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芳師姐……”
幾個親傳弟子正在海面上飛行巡遊,尋找合適的妖物,卻迎面遇到了御劍而來真芳。
這一次真芳可是出了大名!
以前真芳和高正陽都是偷偷摸摸,雖然有各種風言風語,大家也就是私下說說。這件事也就僅限於親傳弟子中間流轉。
這一次卻不一樣,真芳跟着高正陽在房間待了十幾天。期間各位殿主去拜訪,據說都能聽到真芳的聲音。
道院這些殿主,畏懼高正陽,也極其痛恨他。殿主們不敢對高正陽如何,私下裡說說他的花邊八卦還是敢的。
高正陽和真芳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靈珠城。
這段時間高正陽名聲太盛,傳遍了鬼獄島。關於高正陽的八卦緋聞,自然是人民羣衆最喜聞樂見的。
要說高正陽多厲害,修爲多強,用的什麼劍器,大多數人是不懂的。但男女那點事情,有誰不懂。
所有人說起這個來,都是興高采烈。
高正陽和真芳的緋聞,也很快傳遍八方。連同真芳這個名字,都成了鬼獄島上的名人。
衆多親傳弟子也聽到了底層各種傳聞,作爲傳聞中的女主角,真芳在衆人嘴裡被折騰的不成的人樣。
真芳人緣不太好,衆人都樂於看她笑話。但真芳被說成的那麼下賤淫蕩,衆人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消失了多天的真芳突然露面,也讓衆多親傳弟子多少有些尷尬。
真芳到是神色坦然,沒有任何異色。她一出來,就發現別人看她眼神不對。在她背後說的話也很難聽。
但這些不重要啊,重要是她獲得了巨大好處。與此相比,那些閒言碎語算個狗屁。
真芳對幾個真傳弟子說:“既然遇到了,不如結伴同行。”
一個叫真靈的強笑說:“那就一起。”
真靈又給真芳介紹:“這是真玉師弟,俗名蘇白,以前也見過的。”
蘇白對真芳點點頭,很是客氣。他這段時間跟着親傳弟子們廝混,到是結交了一些朋友。
主要是他武功夠強,比起存粹修者更擅長戰鬥。憑着強大戰鬥力,他才能迅速站住腳。
蘇白心高氣傲,但在宗門混了一年,心裡那股傲氣卻早磨光了。他原本還和高正陽比較,強卻發現這種比較沒有意義,完全是自取其辱。
到了鬼獄島,他也迅速改變作風,這才能吃得開。
這次遇到真芳,蘇白心裡也沒有別的想法,反倒是有點佩服真芳的魄力眼光。
出賣自己,並沒有那麼容易。賣個好價錢就更難了。
真芳嚴格來說,並不是絕色美女,又有些世故,缺少氣質。只是勝在體態妖嬈多姿,又能伏低做小,知情識趣。
特別是她抱上了高正陽大腿,當初大家不以爲然,現在才發現,這個大腿有多粗。
其他人再想抱這條大腿,卻有點晚了。
真芳還記得蘇白,主要是高正陽提過一句,這是和他一個地方來的。高正陽也只是閒聊,並沒有說別的,真芳卻牢牢記住。
對於蘇白,真芳也要高看一眼。沒準以後高正陽念舊,扶他一把。
真芳客氣對蘇白笑了笑,“真玉師弟武功高明,還要請你多關照……”
蘇白急忙客套了幾句。
真芳突然加入,讓氣氛略微有點尷尬。好在衆人很快調整過來,圍繞着真芳問了許多高正陽的八卦。
高正陽來去無影,很少露面。隨着他名聲越來越響,衆人才發現他們根本就不瞭解高正陽。
真芳也不多說,只是說了點高正陽性格愛好。分寸把握的很好。既沒有特別吹噓高正陽,也沒有藉機炫耀她和高正陽的親密關係。
這到讓熟悉真芳的人很意外。以前的真芳,可是非常膚淺,比較喜歡出風頭。
現在的真芳,卻沉穩了許多。眉眼還是那眉眼,眼神卻多了幾分明淨。舉止之間,也沒有了以往那種浮躁做作。
微小的變化,卻讓真芳如同變了一個人。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的氣度,讓她魅力大增。
一羣親傳弟正聊着,就看到前方一點赤紅焰火沖天而起。那焰火在天空化作一柄長劍,焰光久久不散。
這個心劍宗求救信號。
真靈等人看到了,略作商議,就急忙趕過去增援。
焰火看着很近,卻遠在百里之外。
衆人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一羣黑色飛鶴,繞着一羣真傳弟子正在狂攻。
這羣飛鶴嘴如長劍,羽毛若鐵。雙翼一展,就能激盪起一片片風刃。飛鶴飛行速度還異常快,來去如電。
如劍的長嘴,甚至能輕易刺穿法器。
一羣親傳弟子被困在中間,只能勉強結成劍陣自保。
飛鶴的長嘴又異常堅硬,硬磕飛劍也不落下風。
這一羣數十隻飛鶴,就像數十個御劍修者,極其的兇殘。殺的衆多心劍宗弟子毫無還手之力。
劍陣不斷爆發出一道道劍光,在飛鶴衝擊下眼看着就要撐不住了。
真靈等人一看也有點懵,飛鶴這麼兇殘,他們幾個人湊過去也幫不了什麼忙。但作爲同門,也不能見死不救。
這個時候,真秀也到了。她不習慣和別人同行,看到求救信號,就御劍趕過來。
真秀看到那羣飛鶴也急了,高聲說:“這是東海有點風劍鶴,異常記仇。一旦動手,就是不死不休。”
“我們的飛劍,很難重創風劍鶴,大家還是佈陣等待救援……”
真秀一直是這一點親傳弟子中的天才,她雖然不太合羣,威望卻很高。聽到她這麼說,衆人都是點頭。
衆人圍着真秀,佈下萬劍大陣。
萬劍大陣是心劍宗根本法陣,只要修煉心劍訣的修者,就可以加入法陣。每多一人,法陣威力就增加一分。
可想而知,這等法陣能把宗門所有弟子力量都疊加起來,何等可怕。這也是心劍宗立足的根本之一。
真秀組織下,衆人組成萬劍大陣。就算蘇白沒有飛劍,也能通過劍器增加劍陣戰力。法陣之中,衆人元力流轉,還可以互相支持。
八個人組成的萬劍大陣殺過去,衝破了風劍鶴的包圍,和裡面的七名親傳弟子會和。
一羣人會和後,劍陣威力又增加了幾分。雖然還是殺不掉風劍鶴,抵禦起來卻輕鬆了幾分。
真秀說:“我們支持住,這羣風劍鶴奈何不論我們。”
她話音未落,遠方天際就傳來了一聲清澈鶴唳。
那聲音尖銳如劍,刺的衆人神魂劇痛,劍陣出現了停滯。
數十隻風劍鶴抓住機會,從四面八方向着衆人發起衝擊。風劍鶴長長利嘴如同飛劍一般,電閃而至。
衆多親傳弟子都臉色如土,他們明知不對,可神魂劇痛,根本無力催發飛劍。眼看着風劍鶴襲擊而至,卻無力反抗。
真秀也很着急,她雖有法器能護持自身,卻護不住師兄弟。
危急關頭,真芳一聲低叱,一道青色劍光環繞而出,在衆人周圍佈下一道巨大劍環。
衝擊而至的風劍鶴,都被青色劍光所阻。風劍鶴不肯後退,用力扇動雙翼,就想用風刃撕裂青色劍光。
青色劍光卻突然化作熾烈雷光,轟然炸開。數十隻風劍鶴,頓時都被的雷光炸開。
如鐵的黑色羽毛,不知被炸裂多少。有幾隻風劍鶴,身體都被雷光轟碎。
如此剛猛暴烈一劍,也讓衆多親傳弟子都傻了。衆人自顧不暇,真芳還有餘力出手,劍光還如的強橫。
這等手段,卻已經遠遠勝過所有人。就算是是真秀,只怕也是遠遠不及。
真秀神色古怪,盯着真芳問:“你完成築基了?”
真芳淡然說:“都賴師叔指點才完成築基,僥倖而已。”
她到不是謙虛,只是跟着高正陽學習,眼光見識自然大幅提升。到了現在,也覺得九階築基不算什麼。更不值得吹噓。
剛纔要不是情況太過緊急,她也不會出這個風頭。
真秀忍不住嘆氣:“玄陽師叔,真有鬼神莫測的神通。”
真芳說:“有一隻強大風劍鶴正趕過來,只怕是一隻十階大妖,我們還是先別閒聊了。”
“我能帶着兩個人離開。”
真秀看着遠方電閃而至的黑影,臉色也難看起來。這隻大妖飛的太快了,等它一到,所有人都要死。
“師姐你帶了兩個人先走。”
真芳說:“我還能支撐一下。”
真秀很是意外,這個真芳以前自私自利,現在卻有一股子從容大氣。面對死亡危險,也顯得那麼沉穩。
“你留下也沒用……”
真秀說:“我帶你一起走。”
雖然只能帶走兩個人,真秀卻願意帶着真芳。一個九階築基,自然更有資格活下去。更別說她和高正陽有那種關係。
真芳一笑:“我不是不怕死,只是我用了風雷劍氣全力一擊,師叔定會生出感應。我對師叔有信心。”
“那我也不能走,多個人支撐一會,就多一分機會。”
真秀話還沒說完,那隻風劍鶴已經振翅而至。
這隻風劍鶴翼展足有五六丈,它振翼捲起的狂風,吹拂的衆人都站不穩身形。
不用動手,這隻風劍鶴只憑強大妖力,就足以壓制所有人。
衆多親傳弟子都不願意等死,但在巨鶴妖力壓制下,神魂都搖搖欲墜,哪有餘力御劍。要不是萬劍大陣還在,衆人這會早從天上掉下去了。
只有真秀和真芳,還能神色如常,各自駕馭飛劍。
巨鶴審視一般的看着衆人,它赤紅眼中很快閃過不耐之色,雙翼一揚,鼓盪起漫天青色風刃。
衆多親傳弟子臉色如土,風刃還沒發出來,毀滅一切的威勢已經把他們死死壓住。衆人都明白,這一次死定了。
就是真秀都臉色蒼白,她雖有法寶護身,這會卻來不及用了。
唯有真芳神色還算鎮定,她調整着力量,高正陽不來的話,她就只能拼死一搏了。
巨鶴可沒那麼多想法,雙翼一振,萬千道巨大風刃旋轉飛射,瞬間把所有人都淹沒了。
真芳也是心中一沉,這一次有點裝大了,高正陽居然沒來。臨死之際,她心神反而更加清明冷靜。
她一生經歷的種種,瞬間在腦海裡閃過一遍。
真芳突然發現,她以前的人生並沒有多少意義。到是跟着高正陽之後,感受到了男女歡悅,學到了玄妙秘法,也品嚐了人間冷暖。
原來人生真的就像用劍。每走一步,都不可能再後退。
高正陽和她說,所以做人如御劍,劍出無悔!
真芳想到這裡,心神通明,修煉的風雷劍氣反倒愈發圓融靈動。心意一動,青色劍光再次催發出來。
這一劍雖然只是垂死掙扎,其劍意決絕悠遠,別有氣象。真芳明知要死,但死之前明悟劍意卻很滿足。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明銳之極的劍光憑空而出,化作一道圓滿之極劍環,烙印在衆人眼中,烙印在風劍鶴身上。
漫天呼嘯風刃,瞬間崩潰碎裂,化作無盡青色光雨。
數十隻風劍鶴,也在劍環中分解崩碎。
那隻巨大風劍鶴,呆了一下,才轟然炸成漫天血雨。
衆多親傳弟子呆呆看着這一幕,好久才反應過來,他們得救了。
那明銳劍光一閃即逝,不知從何而落,也不知向何而去。
但所有親傳弟子都知道,這是高正陽的飛劍。鬼獄島上,也只有這位玄陽師叔有如此神通。
真秀呆了下問真芳:“玄陽師叔走了麼?”
“他人沒來,只是劍到了。”
真芳聽高正陽說過,他飛劍能遠及數百里之外。
飛劍一閃而去,那就是高正陽沒來。高正陽若是在這裡,怎麼可能不現身享受一些歡呼讚美。
真芳和高正陽睡了那麼多次,也對他性格有了一些瞭解。高正陽總有一種很膚淺的表現欲,或者說他太無聊了,總要嘚瑟一下。
接下來,衆多親傳弟子都對真芳表達了誠懇感謝。要沒有真芳,高正陽不可能知道他們遇險。沒有真芳,他們也等不到高正陽飛劍來救人。
真秀看着被衆人簇擁的真芳,神色有些複雜。她心裡不知怎麼的,有股說不出的難過。
她無聲嘆口氣,轉身獨自離開。
經過這一戰,真芳名聲大振。
這一批親傳弟子,還沒人能完成築基。真芳雖然修爲能排在前列,比起真秀卻差的很遠。
現在真芳強勢反超,一下完成九階築基,還修煉了一門強大的風雷劍氣。這也讓真芳成爲了親傳弟子第一人。
真芳氣度大變,再不像以前那樣矯揉做作,接人待物都從容有度,也讓衆多親傳弟子對她觀感大爲改觀。
此後的一個多月時間,真芳憑着自身能力和魅力,真正成爲了親傳弟子帶頭人。真秀則自然被邊緣化。
玄果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卻沒什麼辦法。
修者就是這麼現實,力量強大,自然更有話語權。真秀不能築基,就沒資格和真芳爭鬥。
就算真秀築基了,她心思單純,也鬥不過真芳。
到了這一步,玄果卻有點後悔了。她謝絕了高正陽的好意,結果這一步就讓真芳撿了便宜。
玄果甚至懷疑高正陽是故意的。但這話也不能去直接問。就算高正陽是故意的,她又能如何?
玄果認識高正陽幾個月,對他反而愈發敬畏。這人手段心機,真是可怕。她也沒必要和這樣強者爲敵。
這還是在鬼獄島,等高正陽回了宗門,又不知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玄果也不敢想太多,更不會去提醒門主玄海。玄海這人功利心太重了,心胸也不夠,他當門主就會扶植親信,排擠外人。
靈劍峰也不需要摻和這種事情,只要能明哲保身,足夠了。
親傳弟子們的試煉,很快就結束了。
玄果,玄石、玄葉,帶着一羣親傳、內門弟子登上大船。
高正陽親自去送了衆人,他和玄石玄葉等人沒什麼可聊的,該有的禮貌卻要有。
最後,高正陽毫無顧忌找到了真芳。
真芳看着高正陽英武的面容,心裡突然有些不捨,她想了下說:“我可以留下來陪你。”
高正陽哈哈大笑:“這麼深情,我還有點不習慣。算了,你還是適合爾虞我詐,適合勾心鬥角,適合口蜜腹劍,適合爭權奪勢。深情不適合你……”
“我是真心的。”真芳有點不開心,她好心要陪着高正陽,卻被他取笑。
“是真心的,但你很快就會厭倦無聊的生活。”
高正陽說:“我能在你眼中看到燃燒的野心,那熊熊的慾望火焰很美!所以,我選了你。”
“就因爲這個?”真芳不解,男人不都是喜歡服從他愛他的女人麼。
“愛我的人太多了,多到我都快厭倦了。”
高正陽微笑說:“你這樣野心勃勃的女人,夠獨立夠狠辣,味道很贊。我幫你築基,爲你奠定十一階之基,是想看你能走多遠,能爬多高……”
高正陽側過頭看着無盡海天,悠悠說:“你是我還給宗門的大禮,不要讓我失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