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家裡頭爲了筆祖娘娘壽誕的事兒忙活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筆茂縣的另一處院子裡頭,也有一羣人在忙忙碌碌着。
“東家,咱們這個月的訂單又完成不少,恭喜東家生意興隆,賺了大錢了!”錢家制筆坊的管事,在錢老闆的面前,屁顛屁顛的說道。
“嗯,不錯,賬本拿來我瞧瞧!”錢老闆腆着肚子躺在制筆坊後院兒裡頭的竹牀,任一個年輕貌美的丫頭給自己捶腿捏腳的,手裡頭捏着個小茶壺,滋溜滋溜的喝着茶水,好不快活。
“嘿,這個月的進賬還真不少!”錢老闆看到賬面的數字,臉頓時露出了歡喜的笑容來。
說起來,自打從如意那兒連哄帶求的弄到了制筆的秘方了之後,錢家筆鋪的生意越來越好了,簡直可以說,以前錢老太爺管事兒的時候最好的光景,還能好一倍。
有着力壓湖州制筆世家的名頭在,雖然制筆的手藝不是錢老闆自己的,他卻因爲如意的制筆手藝,足足風光了好些日子,收穫了大量的訂單。
那時候的日子,錢老闆過的是真的風光,每日裡頭光是躺在牀,吃香的喝辣的,什麼都不做能賺錢,那份兒輕鬆愜意,可是過去幾十年都沒有過的。
直到筆祖娘娘祭祀選拔的時候,以如意和如恆兩個孩子爲代表的沈家新派勢力強勢崛起,制筆天才所在之處正了名,錢老闆這邊兒如烈火烹油般的景象纔算是消停了一些。
想到自己最近的訂單量大大減少,錢老闆心裡頭涌起一陣不爽來。
“哼,沈家那個丫頭,沒事兒瞎折騰什麼?老老實實的在家裡頭呆兩年,嫁人了不好了?!”錢老闆想到訂單量沒有之前多了,這又到了月底該給如意結個月的銀子了,心越發的煩躁起來。
“這個月作坊裡頭賺的銀子不少,要是真的拿出三成來,給那個丫頭還真得是不甘心啊!”錢老闆不耐煩的把對着自己拋媚眼兒的丫環推開,徑自站起身來。
“這作坊加錢家鋪子,一個月有五千兩銀子的毛利,要是折了三成給那丫頭,豈不是要給一千五百兩銀子?!”錢老闆將手裡頭的茶壺頓在桌子,搓着手低聲說道。
“這也太多了……”想到白花花的一千五百兩銀子,轉手要從自己的手裡頭送到如意手,錢老闆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子給狠狠捅了兩刀似的,疼得不行。
“憑着那臭丫頭的破秘方,要吃掉我三成的乾股?哼,我得想想辦法……”錢老闆原本不同意給如意乾股,如今到了掏銀子的時候,更加不情願了。
有政策下有對策,錢老闆揹着手在院子裡頭轉起了圈圈,閉眸閤眼搖頭晃腦的,不知道腦子裡頭胡亂想着什麼。
“不行,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錢老闆猛地張開眼睛,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恨恨的說道。
“那死丫頭要是肯只拿二百兩銀子也算了,當老爺我大發善心,要是不肯……哼哼,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可別怪我連二百兩銀子,都不肯賞你了!”錢老闆斜斜着眼睛,咬着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