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趙月茹的秘密

趙月茹爬在柳欣欣身上睡着後,柳欣欣輕輕地把平放在沙發上,拿了條毛毯蓋在她身上,熟睡的趙月茹發出平穩的呼吸聲,稍微腫起的臉蛋上那五根紅紅的手指印特別刺眼,柳欣欣心中一痛,趕緊到冰箱裡拿了塊冰輕輕地敷在她臉上。

幾分鐘後,紅腫的地方消散不少,柳欣欣抱着雙腳做在另一頭的沙發上發着呆。

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把她從虛無的世界中拉了回來。

看着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周星,柳欣欣淡淡地說道:“進來,月茹姐姐睡着了,你小點聲,別把她給吵醒了。”

周星走了進來,感受到柳欣欣對自己的冷漠。心中一沉,忙道:“欣欣,那個月茹沒事吧?”

“你自己看唄。”柳欣欣還是那不冷不冷的聲音。

周星輕輕地走到趙月茹跟前,雖然紅腫經過柳欣欣處理後消散不少,但是在如此精緻漂亮的臉蛋上,哪怕有一點點瑕疵也是那麼的刺眼,還有那長長的眼睫毛上一直未曾幹過的的淚水,很顯然,她一直在睡夢中流着眼淚,這得多大的傷害才能使一個人如此的傷心!

周星的心一陣抽搐,鼻子一酸,內心特別的內疚。緩緩地蹲了下來,伸手去撫摸那略顯紅腫的臉蛋,哪怕能有那麼一點點效果,他心中也會好受一點。

“你別碰她!”柳欣欣冷道。

周星的右手停頓在離趙月茹臉蛋寸許長的位置,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放下去,把手縮了回來,緩緩地站了起來,低着頭。

“對不起!”周星喃喃地說道,好似在向趙月茹道歉,又好像在對柳欣欣道歉。

“爲什麼道歉?我原本也不是你的錯,如果當時是我,我扇的就不是一巴掌。”柳欣欣詫*說道。

“我感覺到你在生氣。”周星緩緩地擡起了頭,看着冷着臉的柳欣欣,這種感覺讓周星極爲的不自然,柳欣欣冷着臉,讓自己心中堵得慌。

“我生的不是你的氣,那種情況下換着是誰也控制不了,不過趙月茹畢竟是我的姐姐,我沒有姐姐,我一直把她當成親姐姐一樣看待,我很心痛!”柳欣欣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一點,但卻帶着哭音。

“其實我應該說對不起的,我出去回頭想想,感覺自己的氣量太小,也太小男人氣。自己怎麼能動手打女人呢?”周星自責的說道。

“其實我很理解月茹姐姐的,她以前不是這樣子。以前的她溫柔、可愛、漂亮,整天都是一副開心果的樣子。自從她媽媽出事後,她整個人都變了。趙叔叔被調往上海後,她就自己一個人搬出來住,從來都不曾回過家裡。我總感覺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月茹姐姐卻從來不會告訴我。”柳欣欣嗚嗚地哭着。

“欣欣,不哭,不哭,你月茹姐姐會好起來的,呆會她醒後我就跟她道歉。”周星見柳欣欣低着頭傷心地哭着,他一下慌神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傻傻地勸着。

哪知越勸她就哭的越傷心,哭得鼻涕眼淚橫流,周星這纔想起,趕緊遞了幾張紙巾給她。周星都想打自己的嘴,怎麼自己的嘴就這麼笨,一點都不會安慰人。

一會之後,柳欣欣慢慢地不哭了,只是不能地抽泣着:“小星,呆會月茹姐姐醒來,你可不能把我哭的事情給她講,要不然她會擔心的。”

“嗯,知道的。”周星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接着道:“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去炒幾個菜,呆會你和月茹也好填下肚子。”

柳欣欣點了點頭。

一個小時後,周星已經做好了六個菜,等他把菜端到客廳時,發現趙月茹已經醒了過來,正和柳欣欣在那低聲細語着。

趙月茹發現了他,擡頭對他笑了笑,好似剛纔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周星尷尬地對着她也笑了笑,趕緊又回廚房去端菜,好緩和一下自己的尷尬。

“那個月茹,下午的事情是我…”

“哎呀,好香呀,周星,看來你的手藝見漲哦,趕緊吃吧,我都要餓死了。”趙月茹打斷周星的話。

柳欣欣對着周星做着無奈的表情。

“是呀,我也餓了,趕快吃吧,來小星你也別愣着,也一起吃。”柳欣欣趕緊附和道。

“那個…那個…”周星就感覺有一根魚刺卡在自己的喉嚨,不吐不快。

“那個什麼呀!今天晚上炒的菜挺不錯的,我突然感覺想喝點紅酒。”趙月茹說道。

“哦,我去拿。”周星殷勤地跑着去拿酒。

三人你來我往,兩瓶紅酒早已喝光,趙月茹說喝着不過癮,結果又拿了兩瓶白酒喝,酒過三巡後。

周星藉着酒意硬着頭面對趙月茹說:“月茹,下午我打你是我不對,你千萬別記恨我,要不然你可以把我打回去!”

正喝得高興的趙月茹,端着酒杯正要往嘴裡送酒的手,定格在那。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的個昏天搶地的。

周星和柳欣欣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柳欣欣只好走過去抱着她的頭安慰着。

“你個死周星,哪壺不開你非得提哪壺,非要讓人家臉面全無你纔開心呀!嗚嗚,都不讓你說,你怎麼這麼笨。”趙月茹在柳欣欣懷裡哭訴着。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笨。”周星懊惱地不停道着歉,這女人的眼淚怎麼就這麼多呢。

“月茹姐姐,不哭,有什麼事情別憋在心裡?和欣欣說說好嗎?一些事情擱在心裡越久,它對你的傷害就越深。”柳欣欣溫柔地說道。

“嗚嗚,我媽死了!是他害死的我媽媽。”

“這怎麼可能?趙叔叔不是那樣的人!”柳欣欣驚道。

趙月茹沒理會柳欣欣,眼睛中漸露茫然之色,好似在回憶着什麼。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那年我十四歲,他還是刑警大隊長,帶着我和我媽媽在大街上散着步。”

突然她臉上的神色變得恐慌起來:“突然鑽出幾個流氓,對着他大喊:說他害死他們的大哥,要砍死我們全家。“

緊接着她臉色現出憤怒的神色,哭喊道:“他是個刑警大隊長,不對付歹徒卻想着逃跑!才幾個歹徒就把他嚇的落荒而逃,當時我讓得他還有槍!”

悲痛的哭道:“我永遠都會記得,當時他爲了逃命,堅持和我媽分開跑。歹徒沒有去追他,而是圍追我媽,我媽一個女人家哪跑的過歹徒,被他們追上。”

雙眼露出恐懼的眼神,簌簌發抖:“我媽倒在地上!一刀、二刀、三刀!血…好多的血!我就在旁邊親眼看見我媽死在我面前。”

閉着眼睛,好一會纔算是平靜了下來,輕輕脫離了柳欣欣的懷抱,拿起酒杯不停地喝着。

“我恨他!我恨只會逃跑的男人,我恨沒能力保護女人的男人,我恨怕有的男人!我當初讓你租進來,我就是想虐待你。”趙月茹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

周星突然之間,以前對趙月茹所有的不滿突然消失殆盡,有的只有同情、可憐。一個女人一直生活在仇恨當中,是多麼的痛苦。一種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卻要讓當時只有十四歲的小女孩來承擔。也難怪她的性格會變得如此的極端。

柳欣欣恍然大悟:“哦,難怪姐姐變得如此的不通情理,當時月茹姐姐你是不是把周星當作趙叔叔了?”

趙月茹不自然地笑着。

“來,喝酒、喝酒!今晚上我們不醉不睡!”周星大聲地叫道。

趙月茹感激地看了一眼周星,在心中的最深處,深藏八年的秘密,今天終於說了出來,讓她的心也輕鬆了好多。

喝酒,拼命的喝酒,今夜註定是一個爛醉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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