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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隊休整了一日,便繼續上路,死去了的人,剝去身上所有的財物,光溜溜地扔在沙海里,用不了多久,就會化爲累累白骨,而那些被殺死的黑風騎,則是全部被製成肉乾,在這八百里沙海中,準備再充分,都是不夠的,所有行商,從上到下,都充分貫徹了這一點。
接下來一連數日,除了風沙暴之外,再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商隊之中除了多了些有關於端木羽的種種猜測,一切都安靜如初。
最心花怒放的是老陳,如今他得意洋洋地坐在黑風騎上,背上揹着一張製作精良,保養得甚好的上品沱弓,腰間攜帶着整整五壺羽箭,可謂是威風凜凜,他這副裝扮卻是很簡單,端木羽對這沱弓和羽箭沒有任何興趣,但爲了防止再有沙匪出現,老陳就乾脆充當了替端木羽揹負弓箭的重任。
而經過這幾日,老陳也發現,這個傻子依然還是原來的傻子,根本不會計較他們之前對他的惡行,依舊是能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不過,如今可沒有人敢這麼做了,包括老陳自己在內。
但是老陳心裡的疑惑卻是越來越大,用他那精明的腦袋想了許久,也想不明白端木羽究竟是在圖什麼?難道這世上真的有天生作踐自己的人?這這這也太詭異了!
這一日,老陳終於忍不住,小聲對端木羽問道:“小——小兄弟,這幾日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你能告訴我,你這樣高強的身手,怎麼會願意跟着我們這樣卑賤的行商,而且我們之前對你那麼惡劣,你——你好像是——”
“是傻子!”端木羽頭也不擡地答道,語氣之中的平淡就像是他們討論的不是他本人。
“咳咳!”老陳一陣尷尬,差點從黑風騎上摔下來,也不知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不過這一次端木羽卻很罕見地擡起頭,望着遠處的天際,神色中多了一抹蕭瑟之意,良久才似乎斟酌着詞語道:“我——沒有活着的目標,大嫂讓我跟着你行商,我便跟着,如此而已!”
“呃,怎麼可能,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活着的目標?總得,總得有一個吧,像是當官發財,娶個美女什麼的,至少生個兒子,抱抱孫子也不錯!你看你才這點小小年紀!”老陳覺得很詭異,就算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叫花子,也總會有一個活着的簡單奔頭吧!
端木羽微微搖頭,不說話,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假寐,但是老陳見到這一幕總是會想到他那一夜所見到那一雙可怕的眼睛,現在他總算是知道爲什麼端木羽會把他的那頭黑風騎給差點驚走了,那樣的一雙可怕眼睛,不要說是人和黑風騎,簡直,簡直是連鬼見了都得嚇尿了褲子啊!
老陳不敢再看端木羽了,只是感到後背一陣涼颼颼的,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才十五六歲的年紀,卻像是垂死之人,不不不,垂死之人都比他強,至少會有想多活一會兒的奢望,但是端木羽,卻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像是看透了世情,且活了幾百年的老鬼!無所求之於生,亦無所懼之於死!
怪不得他不在意他們這些人對他的凌辱打罵,怪不得大商頭的厚重待遇吸引不了他,怪不得他絲毫不在意他手上那慘烈的傷勢,因爲這人是連自己的身體,自己的生命都不在意了啊!
“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老陳心裡發毛地想道,不過幸好,這個怪胎還會聽姚大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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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總是枯燥的,尤其是在這看不到邊際,並且到處都是一模一樣的沙丘的沙海中,單調的要命,哪怕是上千人的巨大商隊,也會忍不住有種可怕的孤獨寂寞,若是跳脫之人,行的久了,怕是會被活活的憋瘋!
但對金子的巨大渴望,壓倒了一切,所有人都依舊一步一步,很緩慢且很堅定地向前行進。
炙熱的讓人頭暈的白日終於快要過去,巨大的紅色圓球掛在天邊,照的整個沙海都是金燦燦的,這個時候是商隊中人最喜歡的時光,不是因爲這美妙的風景,也不是因爲即將宿營休息,而是因爲這情景會讓他們聯想到黃橙橙的金子,是金子啊,如果此刻這天地全是金子該有多好!
老陳無疑是其中最瘋狂的想象者之一,如今有了端木羽這個強大的護衛,雖然還沒有抵達北面寒洲,但他已經是覺得那金燦燦,可愛的金子全部來到了他的懷抱之中,沒有一點的疑問,儘管端木羽時刻都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而就在商隊即將宿營的這個時候,在商隊的後方,忽然就掀起了一股煙塵,有經驗的行商立刻就判斷出,那是黑風騎疾馳而過所掀起的沙塵,只不過,從那煙塵掀起的規模來看,大概只有五六騎!
什麼人?好大的膽子啊!
所有的行商心中都冒起這個念頭,他們都是指指點點,一點驚慌的樣子都沒有,原因很簡單,這八百里沙海之中,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五六騎的沙匪的,那是找死!
煙塵掀起的速度很快,看得出那幾人是絲毫不珍重黑風騎的體力,只憑這一點,就讓商隊衆人義憤填膺,這敗家玩意兒,是想死得更快一些麼?
商隊的護衛卻不敢大意,立刻做出警戒且分出二十騎迎了上去,如果是其他的小商隊,只要繳納足夠的費用,商隊也是可以允許他們加入進來的,否則,任其自生自滅,甚至還會出手搶劫也不一定。
很快,那幾個不速之客就出現在衆多行商的視線之中,果真是隻有六頭黑風騎,但上面只坐了兩個人,除此之外,就是少量的水囊,怪不得敢放命狂笨,原來不是行商!不過這兩人敢孤身進入這大漠深處,說不定是有些本事的。
行商們都是見多識廣,所以此刻都是收起輕視之心,那兩人身上都是被一個青色的斗篷包裹着,背上揹負着兩個一模一樣的長方形包裹,很像是長劍,雖然看不清面容,但衆多行商的眼睛何等毒辣,立刻就看出其中一個人體態嬌小,應該是個年輕且充滿活力的女人無誤!
女人啊!登時就有很多行商眼睛一亮,鑑於這行走這沙海太過艱難,行商的隊伍中從來就有不帶女子的規矩,所以可想而知,這突然出現的女人給衆多行商帶來何種震撼!
“喂!你們是什麼人?是行商麼?”
商隊護衛的一個小頭目啞着嗓子玩味地喝道,聽起來有點猥瑣,這也是正常,在這沙海之中兜兜轉轉這麼多時日,就沒有一個人的聲音夠洪亮的。
“我們是誰不重要,叫你們商隊的主事出來說話,事情緊急,爾等已經是大禍臨頭且不自知!”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沉穩洪亮,傳出很遠,還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魅力,很讓人聯想到那些涵養極好,不怒自威的世家公子哥。
只是他此話頓時讓整個商隊中的行商和衆多護衛鬨堂大笑,哪裡來的不懂事的小兒?危險?他們這些行商自從踏上這八百里沙海,有哪一天不是在危險之中度過?有哪一天沒有看到過死人?他們的腦袋都是在自己的腰帶上彆着呢,隨時都會丟掉!
老陳也是哈哈大笑,卻沒注意到端木羽的眼簾微微一動。
那兩個斗篷男女居然也是好性情,任由衆人鬨笑,只是耐心地等待商隊主事之人,而此時早有商隊護衛飛報大商頭,他們笑話是歸笑話,但在這沙海中行進卻沒有小事可言,更何況那對神秘男女能夠獨身闖蕩這大漠,本身就已經是說明了問題了,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很快,商隊的護衛頭領便從前方疾馳而來,上下打量那對男女一眼,這才拱手道:“在下不才,負責這商隊的安全,不知兩位怎麼稱呼,爲何一來便危言聳聽?須知,我等行走在這大漠之中,可是被嚇大的!”
“囉嗦什麼?我師兄說你們有危險,就是有危險,前幾日你們不是已經遇見了五百屍鬼了麼?你們到現在還活着,真應該謝天謝地,現在,你們最好立刻沿原路返回,待我與師兄將那鬼物除掉,你們再行上路也不遲!”
這一次開口的卻是那個女子,聲音清脆悅耳,如泉水叮咚,說不出來的好聽,只是她這番話卻是讓衆多行商一陣鼓譟,開什麼玩笑,他們都已經出發了快一個月了,眼見路程已經走了一半,這時候讓他們折返,這不是要命麼?還不如干脆殺了他們算!要知道一年之中,也只有這五個月的時間可以行走於這八百里沙海的!再次出發,那就是等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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