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的爲人!不會做那些傷天害理,禍害人們的事情。”趙國正半眯着眼盯着周星認真地說道。眼中閃出極強的自信。
“哈,沒問題,這等好事我怎麼可能會不答應,況且我那幫兄弟正愁沒地方去呢,趙叔叔這次真的是雪中送炭。只不過以後趙叔叔可千萬別過河拆橋,局勢穩定下來就拿我們兄弟盟開刀啊。”周星半開着玩笑着打着哈哈說道。雖然是開玩笑,但周星主要還是在給趙國正打一針強心劑,過河拆橋的事情多了去,政府一旦要是辦起黑幫來,那簡直是推枯拉朽。
“哈哈,周賢侄說的哪裡話,我周國正怎麼也不會是那樣的人,更何況上海的黑勢力是絕對清除不掉的,更加需要有幫派把這股黑勢力給管理起來,我就想到了兄弟盟,但是自從斧頭幫被滅以後,兄弟盟卻像憑空消失一樣,可讓我好找,賢侄,你是不知道,這些天晚上,老是出現流血事件,頻頻出現羣歐事件,搞得民不聊生,影響非常大,我急在心裡,更是痛在心裡。”趙國正痛心地說道。
周星可以看的出來,他是真正的擔心民生疾苦的,放心地說道:“因爲我怕兄弟盟受牽連,所以暫時讓他們避了起來,呆會我就聯繫他們,傳達趙市長的意思,我想那幫小子肯定會高興壞的!”
趙國正鬆了口氣,擡頭掃視了下四周,神情帶着一股失望,更有着些許頹廢,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事情都說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此時的趙國正,原本筆直剛正的身軀,變得有些佝僂,一下子就像老了二十歲,由精明幹練的政客一下子變成了糟老頭。周星突然感覺到眼前的趙國正就像個被人拋棄的流浪狗,非常可憐,周星很難想像怎麼在自己心中會冒出這般荒唐的想法,難道是因爲趙月茹的關係?以前周星也聽過柳欣欣講過他們父女間的關係。
“趙叔叔,你就要走了?不再見一下月茹姐嗎?”剛纔聽的要打瞌睡的柳欣欣見趙國正要走,一下站了起來,忙道。
“我想茹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這沒用的爸爸了,欣欣丫頭,你以後要多來陪陪你姐姐。”趙國正摸着柳欣欣的頭,轉身垂頭喪氣地走去。
“趙叔叔,你等一下。”周星突然叫住趙國正,
“還有事嗎?”趙國正臉露倦態地看着周星。
“我想這件事肯定有誤會的,雖然我和趙叔叔總共才見過三次,但是給我的感覺卻不是那樣的人,事情有誤會不去解釋,那這個誤會就永遠解不開,結果只能雙方都痛苦,我想趙叔叔這個道理是肯定清楚的。”周星說道。
“是呀,趙叔叔,周星說的對,欣欣也不相信你是那種不顧妻女死活的人。我還記得小時候,叔叔你孤身獨鬥三個壞蛋,那時你那英雄的事件都在北京傳得沸沸揚揚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月茹姐姐有個英雄爸爸。”柳欣欣也急忙說道。
趙國正無奈地苦着,一臉的悲傷神色,漸漸地,他彷彿沉浸於傷心的回憶中。
“那一年,我被調到上海,那時的我很年青,有幹勁,有衝勁,更加有正義感,上海的官匪勾結在內部已經明朗化,當時的我非常氣憤,那些只懂撈錢的官員怎麼配做官?於是我就暗中調查着,也確實查出了很多蹤絲馬跡。”
“於是我就向上頭彙報,希望嚴查此事!沒想到,就在第二天,我帶着我的妻子和茹茹在公園散步。突然衝出幾十個手持刀棍的兇徒,朝我們殺來,我馬上就意識到是那幫人怕我破壞他們的好事,要殺我而後快。我馬上就拉着我的妻子和茹茹住人多的地方逃跑,希望他們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行兇。”
“那公園不遠處就是熱鬧的街市,我們很快就跑到那裡,可是沒想到,他們根本就不想放過我們,提着刀還是衝了過來,羣衆也被嚇的一鬨而散,當時我見到羣衆中有人打電話報警,但是直到十多分鐘後都沒有見警察來。”
“我妻子有哮喘病,不能做太過激烈的運動,當時我見我妻子都已經快喘不上氣來,我知道再這樣跑下去,我妻子肯定要哮喘病發。我原本想,既然他們是想殺的是我,應該不會對婦孺下殺手,我就把妻子安頓到商場的休息椅上,我朝另一邊引走他們。”
說到這裡,趙國正的神色越來越悲傷,陣年的傷疤被自己親手揭開是多麼的痛!那也只有趙國正清楚,漸漸地流上了兩行淚水。
“哪曾想到,那羣喪盡天良的兇徒直接衝向我妻子,直接把我妻子從椅子上給砍了下來。我妻子身中幾十刀死在血泊之中。茹茹躲在休息椅的背後,躲過這一劫,但是幼小的茹茹卻親眼看見自己的媽媽死在自己跟前。”
“當時我很想衝過去和我的妻子死在一塊,但是我還有年幼的茹茹要照顧,我還要親手替我妻子報仇。我就往人羣中鑽進去逃掉了。”
“後來,警察纔來收拾現場,我把茹茹抱了回去,茹茹從此以後就很少和我講過話,也沒叫過爸爸。我知道,那件事情對她的打擊是非常大的。”
“爲了茹茹能安全地長大,我就從此再也沒有調查過那件事情。賢侄,謝謝你!”趙國正抹了把眼淚突然彎腰對着周星深深地揖了個躬。
周星知道趙國正謝自己是因爲終於報仇了!
“哎呀,趙叔叔你也真是的,這不是折我的壽麼?”周星趕緊走過去把趙國正扶了起來。
“叔,我就知道你有原因的,你怎麼不和月茹姐姐說清楚啊,你知道她這麼多年來是多麼痛苦嗎?我有時晚上經常聽見她躲在被子哭,哭的是那麼的傷心,那麼的無助。”柳欣欣也嗚嗚地哭了起來。
周星走到柳欣欣身邊,沒有說話,只是把她輕輕地摟在懷中,讓她盡情地哭着。
“我也想啊,小時候,我說了她也聽不懂,長大了,就已經離開我身邊,茹茹她從來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月茹她媽死了,我比誰都傷心啊…”趙國正低頭掩面而泣,老淚縱橫。
“月茹,出來吧!別躲在角落哭了,趙叔叔剛纔說的你都聽見了吧?”周星掃了眼拐角的地方,其實他從趙月茹打開房門時就知道。
趙國正混身一震:“茹茹”
“月茹姐姐。”柳欣欣從周星懷中跳出,絲毫不顧臉上的眼淚,衝了過去,看見趙月茹正蹲在牆角無聲地哭着。
抱住她,輕聲道:“月茹姐,別哭了,剛纔你聽到叔說的話了嗎?這都是誤會,叔叔還是那麼地愛着阿姨和你。走,出去見見叔叔去,他這麼大年紀了,也不容易。”
趙月茹茫然地看着柳欣欣,此時她不知道是該興奮還是高興,又或者是悲傷。原本在自己心目中,軟弱、膽小、無恥的壞蛋爸爸形象,又一片一片地撕碎了。
柳欣欣硬把趙月茹給拉到趙國正身邊。
趙月茹擡起頭茫然地看着趙國正,靜靜地流着眼淚。
“茹茹…”趙國正撕啞地深情叫道,這一聲中包含着太多的父愛、太多的寬容、太多的寵愛。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感覺突然衝破那張隔在趙月茹心中的紙,趙月茹哇哇地哭着,“爸!”撲進趙正國的懷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茹茹,爸爸對不起你!”趙國正拍着懷中的女兒,久違的親情又回到了自己身邊,此時他的心情無比的激動。趙月茹只是在他懷中拼命地搖着腦袋。
柳欣欣盯着他們開心地笑着,輕輕地靠進周星的懷中。
周星笑着說道:“真好…”
趙國正留了下來吃晚飯,趙月茹像個小女孩一樣,一直粘着她爸爸,解開心結後,趙月茹的性格好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麼多變。
周星準備着晚飯,柳欣欣打着下手。簡單地做了一桌菜,四人其樂融融地吃完。
趙國正本想帶着趙月茹回家住,享受天倫之樂,可是趙月茹看了眼周星,決定暫時還是住在這裡,趙國正也只能無奈地自己回家。
趙國正走後,兩女看向周星的眼神又奇怪起來,都想說着什麼,但卻誰都沒有先開口。
而周星心裡也沒有做好準備攤牌,藉口困了,溜進房間。
沒有做好準備,沒有更好的辦法,迴避也不失爲一種辦法,要不然到時三人都受傷
回到房間的周星,首先給虎子打了電話,按照趙國正所說的話再次重複了遍,直把虎子樂得大吼大叫着,把胸脯拍的‘咚咚’響,說保證完成任務。
第二天一大早,周星就到‘羣星軟件公司’找黃磊,瞭解下公司的發展狀況,可是已經人去樓空,下面的門衛給了一張條子給周星。
條子上寫着:周星,也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度傳聞你死了,但是我不相信,也一直聯繫不上你,依照上次的決定,我在你家鄉的村子裡批了一塊地做廠房,我已經把公司遷了過去,見字條請回老家一趟,有事情相商。落款爲黃磊。
周星看着字條笑了笑,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也快過年了,自己也該回家去看看爺爺了,好久都沒見他老人家。正好把感情的事情放一放,大家都冷靜一下,也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