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如意,我今天過來,除了給你送東西,還要跟你說一聲,昨天出事兒的那片兒棚戶區,跑了不少人,以後清理起來,能省些事兒了。”樑秉筆看着如意笑靨如花,語氣也跟着溫柔起來。
“跑了不少人?”如意沒太聽懂樑秉筆的話。
“是,昨天你們出事兒的時候,其實棚戶區裡頭有不少人在的,只是都懼怕着那四個匪徒,沒敢出現……”樑秉筆說到這事兒的時候,氣的牙癢癢。
據昨天留在那片兒善後的屬下說,當時在棚戶區裡頭的人,少說也有十來口子,刨去病的起不來炕的杜仲和杜若的娘以外,有膀子力氣的閒漢有三四個呢。
但甭管是閒漢還是女子,一個個都眼巴巴的幹看着如意他們被圍攻,甚至有的還暗搓搓想湊前去分一杯羹,是沒有一個人,敢跳出來幫着如意他們的。
人命關天的時候,明哲保身這件事兒樑秉筆在理智可以理解,但如意陷於危險的時候,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人肯伸把手,讓樑秉筆在感情很難接受。
很難接受的結果是,在把那幾個窮兇極惡的匪徒拎到縣衙以後,樑秉筆又派人逐個棚戶區的“慰問”了一番。
“他們,半夜跑走了?”聽着樑秉筆這麼一說,如意也覺得咬牙切齒的。
雖然不巴望着有難的時候回回都有人出手相救,但他們這些棚戶區裡頭的人,都是依仗着蘇家的院子纔有個容身之所。
如今蘇家院子變成了自家的,他們也是受了如意家的庇護才得以安生……但這些人,實在是讓人齒寒!
“嗯,那些見死不救的,一個都沒留下!”樑秉筆點了點頭。
“好,他們都走了,正好把那些棚戶都給拆了!”如意咬牙切齒的說道,也不知道該氣什麼,覺得意難平而已。
“彆氣了彆氣了,待會兒我陪你去外頭轉轉,你說拆哪兒,咱們拆哪,好不好?”樑秉筆看着如意小臉兒氣的通紅,瞬間沒有立場沒有原則的哄起她來。
“好,咱們去,這去!把那些忘恩負義的都給清理掉,我要蓋大鋪子,好彌補我心裡頭的創傷!”如意麪氣哼哼的說着,其實心裡頭的氣兒因爲樑秉筆這毫無道理的袒護和喜愛,消了不少了。
“好,你說什麼是什麼!”樑秉筆輕輕拍着如意的後背,向着暗處招了招手,便有幾道黑影子,先行往棚戶區的方向掠去。
等如意和樑秉筆走到了棚戶區的時候,那裡對如意已經沒有絲毫威脅了。
“小姐……”得到了消息的杜仲,繃着小臉兒站在路邊,看到了如意出現以後,緊走兩步撲通一下的跪在瞭如意跟前。
“小姐,昨天因爲小的,讓小姐身陷險境,小的有罪!”杜仲一臉嚴肅的說道,昨天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如果因爲自己讓東家一家子出了事兒,杜仲覺得自己死都贖不了罪。
“這事兒不關你的事兒,別太自責了。”如意看着杜仲小臉慘白,身的破衣服還帶着血跡的樣子,嘆息了一聲說道。
“小姐……”杜仲膝行兩步,擡頭看着如意,想說什麼卻又閉了嘴。現在這種境地,自家孃親能有錢買藥已經是很好了,自己怎麼還敢奢求其他?!
“不用說了,我要把這片棚戶區都拔了,你先陪我走走,說說這裡的情況吧。”如意看着這片破敗的棚戶區,沒有心思跟杜仲再說,擺了擺手便拉着樑秉筆往前走了。