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停船。”
真秀急匆匆御劍回到大船,對正在全力駕馭大船的玄葉說:“玄葉師叔,調轉船頭向前吧。”
一直沒什麼表情的玄葉,乾巴的老臉上也露出了驚愕之色,呆了下才問:“吞海妖鯨被趕跑了?”
以他最大膽的推測,也只能是推測吞海妖鯨跑了。而且,應該是主動離開了。
真秀神色有些古怪的說:“玄陽師叔把吞海妖鯨斬殺了。”
“嗯?”
玄葉不能置信的看着真秀,他想再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就是玄陽師叔斬殺了吞海妖鯨。”
不知怎麼的,真秀看到玄葉異常震驚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開心。剛纔她應該和玄葉差不多,嘴裂開的能塞進個茶杯了。
真秀一回想起來,就覺得特別丟臉。現在,總算在玄葉這找到了一點平衡。
“真的啊?”
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玄葉不得不再次確認。雖然,真秀臉上那神秘微笑讓他不太愉快。
真秀淡然說:“當然是真的。玄陽師叔一劍,那吞海妖鯨就死翹翹了。”
“呃……”
玄葉不知該說什麼,只是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口水,猶豫了一下才說:“那我掉頭。”
吞海妖鯨被斬殺的消息,飛快傳開。所有人都很興奮。這一下他們不用擔心生命安全了。
唯一不高興的就只有真明瞭,吞海妖鯨被高正陽殺了,高正陽卻好像平安無事。
衆人現在說起高正陽,都是奉若神明。那種恭敬的姿態,讓真明感到噁心。不過,這會也沒人在乎真明的想法。
吞海妖鯨被殺,連天接海的巨大水柱也消失了。海面更是恢復了平靜。遮天蔽日的水汽也隨之消散。
天空雖然還是灰濛濛一片,在衆人看來,卻已經是異常晴朗開闊。
過了一個多時辰,大船終於和高正陽、玄果兩人匯合。
大船上的衆人,也終於看到了吞海妖鯨的巨大屍體。
吞海妖鯨雖然死了,一身濃厚妖力卻還沒有消散。大多數人也只敢站在船上看看,卻沒有幾個人敢到吞海妖鯨身上折騰。
吞海妖鯨身爲大妖,渾身是寶。皮能煉甲,肉能入藥,骨頭能煉器。其五臟六腑,更是各有妙用。自然不能就這麼扔掉。
只是玄果不精通煉器,玄葉就更不行了。這麼龐大吞海妖鯨屍體,如何處理卻是個麻煩。
最終,還是玄果拍板,開了一個虛空小挪移陣,聯繫宗門,從宗門那借來了一個乾坤袋。
這等虛空小挪移陣,其實很不安全。只能用來傳送法器或者物品。一個不好,就不知傳到哪去了。
所以,只有這種緊急需要,纔會啓用徐濃小挪移法陣。乾坤袋雖然是好東西,丟了也不會太心疼。
過程還算順利,玄果從宗門那拿到了乾坤袋後,把吞海妖鯨裝入了乾坤袋。
裝袋的過程,其實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玄果累的差點吐血,才勉強把龐大如山的吞海妖鯨裝入乾坤袋。這個就不能用虛空小挪移陣傳送了,太不安全。
只等玄果回去,再把吞海妖鯨帶回宗門。
爲了處理吞海妖鯨,大船停留了差不多四天。第五天,纔再次起航。
高正陽殺了吞海妖鯨後,就再沒露面。他對此很有經驗,才裝了一個大大的比,就要先休息幾天,給羣衆們消化的時間。
要是頻繁出現,反倒會降低個羣衆對他的仰慕崇拜。
高正陽這幾天沒幹待着,除了指點白靈脩行,就是研究御海珠。
這顆珠子可是好東西,只是如何催發其中力量,卻並不簡單。
高正陽研究了幾天,發現最好的方式還是做成法器。其他的方式,都會浪費掉御海珠大半力量。
對他來說,這顆御海珠還是還有用的。畢竟他要待在鬼獄海域一段時間。有了這顆珠子,就方便多了。
只是如何煉製成法器,卻又是個問題。
這等寶貴的御海珠,是金丹級的靈寶。任誰看了都要眼紅。有這個煉器能力的,又肯定不是善茬。
高正陽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找宗門處理這件事。
心劍宗雖然有各種內鬥,秩序卻很穩定。就算是門主,也不會亂來。大家再怎麼鬥,也是在是秩序框架內的搞事。
高正陽找到了玄果,把事情說了一遍。
玄果考慮了一下說:“可以,這件事我來幫你做了。你斬殺的吞海妖鯨,就算煉器的酬勞。如何?”
吞海妖鯨是高正陽一人斬殺,宗門自然不能白拿。只是該如何補償,卻也爲難。
剛纔高正陽想煉製高階法器,這就當做補償給他好了。
高正陽自然沒異議。吞海妖鯨的精華大半就在御海珠上,其他東西他也看不上。
玄果也鬆了口氣,她現在對高正陽非常重視,覺得這是一位絕世天才。假以時日,必然能是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成就。
這樣一位人物,玄海可是看走了眼,把他發配到鬼獄海域。其實已經是大大的得罪了高正陽。
現在,宗門要彌補錯誤,儘量拉攏安撫高正陽。
只可惜,玄果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拉攏高正陽。煉器這種事情上,她也不能亂做主。
玄果對高正陽說:“師弟且安心待在鬼獄海域,不過三兩年,必然能重回宗門。”
高正陽一笑:“在外面遊歷也沒什麼不好。鬼獄海域危險,正好可以增加閱歷經驗。”
高正陽對宗門還真不太在意,雖然那裡資源更多,但人也同樣多。大家鬥來鬥去,勾心鬥角,很是麻煩。
鬼獄海域就他一個人,隨便折騰,到是清淨自在。
而且,鬼獄海域妖氣濃厚,遍地的妖物。這一點卻很適合光陰劍,也很合血神旗胃口。
越是強大的妖物,精血神魂越是濃厚。就像吞海妖鯨,高正陽就用血神旗收了它的神魂。
雖然對於血神旗來說,吞海妖鯨的神魂不過是滄海一慄,不值一提。
但是,吞海妖鯨神魂內的記憶卻很有價值。
作爲接近十一階的大妖,吞海妖鯨靈智不高,但它對於元力的運轉、理解,卻很不一般。
高正陽通過吞海妖鯨的記憶,對於此界法則理解也深了一層。尤其是十階妖物的種種變化,讓他學習到了很多東西。
高正陽現在就需要這樣的積累學習,才能更好更快理解此界法則。
他的這些心思,其他人自然無法理解。高正陽也不可能對玄果解釋什麼。
玄果也不是那種擅長言辭的人,泛泛的安慰了幾句,也就沒話了。
高正陽到是能聊,卻沒興趣和玄果多聊。如果是她弟子真秀,大家到是可以扯一扯。
從玄果那告辭離開,高正陽回到房間繼續閉關。
按照航程,還要十天左右才能到鬼獄島。
高正陽就不準備再出門了,反正和那羣弟子沒什麼可聊的。至於玄葉,油滑又無趣,純粹是個老混子。
高正陽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就有人主動來找他。
白靈也很意外,這麼晚怎麼也有人來?她正要睡覺,被迫從牀上爬起來,很是不開心。
她嘴裡嘀咕着:“半夜三個上門,不是沒好事,就是沒好人。”
白靈打開房門,就看到外面站着一個漂亮女修。女修身材高挑,尤其是胸前兩大坨,沉甸甸高挺挺,很有分量。
白靈個子矮,剛好就對着女修的胸口。這讓她感受到了不小壓力。她很不高興的說:“你是誰,幹什麼?”
女修也很驚訝,她可不知道高正陽還有侍女。而且長的明豔嬌媚,可比她好看多了。作爲女人,她都很是羨慕嫉妒。
不過,白靈太小了。像個十一二歲小孩子。除了臉之外,其他就是又小又平,和男孩也沒什麼差別。
女修打量了一下白靈,她很快鎮定下來,柔聲說:“我是名劍峰真芳,前來拜訪玄陽師叔。”
白靈看着真芳就有些不爽,皺眉說:“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啊?”
真芳嫣然一笑:“這個卻不方便對你說了。還麻煩稟報玄陽師叔一聲。”
白靈問不出什麼,更是有些煩躁,但她也不能硬把真芳趕走。她回頭叫了一嗓子:“大老爺,有個女人找你。”
“讓她進來。”高正陽在裡面房間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對話,讓真芳進去。
真芳對白靈得意一笑,扭着蛇腰款款走去內間。
高正陽所住的艙室,自然是最頂級豪華的。內間也分成內外套間,外面是一間客廳,擺設豪奢。內裡是臥室,以紗簾間隔開。
高正陽坐在臥室的木牀上,也沒出來。隔着紗簾問:“你有何事?”
“弟子真芳,拜見師叔。”
真芳走上前幾步,深深鞠躬施禮。她動作很快,胸口自然是起伏如浪。
隔着紗簾,真芳也看不清楚高正陽表情,只是隱隱看到高正陽似乎笑了笑。這讓她心中一寬。
果然,男人都差不多。尤其是年輕男人。
真芳信心大增,她又湊近了幾步,放低聲音說:“師叔神威誅妖,救了我等。我心中一直仰慕感激,只是始終看不到師叔,這才冒昧拜訪。”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高正陽到是很客氣,“再說大家都是同門,照應你等也是我的責任。”
“那也是該表達謝意。”
真芳靠的更近了,一面柔聲說:“弟子還有修行上的小小疑惑,還想向師叔請教。”
“哦,說來聽聽。”高正陽來了興趣。
真芳大着膽子分開紗簾,來到高正陽身邊慢慢坐下,身體依偎着高正陽,柔聲說:“一些秘法上的問題,想請深入指導我一番……”
高正陽也笑了,“我最擅長這個了,來……”
白靈外面貼着房門聽動靜,卻很快什麼動靜都聽不到了,就知道高正陽用了法術隔絕聲音,肯定出了狀況。
“狗男女……”白靈恨恨的罵了一聲,自己跑到牀上,用被子蒙上腦袋想要睡覺,卻怎麼都睡不着。
迷迷糊糊一直到了早上,才聽到房門輕響,那個真芳身影一閃出去了。
白靈用力捶了兩下牀頭,“蕩婦騷貨!”
迷迷糊糊中,白靈又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等她再醒,已經是中午的時候。
中午時候日光最強,天上已經能看到一個明亮大白盤。這個時候也最暖和。
白靈起牀打水洗漱,收拾乾淨,這才推門進了內間。
高正陽正在牀上打坐,閉着眼睛,也不知在幹什麼。
白靈湊過去,見高正陽還不睜眼睛,忍不住說:“別裝了,我知道你醒着呢。”
高正陽慢慢睜開眼睛:“我是醒着,怎麼?”
“我發現你很渣啊?”白靈很不忿的說:“早知你這樣渣,我纔不跟你出來。”
“話別亂說,好像我對你怎麼樣了似的。”
高正陽一本正經的擺手說:“我們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
白靈氣的直哼哼,她就煩這種清清白白,可惜,高正陽也不給她不清白的機會。
“我說你呢,你明明不喜歡真芳,幹什麼和她睡?”
“誰說我不喜歡。”高正陽反問。
“你喜歡真秀,我看的出來。因爲你提過兩次真秀的名字。這個女人就會騷浪,卻是個庸俗女人。你不喜歡這種。”
白靈跟着高正陽一段時間,對他的喜好到是有一些瞭解。
“錯了,真芳身材火辣性感,又放得開很會玩。是個很好的玩伴。”
高正陽糾正說:“我不是不喜歡這種,只是沒那麼喜歡。但還是喜歡。”
“哼,你還是渣。明明就是隨便玩玩。”白靈義正辭嚴,指出了高正陽犯下巨大錯誤。
高正陽無所謂的說:“我是玩玩,她也是玩玩,大家都很開心,有什麼不好?”
“你是白玩,她肯不是想白玩,當然很不好。就是不好。”白靈也說不太清楚,反正就是覺得不好。
“錯了,我們各取所需。我滿足愉悅了,她也一樣。而且,我還指點她修爲,很快就能把她送上八階。”
高正陽很耐心的說:“她達到了目的,又獲得了身心滿足,也得到了足夠報酬,這有什麼不好?”
高正陽又說:“如果我拒絕她,我會失去一次開心玩樂,她也會滿心不快,甚至因此憎恨我。也失去了向上一步的機會。這樣就好了?”
白靈到底沒什麼閱歷,被說的啞口無言。想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麼說,只能扔下一句“強詞奪理”,就急忙跑了。
高正陽笑了笑,到底是小孩子。
到了晚上,真芳再次跑過來,請高正陽指導秘法。高正陽也不藏私,指導了一整夜。
如此指導了五天,真芳每天來去,終究是落了痕跡,被人看到了。各種消息,也就傳開了。
就是真秀,都聽到了了消息。她當時就是一愣,感覺就像被人潑了一盤冷水,又像是有什麼美好的東西被打碎了,說不出的難過。
真秀忍不住找到玄果,說了這件事。她說:“這樣太不好了吧,師父,你要不說說。”
玄果看了眼真秀,“我去說什麼,告訴玄陽師弟不能亂搞麼?”
真秀很尷尬,低聲說:“就是有些不好啊……”
“那是你覺得不好。”
玄果淡然說:“宗門不禁雙修,也不禁止男歡女愛。他們雖然不是一輩,卻是你情我願,並沒有違反任何宗門規矩。我去說什麼?”
真秀低下頭,又強調說:“主要是影響不好。”
ωwш▪ttκan▪¢ Ο 玄果輕輕嘆了口氣,認真的對真秀說:“玄陽是那種絕世天才,風姿超絕。但你看他行事灑脫自在,不拘於物不拘於人。這人啊,心在九天之上,他不會愛任何人的。”
玄果又放柔聲音:“你不要喜歡玄陽,更不能愛他。他不是你能駕馭的。你跟着他,就只能依附他。我輩修者,身可失,情可亂,卻不能丟了本心。”
說到最後,玄果聲音又變得冷厲強硬。
真秀似懂非懂,她的經驗和智慧,還很難真正理解玄果所言。
玄果再次無奈嘆氣,伸手輕輕摸了摸真秀額頭:“少女總是這樣的,相信師父,等你修爲有成,再回首看那些情愛,也不是一笑。”
真秀點點頭,她並不太理解師父的話,但她會按照師父說的去做。
從玄果房間看出來,真秀想找真芳聊聊,就去了她的房間。
真芳並不太歡迎真秀,態度頗爲冷淡,“你來幹什麼?”
真秀還沒等說話,房門突然被踹開,真明闖進來,指着真芳大罵:“你個騷貨賤人,去死吧!”
說着真明一揚手,一記掌心雷就對着真芳轟過去。真秀來不及阻止,也嚇了一跳。
真芳冷笑一聲,同樣揚手釋放雷光。兩道雷光交擊,真明堅持了不到兩息就挺不住,被真芳雷光席捲過來,轟了個全身焦黑,頭髮都是一片焦糊。
真明受的傷不重,可心裡上卻受到了巨大重創,修爲平平的真芳居然比他都強了。
他異常震驚:“你已經八階了?”
真芳淡淡一笑:“都賴玄陽師叔貼身深入指導,僥倖晉級八階。”
真明氣的心都要炸了,指着真芳想要罵卻說不出來話,一口逆血噴出來,仰天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