牧,最終又回過頭來看向下屬。
執法隊員點了點頭:“隊長,他真是趙牧。白天的時候我離得遠,沒太看清,剛纔只覺得有點熟悉,聽到他自報姓名之後,才確定是他。”
啪!
艾林凱突然一巴掌拍在那個執法隊長的腦袋上,然後轉過身來,一臉諂笑道:“誤會,一切都是誤會!既然趙牧同學和這個賀常武事先有約定,那他死了也是白死。白死了也只能怨他自己沒本事!”
趙牧又一次被這位執法隊長艾林凱的變臉本事給弄愣了。
已經走到一邊的高善,也忍不住吐槽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神獸變色龍?”
趙牧定下神來,說道:“你不是說我自尋死路,愚蠢無知,還要教我什麼叫做敬畏麼?這可是你剛剛纔說的,難道也是誤會?”
“誤會,這真是誤會!你可是創造了學院歷史的天之驕子,我一區區執法隊長,怎
麼敢說你的自尋死路呢?都怪我這張嘴沒把門的!”艾林凱諂笑地說着,還給自己掌起了嘴。
趙牧看到他這前倨後恭,諂媚下賤的模樣,心裡一陣厭惡,揮揮手:“滾吧,下次再碰到什麼人,什麼事,最好多睜睜眼睛!”
“好的,我滾,我這就滾,滾得遠遠的。”
艾林凱如蒙大赦,立刻甩腿疾奔,眨眼間就消失在趙牧的視線裡,丟下一羣下屬,面面相覷。
“沒想到堂堂蒼藍執法隊的隊長,竟然是這等人物,唉……”趙牧忍不住一陣嘆息。
戒律堂的首席元老將是他的授業老師之一,對於隸屬於戒律堂的執法隊,也不好過多非議。
“幾日不見,趙家小子還真是威風起來了哈,不但闖過了天關,還能報個名字,就嚇死一個執法隊長!”高善走上前來,不無諷刺道。
“話說你闖第三關的時候,我的玄天盾牌可是發揮了大作用,你準備怎麼謝我啊?”
趙牧看過去,淡淡地道:“你說得是那塊青銅盾牌吧?它是我的,我謝得着你嗎?”
“嘿嘿嘿,你個沒良心的趙氏小子。”
高善氣得嗷嗷叫着,一擡頭髮現趙牧正炯炯有神地看着他戴儲物戒的左手,頓時快速一收,捂在懷裡,警惕地問道:“你看什麼看?有毛好看的?”
“你好像是從賭檔裡出來的,看你這嘴角掩飾不住的喜悅,肯定贏了不少錢吧?”
高善眉毛一跳,越發小心地說道:“我是不是贏錢,關你毛事啊?”
趙牧款款而談道:“看你這喜氣盈面的樣子,賺的錢肯定是份鉅額。賭檔不是財神爺,輕易不會開出大獎的,除非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你一定壓我通關了吧?”
高善目瞪口呆地看着趙牧,真沒想到連這也能猜得出來。
趙牧樂呵一笑:“被我說準了吧?這份賭資跟我關係大了,分我一半!”
“休想,你剛坑走我一件玄天盾牌,還想坑我的錢,除非我死!”
“真是個守財奴,至少你得幫我把今晚的酒錢給出了!”
趙牧啐了一句,拉起高善就往酒樓裡走。
聽到整個過程的姜白衣怔住了:說好的由我請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