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在上古文明矇昧之時,修真文明曾一度主導着地球的秩序。那個時候的地球之上,修真門派林立,衡量一個修真者是否已經初窺門徑的標準,便是他是不是擁有一件“靈兵”。
按古老的典籍所載,修真者將靈體融入體內,人器合一,最少也需要洗髓期的修爲,而且靈兵融合雖然讓修真者實力倍增,但靈兵認主入體之時卻有着極大的兇險,一個不好,紫府傾覆,魂飛魄散都是一件不奇怪的事。
老鬼以前讀到這些記載的時候,曾經不勝唏噓,感慨自已生不逢時,沒有生活在那種修真文明鼎盛的年代。不過在唏噓慨吟之餘,老鬼也不得不承認這些記載只是遙遠之極的傳說,按老鬼的猜測,即便地球之上真的存在這樣的修真文明主導的時候,那個所謂的“上古”,只怕也是在一個遙遠之極的紀元,甚至可能會在恐龍時代之前。
老鬼又不是考古學家,他鑽研這些典籍自然不是爲了探究歷史,只不過是希望可以從中尋找出有關傳說中“靈兵”這種強大的法器的信息,看能不能撞大運尋來一柄,用來助他以鬼身成聖而已。不過多年的鑽研之後,老鬼終於頹然承認,現今的修真界還有少量的利器流傳下來,那是因爲原先利器數量衆多的緣固。但是傳說中的“靈兵”,應該在數千年前的古代,便即已經是絕跡了。
看到了楚笑天的指端所泛出的淡淡金光,再感受到那一絲浩然澎湃的金鐵之氣,老鬼在瞬息之間,便即猜測出了楚笑天的體內竟然是隱藏着一柄靈兵。喃喃自語之後,極度的驚訝也讓老鬼陷入了呆滯之中。
黑松道人的渾身都簌簌發抖起來。對於煉器極度癡迷的他幾乎已經完全控制不了他的貪婪了。直到感受到了他“熾熱”的目光之後,楚笑天對着他冷冷的投來了一瞥,黑松道人才如同被冷頭迎頭澆下一般,總算恢復了正常一點的表情。
西巴阿曼臉若寒冰,緩緩道:“閣下的修爲高深,而且身懷靈兵,老夫不得不佩服。不過據我所知,靈兵入體雖然可以大幅提升閣下的實力,不過在沒有突破洗髓境界,進入“結晶”之期,閣下的靈兵應該是不能離體對敵。老夫雖然沒有靈兵,但是以利器相抗,未必就不能與你相抗。這個人打傷的是我的兒子,老夫是非殺他不可,閣下真的要爲了他和老夫一決生死嗎?”
“你該感到應幸,幸虧你這個兒子沒有傷到我妹妹,不然不用別人動手,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而且我會保證他一定死得很慘,連你這個當爹的認不出來。”
楚笑天胖臉上的笑容很和謁,但是一開口卻是惡毒無比,讓西巴阿曼的幾乎氣得當場炸裂了:“這種精蟲上腦的廢物,雖無過犯也面目可憎,更何況還想來招惹別人?能活到現在都算他運氣好了。看你的修爲也算是修真界的一個人物,怎麼養了這樣的一個孽種?”
靈兵威能強大,就算是修爲不足,靈兵不能離體,但是其所迸發的威能同樣也非普通的利器可比。西巴阿曼修爲到了這個層次,對於這種常識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看他的樣子,竟然似是一點都沒有忌憚,楚笑天嘴裡罵着,心中卻是忍不住閃過一絲詫異。
一聲猶如受傷野獸一般的怒嘯聲從西巴阿曼的嘴裡發出,他的身體之內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炸響之聲,一股威猛之極的氣勢陡然從他的身體之內迸發而出,那一把先前砍向了李嘯的巨劍再度從他的身後升起,緊接着他的手一招,一面小旗也也跟着出現在他的頭頂。
“咦?”楚笑天的眉頭輕輕一皺,眼裡閃過了一絲慎重之色,恍然道:“明知我身懷靈兵,居然還敢如此託大,原來是閣下竟然可以同時操控兩件利器,難怪!”
黑松道人吃驚地望着西巴阿曼,怔了片刻,眼中忽然現出了狂熱之極的表情。老鬼怔怔的看着西巴阿曼,眼裡也是閃過了一絲震駭之色。
李嘯和張崇真等人都還沒有覺得如何,但是這一刻,黑松道人卻是完全的被西巴阿曼所顯示的控器之術給折服了。他癡迷於煉器,對於控器一道也遠比張崇真等人要精深得多。張崇真等人並不是很明白西巴阿曼同時操控着兩件利器意味着什麼,但是黑松道人和老鬼卻是知道,這意味着西巴阿曼的身上,必定有着某種源於上古的強大傳承。
修真者可以以意控器,那是源於他們強大靈識,靈識所到之處,法器如臂使指,這才讓修真者的虛靈之力依附於法器之上,從而造成莫大的殺傷力。在修真界之中,這一點是人盡皆知的常識,但是卻鮮有人知道,在上古之時,據說還有着另外一種詭異之極的異術,可以將靈識一分爲二,甚至是分爲數重,同時操控着兩件,甚至是多件法器,用以攻防對敵。
這種同時操控多種法器之術是一種極爲高深的術法傳承,只有極少數天賦異稟的修真者纔可以修習。而這種術法傳承,早已在數千年前便已失傳,現今大多數的修真者,別說是修習此法,大多是連知都不知道修真界曾有過如此詭秘的秘術傳承。黑松道人癡迷於煉器,是以曾在一本上古流傳的煉器孤本之中得知有這一秘術,而老鬼,卻是得益於他源於書海之中的知識。
修真者操控着一件法器,雖然不至於象傳說中那樣千里之外取人首級,但是倏忽來去,而且還蘊含着莫大的威能,殺傷之力自不用多說。倘若修真者可以同時操控多種法器,雖然靈識分散,每一樣法器之上的威力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減弱,但是以衆凌寡,威力之強自然也比操控着單一法器的修真者更難對付。是以黑松自那本上古的孤本之中還得知,這一類擅於操控多件法器的修真者,無一不是修真界之中傲視同階的強大存在,甚至可以以一手玄奧的控器之術,越階挑戰強大的對手。
黑松道人癡於煉器,此刻見到了西巴阿曼顯示了這一手控器之術,在狂熱之餘,兩隻眼珠骨碌碌的亂轉起來,也不知道要打些什麼主意。
楚笑天眼中的慎重之色一閃而過,卻沒有逃得過西巴阿曼的眼睛。強自壓抑着心中的怒火,西巴阿曼緩緩地道:“這位朋友,老夫無意與你爲敵,但是這人幾乎殺掉了我唯一的兒子,他必需要死。你一意維護他,我西巴阿曼也自然奉陪!何去何從,是友是敵,盡在閣下一念之間。”
西巴阿曼只有差拉物這麼一個兒子,雖然差拉特的所作所爲很多時候讓他頗感惱怒,但是他內心之中對這個唯一的兒子實在是寵溺無比。片刻之前楚笑天的那一番話,已讓他心裡將楚笑天也一起恨上了。只同楚笑天身懷靈兵,他雖然有着一手控器的秘術,內心深處其實也頗爲忌憚,如非萬不得以,他也不願與楚笑天撕破臉皮,只想着讓他知難而退,自已殺掉李嘯,先出一口惡氣。至於到了靈境之內,如果有着下手的機會,他自然也不介意連楚笑天也一起除去,但是此時,沒有必勝的把握,他還是不願意與楚笑天在這裡相鬥一場。
楚笑天呵呵一笑,道:“要我退開,其實不難。不過三千年前曾有過靈境秘約,閣下難道是自恃修爲高深,這是打算不把三千年前的禁約放在眼裡了嗎?可惜,普天之下,象閣下一般達到了洗髓期的,卻也不僅僅是我們兩人而已。眼前這裡就有一位,不知道這位朋友怎麼說?”
楚笑天最後的這句話,卻是對着那位一直兩手抱臂,笑嘻嘻地看着張標扭屁股的黑人大漢說的。
西巴阿曼的臉色一僵,心中怵然而驚。他片刻之前心傷愛子,一時卻考慮不到這麼多。現在**這裡,各類擁有大能力者雲集此處。雖然陳子煜已經以噬靈鍾將方圓數裡之地的靈力波動全數禁錮起來。但是在陳子煜祭出噬靈鍾之前,難免已有其他的洗髓期高人已窺探到了這裡的動靜。只是這類人大多人老成精,事不關已,輕易不會露面,但是卻很難說他們會不會已在潛到了近處,隱匿在暗中。
一旦與楚笑天相鬥,弄出的動靜太大,驚動了世俗界,事關靈境,那個時候這些老怪物再難裝襲作啞了。對付一個楚笑天,自已已是沒多大的把握,如果再惹起衆怒,自已就算是術法通神,只怕也下場堪憂。一想到這裡,西巴阿曼的怒容終於漸漸的收斂起來。
黑人大漢呵呵一笑,操着一口並不純正的國語,怪聲怪調地道:“我不知道你們東方的異能界是怎麼協商的,不過在我們西方,在異度空間即將打開的時間和地點,任何在異能力者當中引起爭鬥的行爲都應該被制止。如果有人不聽從制止,必要時候我們可以使用暴力,這是我們西方異能力者的職責。”
這個黑人大漢說着,巨大的手掌一翻。“咔”的一聲輕響,一支超大號的手槍忽然出現在他的手中,旋接又神奇的消失。片刻之間,“咔、咔、咔”的輕響聲接連着響了起來,各種不同型號的槍械在他的手中飛快的轉換着,機關槍、阻擊槍、**槍,甚至還出現了一枚單兵火箭筒。
李嘯和老鬼愕然地看着,兩人不但驚異於這個黑人每換一種槍械之際那一股強大的原力波動,還對西方的異能者也對知道這個靈境感到驚奇,儘管他們將靈境稱之爲“異度空間”,這些洋鬼子,難道也對進入靈境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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