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者吸納天地之元氣,吞食日月之精華,其身體的強度比起普通的人類自然是強悍之極。但是他們的身體強悍程度也有一個限度,同樣也會受傷。修真者一旦受傷,屏息靜氣,吞吐玄機雖然有一定的療傷作用,但是相應的,以藥物治療仍然是讓他們的身體迅速恢復的最皆方法。
修真者療傷所用的藥物自然不是普通的藥類,而是以各種天材地寶爲原料,再以獨特的“丹術”祭煉而成。這種以丹術祭煉的藥物分爲兩類,一種稱之爲“丹藥”,而另一種,卻被稱之爲“靈丹”。
一顆普通的丹藥,往往需要數種甚至是數十種珍稀的草藥爲原料,歷經多道繁複之極的祭煉程序方可以祭煉成功,而在這個過程之中還有着不小的失敗機率,一旦失敗,這些珍稀的草藥便徹底報廢,一錢不值。而一旦祭煉成功,這些由衆多珍稀藥材所祭煉的丹藥,卻有着讓世俗界中人感到不敢相信的可怖療效。
至於“靈丹”,卻是比丹藥更爲神奇藥物。天地浩瀚,玄妙無窮,在一些世人罕至的深山大澤之中,往往都有着一些靈氣特別濃郁的地方,這種地方在機緣巧合之下,往往會衍生一些本身會吸納天地之靈氣的神奇植物。這種以天地靈氣作爲生命原力的植物,在修真界之中有着一個名字,被稱之爲“靈藥”。
這種靈藥作爲原料而祭煉出來的丹藥,便被稱之爲“靈丹”!“靈丹”按藥性作用一共分爲五品,品級越高,則藥性越發神奇,一些高品級的靈丹,說是肉白骨生死人都完全不誇張。甚至據說最高品級的五品靈丹,甚至會由於集天地靈氣於一身,甚至會衍生出自我神智,成爲非人非神非妖的神異存在。
以靈藥祭煉而成的靈丹,除了可怕的療治效果,甚至還對於修真者的修爲有着直接的提升作用。所以在中國的古籍當中,還有着一些以丹入道的門派。只是隨着地球之上靈力逐漸稀弱,靈藥也漸漸的滅絕,近千年來,這種以煉丹而入道的門派,已全部湮滅於時間的長河之中了。
差拉特上半身一邊身子的骨頭幾乎被李嘯一拳擊碎,如果換作是普通人早已死於非命了,差拉特爲邪修中人,體內自有紫府,這才護住了他的一口生命真元,沒有因此而慘死當場。但如此沉重的傷勢,就算是有修真界的丹藥輔助治療,沒有數天甚至是十天半月的治療,絕對是無法復原如初。但是西巴阿曼給他喂下藥丸,這才片刻的功夫,他體內的傷勢便即大爲好轉,連斷骨都幾乎已經接續,這種可怕的療效,也只有傳說之中的“靈丹”,纔會有如此立竿見影的效果。
其實西巴阿曼給差拉特服用的“靈藥”已煉製成丹,是名符其實的“靈丹”。只是靈藥在修真界已經絕跡千年,靈丹這一詞也早已深藏於上古的典籍之中,是以老鬼才會脫口而出,將之稱之爲“靈藥”。
除了對四周一切充耳不聞,全神貫注地互相毆擊着的兩個太歲妖,夜色之下靜謐一片。張崇真和惡和尚兩人瞪大着眼睛,直直的看着臉色迅速的浮上了一絲血色的差拉特。儘管兩人都是修真界的正道中人,但是此刻,兩人的眼中卻也是忍不住閃過了一絲貪婪之色。
至於黑松道人,他張大着的嘴巴似乎已經快要流出口水來了。看他的樣子,如果不是殘存的一絲理智讓他知道西巴阿曼是一個他招惹不起的人,只怕他都會直接的撲上去,把他手中的石質瓶子強搶過來了。
靈丹之比於法器,對於修真者的吸引力無疑要大得多。修真中人與人鬥法,一個強大的法器會讓他們的實力提升不少,但是一顆靈丹,有時候卻是相當於讓他們多出一條命。兩相權衡,靈丹的價值自然是不用多說了。
“咕——”
噴吐出了一口黑血的差拉特的喉嚨之中發出了一聲輕響,整個人倏然睜開了眼睛。
“說!是誰把你傷成了這個樣子?”
西巴阿差的臉上如同罩了一層薄冰一般的冷得嚇人,他嘴裡問着,兩隻眼眸之中的神光冷若實質,四下裡沿着張崇真等人一一掃視而過,那凌厲的眼神讓衆人的心裡都生出了一絲寒意。
此刻的西巴阿差心中怒火如熾,不只是心傷愛子被人打得重傷瀕死,還心痛那一顆珍稀無比的靈丹。那是他數十年前從一處古蹟之中得來的,總共也不過只有兩粒而已。
靈境之內雖多機緣,卻也有着莫名的危機,西巴阿曼這兩顆丹靈,是他進入靈境的最大倚仗。在那種不可測的地方,有着這麼一粒靈丹,便意味着多出了一條性命一般,但是此刻靈境的影子還沒有見到,他便不得不浪費掉其中珍貴的一顆,這讓他心痛得簡直要滴出血來。
李嘯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與老鬼悄悄的交換了一下眼色,全身蓄勁,正在暴起而逃,一聲怪聲怪調的尖叫聲忽然自不遠地響了起來:“說,你說——”
這一聲尖叫聲突兀之極,尤其是最後一聲還拉長了聲調,帶上了顫動不休的尾聲,讓人一聽之下,忍不住連頭髮都似乎一根根的豎了起來。
衆人吃驚地遁聲望了過去,只見夜色之下老鬼目瞪口呆,睜大的兩個昏黃的老眼,他的眼睛睜得是如此之大,兩隻原本不大的眼睛此刻看起來白多黑少,頗爲嚇人。在他的面前,張標滿面通紅,怒目圓睜,一手捏着蘭花指,一手指着老鬼的鼻尖,驀地下巴一抖,甩出了一句字正腔圓,京味十足的唱腔:“奸—賊-—,你倒是說呀-—”
原來方纔老鬼飄到了張標的身邊,正要作法弄一陣風將他攝走,但是西巴阿曼突然現身,被他的實力所懾,老鬼一時便呆立原地,不敢亂動。身邊的這一聲怪叫讓他嚇了一跳,這轉頭一看,張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從地上站了起來,只是他臉上怪異之極的表情,卻是將膽小的老鬼嚇得僵在原地。
在衆人愕然的注視之下,張標頭一扭,也不理會驚得頭髮倒豎的老鬼,扭動着粗壯的腰身,邁着貓步,騁騁婷婷地走出幾步,舉起右手的蘭花指對着天空中的一輪皓月作勢一點。忽然嗲聲嗲氣地唱了起來:“蘇三離了洪桐縣,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我心內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
所有的人在這時已經變成了雕塑,就連原本怒氣勃勃,眼中兇光四射的西巴阿曼臉上的表情也僵住了,他愕然地張大了嘴巴,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也難怪所有的人會有這樣的表情。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在月光之下走貓步已經是很少見了,偏偏這位大哥屁股後面還開了兩個大洞,白花花的屁股就在你眼皮底下晃來晃去。此情此景,簡真是無法找到一種合適的語言來形容。
李嘯呆呆地看着張標,片刻之後,下意識地轉頭望向了一旁的李道成,剛好李道成也在此時望向了他,兩人的目光無聲地交流一下,不約而同的露出徹底無語的表情。所有的人之中,只有兩人隱約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來張大警官這回又請錯了神了,這是天師沒請到,倒是把某位唱戲的給請了來了。李嘯這一次對張標家傳的“請乩大.法”簡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貨這一次請神特別長,足足跺了小半個時辰的腳下,誰知道最後竟然請來了這麼一位戲子!
張標的這一曲“蘇三起解”實在是蕩氣迴腸之極,就連在一旁無比投入地進行着自由搏擊大賽的太隋子和聖主也忍不住被他給吸引住了,兩人一個扯着對方的鬍子,一個揪着對方的長髮,同時定格在原地。片刻之候,太隋子的口中傳出了一聲幽幽嘆息:“阿彌陀佛,這位檀越......好白的屁股!”
太隋子的這一聲嘆息,頓時讓所有的人都回過神來。楚小倩在呆了一呆之後,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嬌呼,旋即便將手捂住了眼睛。李嘯和張崇真等人面面相覷,各人的臉色都是古怪之極。眼下如果不是有着西巴阿曼在一旁殺氣凜凜讓他們都心生警懼,只怕這個時候,每個都忍不住要放聲狂笑起來。
就在衆人死命忍住心中的狂笑之意的時候,一陣哈哈大笑之聲卻忽然突兀無比的在夜色之下響了起來。隨着這一陣忍俊不禁的狂笑聲中,夜色之下的虛空微微的波動,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忽然從虛空波動處一步跨了出來。
這是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黑人,一身粗布的牛仔短裝將他驕健的身材盡顯無遺,裸露在雙臂之上,強壯的肌肉就如鐵塊一般盤虯,一眼看去,就讓人感覺到裡面蘊藏着巨大的讓人望而生畏的爆發力。
李嘯和張崇真等人茫然地看着這個不速之客,今晚的意料之外的事情實在太多,他們備受刺激的神經已有點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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